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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序章5 傻子鹦鹉学舌

方东博目光一收,看着儿子方同善:“你不是有事要走吗?走,走,走,哦,让所有人都走,吴溪和可可留下就行了,再有,告诉保姆、司机他们,到楼下呆着去,没叫他们,别上来打扰。”

方同善像逃离魔窟一般,旋风似的离去,并趾高气昂地把他爸的话对众人重复一遍。

病房里,方垆心已经从昏迷中醒来,他好奇地看着一切,最让他感觉奇怪的是,师圆圆和万晓晓正在像玩玩具一样玩他,一会儿抓起他的手抖一抖,按一按,一会又把他的腿挂起来,又是按又是掐,还把他的身体来回的掀动。

“啊!”方垆心张开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这是他苏醒后的第一个字,发自内心的一声感叹。就像人类最初的第一首诗,如果追寻人类的第一首诗的第一个字,也应该是方垆心这样的一声感叹——“啊”。

吴溪瞬间泪如雨下,激动地扑在方垆心身上:“妈,我是妈妈啊,你终于认识妈妈啦……”

作为母亲,儿子能说话了,当然激动,激动得把“啊”听成了“妈”。就像母亲听着襁褓中的婴儿,突然发出了一声叫唤,不管这叫唤有多模糊不清,依然让母亲激动万分。

面对吴溪的激动,师圆圆和万晓晓面面相觑。

师圆圆马上摘下方垆心的洋气面罩,换成鼻吸管,欣喜地问道:“心,你想说话是不是?你能说话吗?快,试一试。”

万晓晓委婉地拉开了方垆心的母亲,也拉开了激动万分的吕可可,希望她们的举动不要干扰到专业医护人员的工作。

方垆心木讷地看着师圆圆,鹦鹉学舌般,把她的话慢慢重复一遍,一个多余的感叹词、语气词都没有增加。

师圆圆愕然,随之报以无可奈何地笑。在她的心里和眼里,病床上这个人就是钱,相当于父亲这家医院的印钞机。父亲只得自己一个女儿,父亲的钱不就是自己的钱吗?

方垆心和师圆圆是好朋友,要不是一念之差,他们本该是夫妻。

在方垆心没有结婚前,师圆圆看方垆心不是钱,是爱情的归宿。

可能从没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像师圆圆这样讨厌歌舞。她曾经也爱唱歌跳舞,喜欢那种激荡着青春的节拍与优美。就是因为喜欢,她买好票约方垆心一起去看一场表演,在那场表演还没结束时,方垆心已经被舞台上的吕可可勾去了魂魄似的。

悔不当初啊,师圆圆算是亲手把自己的印钞机,送到了吕可可面前。

爱情最让人捉摸不定,也最让人失魂落魄。师圆圆已经不伤心,不再为失去的爱情失魂落魄,只是回忆里,依然有化不开的酸楚。

本以为自己恨方垆心娶了别人,但在方垆心刚送进医院时,师圆圆泪如雨下。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何会为一个自己以为很恨的人流泪,竟然会那样的伤悲。

在治疗的这段时间里,师圆圆的心越来越平静了。每当她看见日夜守在病房的吕可可,她知道,这个自己曾深爱过的男人,可以救活他的生命,可无法救活自己已经失去的爱情。

万晓晓拿起病例,飞快地书写着,并说道:“看来他真的失去了所有记忆,变成一个真正的孩子,需要从头学习所有……”

说着,万晓晓突然停下来,因为方垆心正在学她的话,也是一字不差。

“哈哈哈……”万晓晓高兴地笑起来,露出两排整齐洁白的牙齿,还有她口腔里的跳动。

方垆心几乎可以窥见万晓晓口腔里的所有,但他不是口腔科医生,他在学着万晓晓那样笑,笑得自己猛烈地咳起来。

万晓晓和师圆圆是医学院的同班同学,两人也是无话不说的好姐妹。

学校的日子是欢乐的,欢乐必定就那几年,毕业以后找不到工作,将是漫长的迷茫与蹉跎。

万晓晓是幸运的,因为她和师圆圆是好姐妹,都是学医的,正巧师圆圆的父亲拥有一家自己的医院,毕业以后,双双到师圆圆父亲师和仁的医院里工作。

从医学院毕业的学生,到成为一个真正的医生,特别是要成为一个合格的外科医生,还有很漫长的路需要跋涉,所以,万晓晓到医院后,也成为师和仁的弟子。

万晓晓比师圆圆更有耐心跟着师和仁学习,因为她没有一个这样的父亲,她立志自己也要成为一个医术精湛的外科医生。

可能是因为一心扑在工作上,忽略了身体,万晓晓比师圆圆要瘦一些,身高都差不多,一米六多一点点,却都比吕可可矮十来公分。

方垆心的表现像是故意的,就像在故意气人,故意学人说话,天真可爱,又滑稽。

万晓晓和师圆圆也乐意让方垆心“鹦鹉学舌”,作为专业医生,她们清楚地知道,方垆心失忆了。不怕病人学,就怕病人不愿意学,所以,她们不停地说笑着,每说一句,都等着方垆心学一遍。

师圆圆和万晓晓发现了工作的乐趣,发现了一个鲜活无害的玩偶。

像新生的孩童,看世界的一切都是新鲜的,渴望学习一切,方垆心就是这样,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师圆圆和万晓晓。

自己的丈夫目不转睛地盯着别的姑娘,而且这别的姑娘,其中一个是旧爱,吕可可心里升起丝丝酸楚,虽然她知道她们是医护人员。

在师和仁心中,有一个理想,为了这个理想,他不让其他医生接近病床上的方垆心,指定自己女儿和自己最听话的弟子负责方垆心,就是护士,也只能干些跑腿等事情,凡事要接触到方垆心的工作,一概由师圆圆和万晓晓负责。

豪富公子方垆心曾经爱过师圆圆,可想师圆圆长得绝对是近似天仙的容貌,身材匀称,不瘦,但也不可能说她胖,就像鲜花一样,盛开得正娇艳。

长发,鹅蛋脸,笑起来让人觉得无比温暖,大大的眼睛秋波流转,男人看了一定会浮想联翩,只看一眼,背地里也不知要再回想多少次。就是这样美丽的师圆圆,终究还是没留住方垆心的心,在爱情面前,她败给了吕可可。

能被豪富公子看上的女人,品行可能各有千秋,但一定都漂亮。吕可可嫁给了方垆心,她不只是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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