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点,来。”柳姑姑将太皇太后扶上床,“没事,”老太太将身体背靠在柳姑姑安置好的软垫上“眉心啊,今天你是不是觉得哀家的做法有些不妥当。”太皇太后看着柳姑姑,想听她的看法“太皇,奴婢浅薄,能有什么好主意。”柳姑姑边整理着太皇太后脚下的被褥边回话,“怎么,与哀家也有嫌隙了不成。”太皇太后抚着垂下来的发丝,看着柳眉心“哀家老了,你看这白头发,拔也是拔不完了。”
“太皇,”太皇太后这是在说她老了,管不了自己,柳姑姑赶紧跪了下来“奴婢从小侍奉太皇,从不有过半分私心,只是晟涵是奴婢一手抚养长大,奴婢实在不忍心看她在宫中污了心性,这孩子命苦,奴婢妥当的想,过两年便让她出宫去,不求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只求这一生能过的安慰幸福奴婢也就了了这心事。”柳姑姑泪水流在脸颊也顾不上擦,只是跪在那里。
“怎么,到你口中我大瀛王朝的皇宫却成了染缸一般的地方?”太皇太后加重语气,眉头微皱,柳姑姑不敢说话,不停的将头磕在地上,额上印出了星星红丝。太皇太后叹了口气,“眉心,你老人了,怎会也有如此糊涂的时候?”太皇太后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对柳眉心说道,“你先起来吧。”
柳姑姑颤颤巍巍的起身,老太太看着她“皇帝的母亲去的早,晨儿从小养在我这儿你也是看着他长大的,虽说那个女人是个下贱的,爬了龙床生下晨儿,可皇帝却是个有主意的,哀家给这孩子起‘晨’字为名,也是希望他长在阳光下,这些年虽说没有哀家,皇帝早就被他们排挤死了,但现在不同了,眉心,他是皇帝了,他不一样了。”太皇太后很是认真,柳眉心清楚,老太太这是在说服她。“太皇,您说的这些奴婢的清楚,圣上是位仁德的君王,老奴只是怕您如此纵容晟涵会惹来蜚语,让晟涵遭人嫉恨。”
柳姑姑现在知道自己这样做已经逾越了,可是为了女儿,她不得不如此,皇上从小与晟涵一同在这太和殿长大,谁都看得出皇上对晟涵有情谊,只有那个傻丫头不知道,也没这份心思,人人都想进宫享荣华,可这宫里有什么好的,她随太皇太后十岁入宫,见遍了人心,识透了人性,如今太皇太后有意撮合皇上与晟涵,虽不明说,但以她对太皇太后的了解又如何听不出来,她怎么能让从小受尽保护的女儿再走一遍她见过的老路,晟涵不行,她的心性根本在这个阴暗的地方活不下去,现在有她护着,真的嫁入了皇宫,那就是吃人不吐骨头了。
想到这儿柳姑姑硬着头皮开口“晟涵这丫头做事马虎,身份低微,如何能乘此圣恩......”柳姑姑话还没说完“够了!哀家的话你现在是听不明白?别忘了晟涵到底是谁的女儿,这么多年你也是老糊涂了?下去吧!哀家倦了”太皇太后眼神凌厉,柳姑姑不敢多言“是,老奴告退。”为太皇太后放下帘帐便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