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姐姐,你的嘴角怎么了?是过敏了吗?”
小许抬头突然发现钟意的嘴唇有些肿。
余墨涵正准备抽干,听见小许的话,直起身看了钟意一眼。
“啊,是的,估计是吃饭的时候对什么过敏吧,不过也不严重不用担心。”
钟意神色坦然,丝毫没有被提问的尴尬。
小许听见她这么说也就信了,虽然他已经成年,但还对男女情爱之事根本一窍不通,毕竟在他的世界里还没有到谈恋爱的时候就被斯诺克全部占据了。
当然除了他之外,所有人都露出了一副不可言说的表情。
场面出现了一瞬间的静寂。
虽然钟意表现得很坦然,但是心底里面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沉默的气氛让她更加发窘,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刘骐嘉看出了她的不适,及时开口解除尴尬说道。
“我今天回来的时候将东西落在了比赛现场,回去取的时候碰见了一个人。”
“谁?”
见他略带严肃的模样,所有人都紧张起来。
“田佳怡。”
余墨涵一挑眉,“她是住在里面吗?”
几次三番碰见田佳怡,不说别有用心那是不可能的。
“我也不知道,事情就是这么巧,然后你们猜猜她和我说了什么?”
刘骐嘉鄙视的模样,让众人轻易的就想到了田佳怡的想法。
“她想挖你墙角是不是?”
“是的。”
刘骐嘉一耸肩,“在俱乐部的时候一副高傲模样对谁都爱答不理,现在我来到了钟教练的手下,反倒是几次三番想找我。”
“女人嘛,大多都是有眼无珠的。”
何令元特别理解的说道,然而在他身旁,陈则水突然轻咳了一声,拽了拽他的袖子。
何令元如有所感的迅速变了话,“不是所有女人都像我钟意姐那样,慧眼识英千里挑人,一出手就挑中了我们这些天赋绝佳的天才,一想到几年后我们几个人霸占斯诺克最高领奖台,与此同时我们身后的这个女人也受到万人追捧的时候,我就感觉到无比的欣慰。”
这副灵牙利齿的模样让钟意愣了一愣,然后好笑的说,“行啦,你别夸了,你可是第一轮就被刷下去的,说这句话的时候就不觉得脸红吗?”
对于自己的失误,何令元早就走出了阴霾,见钟意哪壶不开提哪壶,状死受伤的说道。
“姐姐你竟然这么想我,真是让我心痛啊!”
钟意白了他一眼没有接他的话,而是转头问向刘骐嘉,“她还和你说了什么吗?”
“说是说了的,只是这件事情不知道能不能说。”
神神秘秘的模样吸引了小许的注意。
“嘉哥你说嘛,咱们都是一个队伍的,有什么不好直说。”
“就是,我和阿水住一个屋子,这几天我连他几岁尿床都知道了,都是男人又是一个队伍,有什么不好说的,说出来哥几个帮你想想招。”
刘骐嘉无奈的一笑,思考了片刻才开口对钟意说,“田佳怡和我说你的手废了。”
这句话一出,众人出现了短暂的沉默,何令元最先反应过来一挥手相当不信的说。
“可得了吧,钟意姐的手是废了,那我就把我的手剁了给她。”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钟意的手有多稳,出杆的力度有多精准,这样的手要是废了的话,那他们的手是什么?猪蹄吗?
钟意笑了一笑。
“单纯和恶毒是真的可以在同一个人身上体现的。”
钟意解释道,“之前为了给阿水找医生,我想了很多办法,最后还是偶然的情况下,邹倩莹问我手是不是出事了,我下意识的就回答了是,然后她提出帮我找医生,最后给我介绍了秦医生。”
果不其然。
刘骐嘉的判断没错。
田佳怡以为钟意为了自己找医生,但是没想到他是为了队里的队员,找秦先生这件事想来也已经传到了她的耳朵里,更加坐实了事情的真实性。
“对于她自作聪明这件事,好想知道她知道真相的时候是什么表情啊?”
何令元唯恐天下不乱的说道,“这个时候我倒是希望她不被禁赛了,等到钟意姐的合同拿回来,然后和她正大光明地比一场,把她打的一个落花流水,让她知道什么才叫做真正的斯诺克高手。”
余墨涵突然看了一眼钟意。
“就算是拿回来合同也没什么用吧,你需要拿到国家队的盖章。”他开口,轻声说道,耳钉在灯光下闪着亮光。
但是现在国家队虽然名存实亡,但所有印章都由田家的人保管。
“不是有没有用的事情,而是我的合同还在不在都是一个未知数。”
田佳怡很有可能恼羞成怒直接撕了她的合同。
“这件事情倒是不着急,我已经成为了教练,想变为选手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完成的事情。”
她的目标很明确,那就是带着自己的队伍拿到斯诺克的大满贯。
彻底改变斯诺克界被添加一手遮天的局面,这样才能撼动田家这个庞然大物。
不是没想过想方设法让褚术帮助自己重回赛场,一方面这个事情太难,一方面自己的实力实在是有限。
仅凭一己之力改变斯诺克的现状是不现实的。
田佳怡虽然退居二线,但田庆国对于斯诺克的掌控并不见减少,更何况如今他还建立了一个俱乐部和褚术打擂,其中的意义不言而喻。
虽然田佳怡是为了褚术才学的斯诺克,但是这么多年下来斯诺克已经成为了她最拿的出手的东西,对于田佳怡这种心高气傲的人来说是不会放弃的。
这其实也是给了钟意机会,如果田佳怡真的心灰意冷放弃了斯诺克,倒是让钟意无从下手了,毕竟她拿的出手的也只有斯诺克而已。
若是田佳怡,靠着家庭的保护伞在别的领域风生水起,可以说钟意就只能白着急了。
幸亏田佳怡没有放弃斯诺克,能钟意可以一点一点努力,等到她有了话语权的时候,也就是田庆国为自己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