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说激动的声音让观众们震惊的表情,变成了赞同。
他们的确没见过、
或者说,在余墨涵参加的比赛里,他们没见过的杆法,非常多。
“是的,这个四库吃的太稳了,角度找的也好,稍微大一点小一点都会卡在红球或者彩球旁边。”
“而且接下来也不好处理。”
余墨涵擦了擦巧粉。
虽然自己喜欢玩心理战,喜欢看对手按照自己预定的计划走,可不代表,他在不自主受到影响后不会反击。
即便是对方无意识的情况下。
魏清哲的球风很容易影响别人,或者说他的性格就很容易吸引人。
他有着所有人都喜爱的有点。
上进,温和,平静,看见他心情就不由自主沉静下来。
这样的人一旦出现了变化,就比常人更能带动共情心。
他的出杆柔软带着慎重,所以对手也想如此,就像一个人走进博物馆,就会不由自主放轻声音一般。
大环境决定了每个人的行为习惯,而魏清哲则可以利用自己的情绪影响别人。
最开始的豁口打开,接下来就好处理了。
余墨涵先解决了红球堆外的一颗,然后击进彩球的时候用粉球炸开了球堆。
“有点残忍。”
后台,钟意看着余墨涵出杆的力度,默默为魏清哲默哀。
“他也不算是故意的,但余墨涵却莫名被人触到了逆鳞。”
这也是钟意弄不懂他的地方。
自己玩心理战贼溜,对方一旦用了自己的招数,就像是炸了毛的猫。
钟意和褚术默默吐槽着,一旁的沈墨之开口了。
“虽然他不承认,但是他的个性却是和自己父亲最像的。”
喜欢掌控别人的人生,但是自己一旦被人掌控,就会不计后果的摆脱。
当初,他也是没想到,平日里锦衣玉食的弟弟,会直接和家里切断了联系后去国家队当职业选手。
钟意想了想问,“听这个语气,你觉得自己不是?”
闻言,沈墨之沉默了一下,就在钟意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开口了。
“最开始,我以为我和他不一样,但是后来,我才发现,有些东西,掌握在自己手中比较好,从那时候我发现,其实我和他一样。”
“所以说,有什么样的爹就有什么样的儿子,我劝你,还是尽早放开我姐姐吧,她这样的性格不适合沈家。”
莫名被点到名字的褚星华看了两人一眼。
怎么说来说去,扯到了她的身上?
“这次比赛结束,你们是直接回基地吗?”
褚星华问钟意,她和沈墨之定了下午六点的飞机回去,如果可以,她想和他们一起走,毕竟能多和自己的女儿待一会。
“应该还会多待两天,罗叔要回来了,我们打算见过他之后再走。”
上次因为余墨涵和刘骐嘉的事情,罗叔离开,电话里虽然没说明自己在干什么,但钟意听到对面全都是外国人的说话声,就明白他去了总部。
算算时间,明天下午就会回来,更何况走之前,他们还要去看看窦中。
转播上,第六局比赛结束,余墨涵抓住对方的机会获胜,以五比一大比分领先。
“魏清哲有些危险了,刚才那么好的球形,结果出现了点小失误,然后就葬送了整局比赛。”
“不过,还有机会,咱们这个赛制没什么好处,就是局数多。”
“没错,局数多就代表机会多,而我们能看见魏清哲的表情还是很淡然的,被机器这么一直看着也没任何变化。”
魏清哲看向对面的余墨涵,对方正在仰着脖子喝水,完美的下颌线流畅,让他想起自己朋友对余墨涵的评价。
神乎其神,你永远也看不到他的极限在哪里。
第七局开始,两个人的局面开始变得很焦灼。
魏清哲第一次展现了自己强大的做克能力。
即便是强大如余墨涵,也无法打出没有路线的球来。
两个人光是互相防守就打了八分钟,而最后,漏球的竟然是余墨涵。
他看到白球没有碰到任何红球往右顶袋滚去的时候,微微一挑眉。
竟然失误了。
余墨涵停顿了两秒,然后从桌旁离开,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就像我们之前说的,局数多,所以机会多,现在魏清哲的机会就来了。”
因为余墨涵犯规还罚了四分,所以魏清哲不过击出两杆,分数就变成了两位数,而且越打他的出杆速度越快。
单杆五十分的时候,想将蓝球右后侧红球击进袋中,但白球左塞打薄,导致失误漏球。
余墨涵球权。
现场在魏清哲丢球的一瞬间发出巨大的哄声,魏清哲的面容也终于有了松动。
不得不说,余墨涵的压迫实在是太强了。
余墨涵倒是没有特别的开心,反倒是皱着眉头上前。
这个球形,没什么好进袋的。
所有路线都被封死,就算是吃库校位,也控制不好进球的力度。
很容易是给他人做嫁衣。
“还是只能做防守。”
“没错,余墨涵的样子也是打算做防守。”
白球击出,轻撞红球然后往低分彩球球身后滚去,最终和咖啡色球停靠在一条直线上。
最少要吃两库才能撞击到剩下的红球。
而且由于视线被阻挡,要求球手对于角度的把握非常高。
魏清哲做的斯诺克要比陈则水的更加巧妙一些。
与所有选手都不同,陈则水是为了让对手犯规而做斯诺克,而其他人则是为了让对手交换球权而做斯诺克。
从本质上,两者有着先天性的差距。
陈则水说白了,就是经过交手看出对方的弱点,然后利用弱点故意制作斯诺克让对让去解,一旦三次犯规比赛就直接结束。
这也是最令人诟病的情况。
在陈则水的职业生涯中,获胜的场数,几尽百分之八十都是靠着对方三次犯规直接判负赢下来的。
当然还有人知道他的特性后,故意大力犯规,想要解开僵局,结果最后被罚的分数远远超过了桌台上剩下的总分值。
魏清哲看到那两颗球,突然皱起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