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刚想说话,便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出现在门口,她有些意外地问道:“你怎么又来了?”
门口处,余墨涵穿着一身崭新的西装低头看着登记册上的名字,听到钟意的话后抬头笑了笑。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是。”
两个人的对话让管理员有些摸不着头脑,一脸疑惑地问道:“我昨天一天都在这里,你们是什么时候来的?”
“前几天,不是你值班。”
余墨涵迅速回答道,然后对钟意说道:“那我先进去了。”
“好。”钟意情绪不高,就连脸上的笑都带了几分勉强。
余墨涵背对着门口,防止有人看见他的动作,伸手将自己的资料拿下,认认真真看了一遍后才放了回去。
大哥就是喜欢逗他,什么不确定好像是,就是想让他着急。
余墨涵放下心后,默默来到之前钟意躲的地方,抬头看了一遍,没发现什么重要的东西。
“是我想多了?”
难道昨天钟意真的只是因为听到人的声音害怕,才躲到这里来的。
摇了摇头,余墨涵缓步往前走,突然停在了一处。
刚才如果自己没有看错,钟意就是站在这里。
原来是他们这些现役选手的训练资料。
看来是自己想岔了。
暗叹自己疑神疑鬼,余墨涵刚想离开,眼尾突然扫到了两个熟悉的字。
钟意。
他伸出手,脑海里闪过钟意之前打球的风采,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从他脑海中形成。
“找到之前训练的计划了?”
“嗯,找到了,方教练的计划现在看来还是极为优秀的。”
管理员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叹了一口气,“可惜啊,人有些迂腐。”
余墨涵没有接话,而是淡笑着看将手里的文件递给了管理员。
管理员笑着接过检查了一遍后,把名字登记在册便挥手让他离开了。
田佳怡到国家队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钟意和余墨涵打过了好几盘。
“我越来越觉得你不当职业选手可惜了。”
钟意一挑眉,“当职业选手可赚不了我现在这么多钱,我还是喜欢被金钱围绕的日子。”
“是吗?”余墨涵扭了扭脖子,“那就等我们的褚爷什么时候能将斯诺克推动得更为流行,那个时候球手的身价就高了,估计你就有心情当职业选手了。”
“也许吧。”
钟意一个中低杆左塞将白球四库弹射后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撞击到红球顺便校到了黑球。
“好球。”
余墨涵拍手称赞着,“我发觉你现在的手感比我最初认识你的时候还要好。”
“是吗?借你吉言。”
钟意唇角微勾,这段时间她的实力的确在回暖,可惜要达到最巅峰的时期,还是需要时间。
不过这一大部分的功劳都要归余墨涵,要不是他手法刁钻实力强硬,自己也不会恢复的这么快。
“谢了。”
将最后一球击到球袋中后,钟意笑着对余墨涵说道。
两个人还想开一局,田佳怡随行的保镖敲响了余墨涵球室的门。
“钟教练,田小姐来了。”
“我已经按照你的身体数据做好了计划,还有一周的时间,足够你打败罗伯特了。”
将自己写好的计划递给田佳怡,钟意看向窗外的风景。
虽然自己靠近田佳怡是有目的的,但多看她一眼,自己都觉得心里发堵,尤其是看到自己那张被冻结的合同时更甚。
“哦。”
田佳怡的脸色很不好,全身无力地接过钟意手里的文件,眼睛在上面放着,但是却没有往心里去。
昨天在晚宴上看见郑宇光让她又回忆起打周以鹤那一局狼狈的心情。
那种面对强大压力无从出手,被对手的斯诺克弄得情绪崩溃的场景再次重现,足足折磨了她一晚上。
田佳怡深吸了一口气,心里安慰自己,妈咪已经说了,周以鹤不会再出现,挡在她路上的人,都会被一一铲除。
就连那个不可一世的钟意,如今不也只能在自己的手下当个教练吗?
想到这里,田佳怡将手里的文件往旁边一放。
“这种书面上的无关东西就不要给我看了,你这个教练要是心里没数的话,我要你做什么?”
钟意一挑眉,不知道谁昨天逼着自己拿出计划来。
“那我们开始实战训练吧。”
经过昨天的交手,钟意发现了田佳怡的弱点。
那就是不敢打。
她永远不敢自己来打开球势,虽然这保证了桌面上可见的分数,但斯诺克可是一个红球在桌面上都能打出翻盘局的运动,太过谨慎足以摧毁所有的可能。
“接下来你的每一球,至少要三库后才能解球。”
“什么?”
田佳怡死死皱着眉头,“钟意你疯了吧?能打直球为什么要吃库翻袋?”
“为了让你可以更好的控制走位,思考接下来的路线。”
钟意抱着球杆嘲讽地笑笑,“不是吧田小姐,这一点都做不到?当年我练球的时候,可是四库以上才行。”
田佳怡向来最经不住刺激,当下冷哼道:“不过是三库而已,我打给你看就是了。”
一个阔别赛场四年的人,竟然说她不行?
真是令人愤怒。
田佳怡深吸一口气,来到白球侧后方,一个高杆打出后,迅速收回,白球在三库后轻轻撞到了红球。
“怎么样?”
“不怎么样,这一球明明可以连守带攻,进红球顺便校到蓝球。”
“校到蓝球?你开什么玩笑?”
这个球势需要白球的收势撞散蓝球周围的红球才行,但是这个前提是要把红球打进,这谁能做到?
钟意面无表情地将球势回归原状,然后点着下巴说道:“让开。”
“你……”
田佳怡咬了咬牙,然后点头,“来,你来。”
她就不信,钟意能办到。
钟意没有选择高杆,而是打了一个中高杆右塞,白球灵活地在滚动,撞击三次后啪嗒一声将红球弹开,然后趋势不减,径直撞向蓝球。
与此同时,红球入袋了。
“这不就可以了?”
“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