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训练开始,余墨涵果然开始了联系做斯诺克和接斯诺克。
而一旁的陈则水则练起蛇彩来,这模样似乎是两人身份和技能互换了一般。
钟意站在一旁看余墨涵训练。
“我这杆要怎么做?”
余墨涵将球形摆成之前和陈则水对局那般,笑着问钟意。
“有两种。”
钟意丝毫不藏私,用手比划着让余墨涵可以更好的理解。
“第一种,将白球卡在高案区,同时让黑球沉底,这样要解这杆斯诺克,就需要客服两个难点,一个是超远长台的准度,还有撞击黑球的力度,而一旦力度较其他球大,就很容易让出杆的人犹豫,导致力度不够无法将黑球击进袋中。”
余墨涵点点头,这也是他想到的办法,但是现在白球就和黑球距离甚远,钟意的办法是在此难度上给对手留下更难的难题。
“那第二种呢?”
“第二种,卡边沿。”
钟意说的简单,但余墨涵却皱起了眉。
这个办法的确是很好,但难度太大了,比第一种还要大,要想白球卡边沿,要将力度保持在一个相当微妙的点,让它不至于力度过大而跳出案台,也不能太小没有贴边,如果力度过小,根本就是给对方留下机会。
“第二种办法,可能做不到吧?”
余墨涵笑着看向钟意,其中的含义再明显不过,钟意从一旁拿过自己的球杆,擦了擦巧粉,站在白球后方,身子和案台齐平,腿与身体呈九十度角,一身休闲装都掩不住她玲珑的曲线,尤其是后背与腿皆是笔直的一线,而曲折的地方形成一道弧度,饱满而丰盈。
“……出杆的目标也很讲究,不要紧盯着球身,而是它稍后方的位置,这个选择需要你多联系。”钟意目光看着前面,嘴里将技巧告诉给余墨涵,停顿了许久,没听见余墨涵的回复,她扭头正和深深注视她的余墨涵对上。
“怎么了?”微顿后,钟意立即皱眉严肃的问道:“我说的太过难以理解了吗?”
余墨涵笑着点头,“是有点,不过我更加奇怪的是,为什么你会这么敢想?”
“敢想?”
钟意不动声色的往旁边一跨,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斯诺克不敢想的话,你凭什么要比对手强?仅仅靠着平日的训练吗?球形充满了未知,你要是不敢想,怎么应对各类难解的球势?”
她的语气不似往日平淡,起伏之间全然是训斥之意,余墨涵含笑听着,一点也没有不耐烦,待她全部说完后,点了点头。
“好,我记下了。”
一拳挥到了棉花上,钟意又沉声说了一句,“虽然我是你的教练,但除了斯诺克的技巧外,我教不了你什么。”
只是教练,除此以外什么都不是。
余墨涵听出了她的话外之音,说不清高兴还是难过。
是该高兴她终于看出自己的心思,还是该难过她竟然连想都不想,就立刻划清了两人之间的界限?
“好,我记下了。”余墨涵也退了一步,两人安全距离拉大,余墨涵伸手摆了一个请的手势,“劳烦教练再给我演示一遍。”
钟意颔首,重新将要注意的点说给余墨涵听,然后给他打了一杆作为示范。
这回余墨涵没注意其他,而是紧紧盯着钟意的动作,在她成功将贴边的斯诺克做出来之后,赞叹了一声,然后投入到训练中。
接下来,余墨涵再没有问过钟意,也没说什么,而是自己一个人在一旁默默训练。
钟意心里松了一口气,继而又怀疑是不是自己想错了,不过刚才那个眼神,说什么也不会是普通的注视。
那熟悉的感觉,和褚术看她的样子一样。
钟意记录着每一个人训练的情况,不知不觉就到了晚上,她没有去吃饭,而是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今天的精彩赛程推荐已经出来了,钟意刚点开第一个看了两分钟,就接到了褚术的电话。
“在干什么?”
褚术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带着点点的轻笑,钟意不由翘起嘴角,“在看今天的比赛,然后准备做计划。”
“没吃晚饭?”
“……嗯,没什么胃口。”钟意将电脑的声音关闭,然后拖着进度条看比赛。
“不吃就不吃吧,等我一会,我带你去吃大餐。”
褚术低笑,带着纵容,钟意也没了看视频的心思,直接将屏幕关掉,然后玩着自己的记号笔说:“那我等你来接我。”
“好。”
在电话即将关闭的时候,钟意听见褚术那边传来了一个女声,“褚爷,明天的……”
声音很有特色,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而且听语气和褚术非常熟识。
不像是普通的员工,毕竟在褚术手下做事,一般人都很惧怕他,想这般自若的,还从未有过。
钟意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那天晚上的短信。
电话那旁的人,会是沈墨玉吗?
JP俱乐部,褚术看着门外穿着职业装的沈墨之,不由微皱起眉来,说话的声音也很冷。
“你来干什么?”
“褚爷还真是让人难过,难道没事我就不能来找你了吗?”
沈墨玉坐在褚术的对面,托着下巴,目光打量着他的眉眼,见到他的眉心皱得更紧,不由伸出手想将它抚平。
“为什么一见我就恨不得我立即离开的样子?”
褚术抓住她的手,然后一扔,沈墨玉身子也往后仰了一下,后背紧贴着椅背,她脸上的神情从一瞬间的错愕很快的扭转成千娇百媚的笑来。
“褚爷还真是向外界传言的一般不近女色啊。”
褚术没兴趣在这里和她打哑谜,他起身将一旁的西装外套穿上,“我已经下班了,工作的事情明天在找我。”
眼看他就要离开,沈墨玉立即拽住他,“谁说我是来找你商量工作上的事情的?我想和褚爷聊一聊别的。”
“我和你除了工作,没什么可聊的。”
褚术伸手将沈墨玉的手拉下,警告道:“希望你能离我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