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那少年光着脚丫子走进内室,也不怕生,洗了一把脸,又洗了脚,而后套上一双布鞋走出来,那儒雅男子依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挑眉,熟悉的动作让儒雅男子哽咽道:“少爷……,我们终于找到你了。”
“少爷?”那少年指指自己,道:“你认错认了吧。”
儒雅男子摇头道:“你是我的主子,我怎么能认错人?你就是我的主子。”最后那一句说的铿锵有力,少年和张二娃,连那小姑娘也愣了许久。听后,没有人能再次产生怀疑。
贤妃得知自己儿子还活着的消息,当场喜极而泣,又听为何不回宫,来人才将事情原委禀明,贤妃如今的心情经过大起大落后也逐渐平静。
文儿道:“不如娘娘亲自去接,娘娘是九皇子的母亲,想必见着娘娘了,也会记起来的。”巧儿点头称是:“文儿说的没错。”
贤妃一想在理,凝眉思量片刻道:“我这就出宫,巧儿你上武阳宫禀明一声,就说我随讣大人一道回宫。”
巧儿神色庄严,点点头道:“娘娘尽管去便是,尚香宫奴婢会好生照顾的,九皇子也会平安归来的。”尔后转身离开,贤妃催促文儿为自己换上一民间妇女衣裙,露出一抹香艳光滑的小肩,面容憔悴不堪。
文儿心中难过,自九皇子出事以来,贤妃何曾睡过一次安慰觉,吃过一次舒心的饭菜来着?近半年以来,不止是贤妃,她亦是如此。
心中这样想着,手上功夫片刻也未耽搁,片刻,贤妃整装出了尚香宫,备上软轿出了宫门,刚出宫门不久,一对骑士人马匆匆过赶来,领头的将士道:“臣按廉亲王之命,特意保护贤妃娘娘安全抵达。”
贤妃撩开小帘,道:“有劳大人了。”
二匹快马加鞭而驰,车内颠簸不已,文儿扶起贤妃,道:“娘娘可有伤到哪里?”贤妃摇摇头,紧扶轿身,想起九皇子,眼眶一红,道:“我那苦命的儿啊。”
文儿闻后,眼泪簌簌而下,为不让贤妃瞧见,忙遮掩过去,心中哽咽不已。
长孙清得知贤妃出宫,“长孙亲督,你干什么去?”菲儿在她身后急唤,长孙清脚下生风,眨眼功夫便到武阳宫,索才见她来势汹汹,不敢阻拦,递眼给菲儿。
“长孙亲督……还没有通报呢。”快步跑上前拉住长孙清衣袖,袖子主人大力一挥,人已经进武阳正殿。菲儿空空的看着自己的手,也不明什么事让长孙清如此的慌张急切。
“哎呀……”索才猛敲脑门,一幅大事不妙的模样,菲儿道:“怎么了?”
索才道:“廉亲王妃还在里头呢,长孙亲督这么急匆匆的奔进去,不妥啊。”对长孙清的了解,她一直都是理性的女子,也是让索才捉摸不透的女子,只是今日的长孙清,索才从未于见过。
一撩开珠帘,就听一女子轻柔的嗓音:“九弟有消息。”
刹不住脚,长孙清已经站在廉亲王眼前,尹龙儿看着未禀告就闯进来的女你子,一句话就断在原地,长孙清也是愣了愣,慌神行礼:“奴婢参见廉亲王,参见廉亲王妃。”
廉亲王心中诧异,面色无意,道:“起来回话,说,出了什么事,怎么如此慌张?”细细观察长孙清的神情,转头朝尹龙儿道:“你先回去,没有什么要紧之事明儿再说。”
尹龙儿点点头,朝他行礼后退了出去,经过长孙清身旁时,步伐微微一顿。
“什么事?”廉亲王道。
“奴婢想出宫,特来请廉亲王准许。”长孙清眼观鼻,鼻观心,想着九皇子,话中露出焦急期盼之色,廉亲王听起来犹如一阵讽刺,即便是他也不明为何他会感觉讽刺。
“放肆。”廉亲王冷声道:“自大宫女一职以来,何曾破例出宫一次?这个,难道春日大宫女没有交过你么?”
长孙清早料他会这么一说,道:“九皇子的病情,奴婢兴许会治。果然见廉亲王面色松动,长孙清再接再厉道:“九皇子失去记忆不愿回宫,奴婢倘若能治好他,九皇子不用人劝也会自己回来,这样也无需大费周章,也省了惦记。”
廉亲王低头深思,长孙清又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特殊情况,特殊处理。只要廉亲王能允许,便是无人知晓。”
尹龙儿坐在回府的轿子里,问道:“刚才莽撞的女子是谁?”
丫鬟道:“是长孙亲督。”
尹龙儿微微惊讶道:“是她?”
丫鬟道:“正是。”
长孙清回小院,忙收拾简单的行礼,换上太监衣服,还别说,倒像个十一二岁的清秀少年。菲儿在一旁问个不停:“长孙亲督,你,你这是做什么啊?你。”出宫二个字也只是在心头一闪。
长孙清没有空解释,道:“我去给九皇子治病,所以廉亲王特意允许我出宫。”将布包挎上,长孙清摸摸廉亲王给的令牌,心像长了翅膀一样,早早便飞出宫外。
菲儿问道:“长孙亲督,九皇子的病你能治啊!”
长孙清打开门,朝菲儿挥挥手,就同一侍卫左拐右拐的出宫,九皇子的病她没有把握,只是想去见见他,真的。很想见他。
第一次出宫,又是去见久别的九皇子,长孙清心中异常激动和兴奋。宫外,索才早已备好马车,马车内有女子用的衣衫,长孙清看看马车,朝那侍卫道:“我们骑马吧,这样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