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颜仔细地打量着她的神情,那锐利的目光似乎恨不得穿过她的身体直达她的内心。她说的很对,他差点因为她而忘了自己的真正目的。他忍辱了这么多年,为的是什么?不就是练成冰魄诀一统武林么!如果她说的是真的,用凤离的命来换回冰魄诀的成功,实在是划算的很。可是,她决不是那么简单的人,她一心想要报仇,又怎会轻易说出这个天大的秘密,更何况,他还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
他微微眯起眼,握住剑,用剑尖挑起她的下巴,直视她的双眸,她眼中的镇定却是令他倍感矛盾。
“就算蝶音把秘密告诉了你,可是你不是已经失忆了么?又怎会记得。”
她冷笑一声:“我娘临死前,我已经昏迷不醒了,她又怎会口述给我听。”
“你的意思是?”
“她留下了一封手书。”
“在哪?”
“你认为我现在会说吗?”
莫颜的脸色一暗,他的唇角抽动了一下,收回剑,沉声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洛儿冷哼一声:“为什么你到现在还练不成,难道你自己找不出原因?”
“我只是没有找到和我心意相通之人。”
“可笑!”
“你说什么?”
“为什么我娘练冰魄诀要与男子同体合二为一,这点相比你比我更有体会。冰魄诀本身乃至阴的武功,所以我娘要靠阳气不断补充来避免急火攻心而走火入魔。”
“哼!这点我当然知道。”
听他这麽说,洛儿的心里稍稍放宽了些,她缓了一口气,脑中不断地搜索以前看过的一些片段,继续开始瞎编:“内功心法或属阴或属阳,或狂猛霸道或阴柔缠绵,但是所有的心法都有一个不变的道理,那就是崇尚练武之人的本原。”
莫言皱了皱眉,示意打断了她,对着身后的黑衣人说道:“你们都去门外守着,没有我的吩咐不许进来。”
“是。”
洛儿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他这么做,不就是唯恐别人听到了这个秘密么?看来他是有点相信她的话了。
她冷笑一声:“我娘说,如果男子想练习冰魄诀,但是却没有得到那样东西的话,便会出现一些匪夷所思的症状。”
说完,她斜睨了他一眼,果然,他的眼中出现了探究到底的急切。
“你是不是在练习时会产生一些幻境,让你感觉神昏错乱、躁狂疯颠?他会让你暂时分不清自己究竟身处显示还是虚幻的世界里,体内的真气凝聚在某一处,就是冲不过去,让你倍感痒、疼,痛楚难当,只能停下来。这种症状成为精神分裂症,如果你已经有了这种症状,那我劝你这段时间少用用你的内力,否则的话,自己什么时候会爆身而亡都说不定。”
莫颜的脸上呈现出了闪烁不定的犹疑,她说的这些表现,虽然未全部在他身上体现,但是她说的却非常可信,难道,蝶音真的还留下了什么东西,所以,她才会这么自信地只身前来找他?他紧紧地压抑着内心的恐慌,沉声道:“这些都是蝶音留下的话?”
洛儿镇定道:“我就说这么多,信不信随你。但是你如果执意要杀了凤离,那么就请连我一起杀了,这样,这世上就再也不会有男人练成冰魄诀。”
他愤愤地咬牙:“你威胁我?”
就在这时,一名黑衣人匆匆地跑了过来,慌张道:“门、门主,有人闯了进来!”
洛儿与凤离对望了一眼,难道援兵这么快就来了?
莫颜正在气头上,只见他一把揪住那人的衣襟,暴怒道:“慌什么!”
那人哆嗦道:“是、是凤千度带了二十几个人闯进来了。”
话落,洛儿闪电般地纵身而起,一把夺过赤影剑。
莫颜的脸近乎扭曲,他大吼一声,身上的内衫突然大鼓了起来,双手放在胸前运气不断交替,浑身强劲的真气卷起了不断盘旋的气流,刹那间,一团金光在双手中不停的闪烁盘旋。
凤离硬撑起身体,大呼道:“洛儿小心!他的内力很强!”
话落,莫颜双掌分开,光团竟一分为二,分别朝着他们两人猛推了出去。
凤离忍住剧痛跃起,躲避了那光团,光团触及石墙,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响声,石墙瞬间粉碎,碎石防不胜防地爆出,打在了凤离的身上。
洛儿双脚腾空,长剑划出一道白光,硬着攻向自己的光团劈了过去。
轰地一声巨响,密室内竟蹦出耀眼夺目的光芒,洛儿的右手突生剧痛,像是被万刀割裂般,她紧紧地咬住牙,发出一声轻叱,奋力冲破了光团,直直地劈向了莫颜。
莫颜的双眸血红,内力的急升令他浑身血液暴流,但也将他的内力提升至了极限,他大吼一声,双掌发出了巨大的寒气,比先前的气势又增加了一倍之多。朦胧的水汽不再是化成水滴,而是瞬间变成了一粒粒冰珠。
洛儿的右掌已经麻木,再加上这强劲的寒气,她的身体近乎冻结,手上竟提不起一丝力气。
莫颜发狂般地将冰珠一轰而出,那一刹那,只听得密室里到处是噼里啪啦的撞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