“我要回基地看他们训练了。”钟意看着自己被抓住的手,无奈晃了晃。
“等我处理完这点工作就陪你回去。”
褚术目光迅速在文件上浏览,签下自己的名字后,扭头温和的说道。
“不过是几步远的路程,我自己可以走的。”
然而褚术却没有应话,只是专心地工作着,钟意不得不在旁边看着他。
半个小时以后,褚术结束了公司上的工作,带着钟意回到了基地。
何令元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撇向钟意身后那个存在感极强的人。
以至于钟意的嘱咐都没有听进去多少。
“阿元,我说的你都听进去了吗?”
“嗯,我听进去了。”何令元很想立刻回到训练室训练,连忙点头说道。
“行,那你去训练吧。”
处理完事情后,钟意回头看褚术还一如既往地立在那里,叉腰想了想走到他身边,“你是不是有事瞒我?”
“没有啊。”
“那你为什么表现的这么奇怪?”钟意一脸不信任的看着褚术,突然想起自己一直没问医院那边的结果。
“是不是医生说我的身体还不算太好?”
钟意敏锐的感觉到褚术的反常和自己有关,而她本身身体就不好,之前检查时,医生也说过她的身体经受不住太大的刺激,可是这一次她又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流产了。
“没有,你想多了。”褚术心里一惊,反应过来自己太过明显的反常,连忙说道,“我只是很愧疚,而且我也不想让你离开我的视线范围之内。”
“那医生那边到底怎么说?”钟意没有被他绕走,而是追根究底的问道
褚术沉默了片刻,慢慢说道,“一年半之内是不好要孩子的,需要好好调理。”
钟意点点头,没有什么太过失望的模样。
“一年半时间而已,更何况能让你远离我一年半,我还真要感谢一下医生的嘱托。”
褚术好看的眉一拧,伸手将钟意拉到自己身前,“远离你一年半?不可能。”
“可是医生说了,一年半之内不能受孕。”
褚术低头,眉眼微弯,盛着笑意轻轻在她耳边说道,“放心,我会做好措施的。”
钟意见褚术的表情没有什么异样,还自如的展现了他荷尔蒙的一面,心里的一丝疑惑放下,真的信了,医生说需要调养一年半才能要孩子这件事。
“我才不信。”钟意扮了一个鬼脸,迈着轻快的步伐往训练室走去,看队员们的训练情况。
在她身后,褚术的表情变得有些深沉。
现在钟意有多小心翼翼,他就有多痛恨田家。
转身走到基地一个隐蔽的角落里,褚术拿出烟吸了一根,最近他吸烟的频率越来越高了。
……
何令元的对手是在全国排名第八的常方河。
也难怪他之前寝食难安,常方河颇有点克制他的意味。
常方河突出一个稳字,但这个稳又和陈则水的稳有所不同,更像是以柔克刚中的那一抹柔,面对何令元这种强攻手,他最是有经验,可以等待一整盘的机会,只为了抓住他一个漏球点,然后让他迅速崩盘。
“阿元,你的实力不差,但最可惜的一点就是容易受到其他人的影响,知道吗?”
如果什么时候,何令元能做到宠辱不惊,不动如山,他拿到比赛前几名是非常轻松的事情。
“我知道钟意姐,我昨天晚上已经说服自己很多次了,不过是一个第八名而已,我可是天天和全国第一的在打训练赛。”
话是这么说,但他目光飘忽的模样,怎么看也不像是一点也不担心的样子。
钟意叹了一口气,“你可以把对手想象成是余墨涵,这样你会轻松许多。”
“可是余大哥比他厉害多了。”
“那你就当他发挥失常。”小许穿着一身新衣服,上面没有任何牌子,虽然是小镇上的地摊货,但却是他奶奶在他临走之前,用自己赚来的钱给他买的,小许非常的珍惜。
经过了这一场回家风波,小许的心态要比之前更加温和,而且眉眼之间那股好胜的气势更盛。
被他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安慰,何令元竟然真的有些平静了。
“小许可以啊,回去一趟,思想境界都提高了。”
“我思想境界一直都挺高的,加油阿元,姐姐的最有价值教练评称可就靠你了。”
“哇,刚夸完你,你就把这么一副重担压在我的肩上。”
何令元想起自己现在的成绩和钟意的评称息息相关,不由心里有些发怵。
“好啦,放轻松一点,就算你现在折在八强外,我也是这一届比赛中最厉害的一个教练。”
钟意说的是实话,前十六名里她的队员占了四席,让多少教练眼红。
在临近上场之前,所有人挨个给何令元加油打气。何令元闭目冥思三分钟之后,猛地睁眼,眼中爆发出势在必得的锐利目光。
“钟意姐等着!我给你拿个八强名额回来!”
“好,我等着,不拿回来,别想跟我回基地。”
话虽是这么说,但当何令元与常方河交手的时候,钟意还是露出了些许担忧。
常方河成为职业选手已经有十多年,气势沉稳而且不怒自威,在成为职业选手之前,他曾经在一家公司任总裁,所以身上的那股气势往往让对手发颤。
尤其是这种气势,可能会对何令元有成倍的伤害,因为褚术留给何令元的阴影实在是太深了。
“唉,早知道让褚术过来,以毒攻毒好了。”
为了防止何令元紧张,钟意今天特意勒令褚术不许过来,结果现在却有一点后悔。
“如果是那样,恐怕阿元会被刺激得更深吧。”陈则水颇为认真的思考。
“开始了,开始了。”
钟意还在纠结到底要不要让褚术过来,比赛已经开始了。
第一盘何令元开球。
当白球回到高案区,并且藏在粉球与黄球连线之后时,钟意的眼神亮了。
好漂亮的开球,对方根本找不到一颗能直接撞击的红球。
常方河绕着案子走了许久,都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击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