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傲宸挑眉道:“莫非王爷至今还是孤身?”
“让皇上见笑了,本王至今尚未纳妃。”
“王爷你看,我大禹的佳丽如何?若王爷看得上,尽管挑选便是。”
“中原有句话,叫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本王心里便是如此,中意了以为女子,再见其她人,便怎么都不能入眼。”
皇后笑意盎然地插嘴道:“王爷果真是性情中人,能让王爷看上的女子,定是与众不同,可是我大禹的女子?如有机会,本宫倒想见上一面。”
“确实,”秦天云饶有趣味地看着楚傲宸,笑道:“皇上应该知道这女子。”
皇后一脸惊讶:“是么?”
楚傲宸浅笑道:“王爷是在和你开玩笑呢。”
秦天云朗朗道:“本王并未开玩笑,今日本王前来,一来是为了两国的和平与皇上见面,二来便是想与皇上攀下这门亲事。”
楚傲宸淡笑道:“恐怕连朕都无法决定她的婚姻大事吧。”
皇后好奇道:“皇上?”
“哈哈哈!”秦天云好笑道:“皇上这才是开玩笑呢,您是大禹一国的皇上,还有什么是您做不了主的,难道你这个皇位还不及她的地位吗?”
一语如刺。
皇后脸上的笑意顿时凝结了,她的眸中霎时浮现出了委屈的珠光,又硬生生地给压了下去。因为她明白了,这个女子是谁。
皇宫中谁人不知太后对蝶洛儿的好,胜过对皇帝当年的关心。只要是和蝶洛儿有关的事情,太后都要亲自过问安排,谁要是在背后议论蝶洛儿的事情,发现后可及时处死。蝶洛儿昏迷期间,太后还真的吃起了斋,诚心念祷。这样的待遇与纵容,想必也只有对自己的亲生女儿才会做得出吧。而今这北秦的王爷居然说看上了蝶洛儿,还要正式联姻,这又怎能叫她心里不嫉妒。不过,她的心里又急切地盼着她离开,至少,她是真的不希望再宫中看到那人的影子。
而楚傲宸似乎根本记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目光紧盯着柳腰摆动的舞女,双眸绽放着迷离的神色,笑道:“朕可不喜欢强求于人,王爷似乎忘了当初说过的话,若是她心甘情愿,朕绝对会成全一段佳话。”
今晚的夜宴,在复杂的娇笑与喧嚣声中落幕,三人各怀所思。
而那一夜,太后并没有闲着,她明白若是皇上用洛儿来威胁她,她必定会有所约束,于是,她提前展开了行动。
次日。
远远的天上正涌着一片红霞,太阳是准备着上升的时候了。天色蓝艳艳的似一片清凌的海水,远处可见那高高的凤凰山上,一条龙形的雪带反射出瑰丽的光芒。
而刚刚苏醒的西陵城,此刻紧张得犹如一张被绷紧的弓。
一个个穿戴整齐的文武官员们如往常一样刚刚踏进朝殿,赵万山率领的部队将整个西陵城包围住,宫中的每一个入口便迅速被封锁,由禁卫军严密把守。
皇宫与外界隔离了,满朝大臣被软禁了。
一切来得都是那么突然,有的官员们还未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只见太后一身高贵的凤袍,在小玄子的搀扶下款款走进朝殿,她今日化了个很浓艳的妆,高绾着发髻,艳光四射,眼中是满满的疯狂与暴戾。
楚傲宸端坐在龙椅上,镇定自若地望着她,面无表情:“太后似乎走错了地方,请太后回到帘后。”
太后冷冷地一笑:“皇上错了,本宫今日并非垂帘听政。”说着,她慢条斯理地挥了一下手,小玄子随即从怀中掏出那份血盟书交到她的手上,她高高地抬起,手腕一抖,白纸上刺目的猩红斑斑点点,内容更是慷慨激昂,大意是太后虞敏乃一代妖后,长期执掌政权,天理不容,应替天行道将之剿灭云云。内容下面,一个个名字写得眉飞色舞。
顿时,上面涉及到的官员全部像被抽了筋的虾子一样浑身无力,彻底崩溃,摇摇晃晃几乎快要倒下。
楚傲宸盯着那张纸,平静道:“不知太后所拿是何物?”
“本宫也很想知道。”太后眉梢一扬,目光看向左丞相,平静道:“左丞相可认得此物?”
左丞相低着头,一脸颓废,却愣是不说话。
太后冷哼了一声,看向礼部尚书道:“陈大人,你可否向本宫解释这为何物?”
那陈大人年过六旬,本就是一副执拗的性子,见太后今日如此逼宫,不禁热血沸腾,操着颤颤的嗓音扑通一声朝着皇帝跪了下来,嘶哑道:“皇上!皇上万万不可让这妖妇得逞啊!自古以来后宫无权干涉朝政,可是先帝在位时这妖妇便狂妄自大,一手执政,丝毫不把先帝放在眼里,更是迟迟不让皇上即位,篡权之心早已毕露。您是堂堂大禹皇帝,背负着先帝之灵,臣等联名写了这封血书,就是想提醒皇上,千万不能将大禹基业毁于妇人之手啊!”说罢,便连连叩头,大有早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意思。
楚傲宸心里大叹不妙,果然,那小玄子暴怒地喝斥道:“放肆!”
太后冷漠地看了他一眼,鄙夷道:“来人呐,将这以下犯上的乱臣拖下去砍了!”
楚傲宸立即站起身,阻止道:“慢着!母后如果是为这血盟书而来,朕自会查个明白,在真相没有水落石出之前,这盟书上的所有人都不可以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