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大人心中一惊,眼前这个相貌平平的便是长孙亲督?文大人是朝中一品官员,上邵阳殿多次,自先帝中毒起,他也极少上邵阳殿,来时也在御书房和皇上议事,极少见着这个传闻以色侍人的大宫女。
据他得知,长孙清极为得皇上宠爱,众人纷纷传言她是个美貌天仙之人,试想皇上后宫佳丽众人,那个不是美貌扬名,能博得皇上青睐,自然有过人的美貌。
不料他今日一见,才发现这个女子竟然只能长得清秀形容。传言啊,并不可信以为真。
长孙清微微一愣,看皇上一眼,后者让她放心即可。长孙清点点头:“恕奴婢之见,廉亲王起兵谋反,有违先帝圣意,既然他不把先帝放在眼中,实属不孝之人。宜妃娘娘身在和韵宫,我们将其扣押,要挟廉亲王交出兵符。”
皇上与文大人面面相觑,心中惊涛骇浪一般,挟持宜妃,要挟廉亲王交出兵符,的确是个好主意,可是:“倘若廉亲王不交呢?”
长孙清拧眉,心中也无丝毫把握,那个男子不时寻常人就能猜透他的心思。她心中一颤,每每想起廉亲王,她总会心中有种异样的感觉。沉吟片刻后,她缓缓道:“那就开刀,武将我们动不得,文官总该可以。”
天下间,没有那位皇上的手,是干净的。一旦坐上皇位,他便是手握天下苍生的性命,为了国家,为了王权,这便是……为君之道!
这样秀气甜美的少女,口中却道出如此冷冰的话语,她可知道她在说什么,一旦动用那些文官,朝中将会动摇,会失去一半官员。文大人面色沉了下来,不悦道:“长孙亲督可知你在说什么么?”
“一朝天子一朝臣,这是千古以来不变的规律,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他们已不需要辅佐皇上,皇上也不需要他们。皇上如今招天下人才,为的便是如此的道理。”长孙清淡淡笑道,风轻云淡。
书院静默良久,文大人道:“长孙亲督这个法子可行。”一朝天子一朝臣,那他呢?是否有朝一日也会落得如此下场,这样的女子,心中真是歹毒。
和韵宫,宜妃正和傅雯说着开心话儿,一公公来报,道:“娘娘,皇上让您上邵阳殿去一趟,皇上有事找您商议,说是重要之人。”
宜妃也不起疑,点点头道:“我换身衣裙,便来。”那公公转头看向傅雯,道:“傅雯大宫女,皇上也换您过去一趟。”
“我?”傅雯指指自己,那小公共点点头。
和韵宫至邵阳殿也只有一炷香的功夫,一路走来,侍卫增多,宫女和太监也是。宜妃顿时起了疑心,道:“傅雯,你给我寻一件披风来,这天儿忽觉得冷了许多。”
傅雯会意,点点头道:“是,奴婢这就便去。”
“慢着……”那公公身子一拦,挡住傅雯,扯扯嘴角,笑的献媚:“傅雯大宫女无须去了,邵阳殿就在前面了,那里有披风呢。”
傅雯长时日伺候太后,什么人没有瞧见,喝道:“放肆,你这是做什么?敢拦娘娘?”那公公丝毫未有让路的意思,只是笑的歉意:“不好意思了,奴才也是奉命行事罢了。”
“请。”做了一个手势,宜妃紧捏手中双拳,淡淡含笑道:“我倒要去看看皇上找我究竟所为何事。”
宜妃等人还未上邵阳殿,便被一群侍卫扣押,带头的人她是认识的,宜妃铁青着连:“张侍卫,你这是作甚么?”傅雯身子一挺:“你们可真是大胆。”
张侍卫只是恭敬道:“下官得罪了娘娘。”随后扬手道:“来人啊,带娘娘走。”
傅雯一看他们果真是玩真的,心中一慌,道:“你们敢。”
张侍卫未出声,一扬手,立即有侍卫相互簇拥而上。个个神情恭敬有加,宜妃也是个明事人,知道此时无法脱身,任其跟随。傅雯拉着她的袖口,低低道:“怎么办娘娘?”
事发突然,宜妃所料未及,也没有主意,一想起自己看着长大,自己疼爱的孩子如今做出这样的事来,心中泛苦。侍卫们将二人从后宫们瞧瞧送出了皇宫,那侍卫对她们极为客气,宜妃道:“你们为何这么做?”
侍卫守口如瓶,傅雯又询问多次,无果。
也不知马车颠簸多久,来到一山庄,此时天色已晚,宜妃瞧见这山庄陌生的紧,也不知自己到了什么地儿,看看四周,一直不曾开口的张侍卫这才道:“委屈娘娘和傅雯大宫女了,皇上这么做也属无奈。廉亲王起兵谋反,皇上不得已而为之,希望能体谅。”
原来如此!
颠簸一天,宜妃睡意来袭,一行人下人伺候好以后,便上了卧榻沉沉睡去。
长孙清半月未来月信,菲儿伺候她自然心中也有底,却没有想到旁处,心中暗生焦虑,这日终于安奈不住心中的担忧:“长孙亲督,你最近身子可舒坦?”
长孙清眨眨眼,点点头:“没有什么异样,怎么?”忽脑中闪过犹豫,细细瞧眼前这位少女,心思盘旋,今日情势紧张,多一事还不如少一事。
“就是身子调理不好,估摸是最近太忙,忘了留意,明日我开个方子,便好。”长孙清淡淡一笑,菲儿这才松了口气,没好气道:“长孙亲督比我还要长,却不会照顾自己,日后我一定好好监督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