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此而已?”冷一刀似乎并不相信。
“是,就见过这两次。”洛儿细细回想了一下,猜测道:“或许是因为我在紫竹林那次得罪了他,不过这太子虽然看起来浮夸,却不像是会记仇的人。”
“据我们所知,那太子虽喜欢沾花惹草,但是从没有对一个女子这么较真。洛儿姑娘,你与太子在一起的时候,有没有跟他说起过你的身份?有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异常的举动?”
洛儿微微皱眉,冷一刀怎么突然对这个如此感兴趣?她有点想不明白了,就算蝶宫对他们来说就像一根刺,可是也不至于要她将自己的私事全部抖落出来吧,这让她觉得,他们就像是在盘问一个犯人。
“你们叫我来,就是想问我这些?”
“洛儿姑娘,我们并不是想干涉你的私事,只是我们急于知道一些真相,这对你异常重要。”
“真相?”洛儿的脸上有些不悦:“真相就是我与太子是误打误撞地相识,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仅此而已。若真是太子的人在山庄外撒野,我现在就去处理,绝不会让落霞山庄为难。”
冷一刀忙解释道:“姑娘误会了。”他本来就不是一个善言辞的人,再加上心里深藏的这个秘密实在是至关重要,一时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来探求事情的真相,于是他只能看向凤千度,求助道:“大哥,你看……”
“哎,也许是天意。”
一声长长的叹息声从太师椅那传来,凤千度转过头,眼神里是难以掩饰的复杂和矛盾:“还是我来说吧。”
凤千度朝着她走来,将一卷纸递到洛儿面前。
洛儿不明地看着他,接过,打开。
竟是自己的画像!
“太子殿下命人画出了数千张你的画像,然后发出重金悬赏的告示,并且让他的侍卫带着这画像满街满巷地找你。如此大费周章,太子殿下的用意不言而明。”
洛儿露出了愠色:“真是荒唐!身为太子做的事情竟是如三岁小孩般幼稚!我这就去跟他们讨个说法。”
“等等,”凤千度拿出另一个画卷,说道:“你再看看这个。”
话落,凤千度已经将画卷抖开。
那熟悉的容貌映入她眼帘的一瞬间,她浑身一震,太多的思绪就这么猝然间一下子从心底迸发出来,震惊、思念、激动……
她足足怔了好一会,是清遥,她又怎么会看错!他的双颊瘦了一圈,浓黑的眉衬着深陷的眼窝,那不喜多话的双唇依旧紧抿着,配合着脸上清冷漠然的气质。可是那深邃的眸子里却满是让人不能轻易触碰的忧郁,她能读懂,能够听见他内心的呼喊,能够体会他被孤单地深锁着的无奈。她的目光在他的眉心、鬓角、颈间徘徊,全身都被他的孤冷的气氛感染。
清遥,你可知道我也一直在找你?
她的双手紧紧地抓着这画像,抬起头问道:“庄主怎么会有清遥的画像?”
“这画像是太子嘱咐他的下人要交给你。”
“他?”洛儿不可置信道:“难道说,清遥在他的手上?”
“不仅如此,他还托人传话,说只要你答应他一件事情,他便放了你的同伴。”
“什么事情?”
“参加明天的百花祭,并夺得花魁。”凤千度正色道。
洛儿一怔,没有想到太子竟会拿清遥来要挟她做这个事情,那张嬉皮笑脸的容貌在脑海里晃了一下,她不禁哑然失笑:“越来越荒唐,也只有他想得出这样无聊的事情。再说了,光凭着一张画像,根本不能证明清遥就在他手中。”
凤千度一脸忧郁:“那如果真是如此呢?洛儿姑娘打算怎么做?”
是啊,如果是真的呢?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太子是这个国家地位最高、权力最大的男子,所以,也不能排除这个可能性。
她想了想,说道:“不见到清遥,我根本就不会考虑这个问题。”
凤千度轻叹了一口气,说道:“太子殿下已经猜到你有这样的回应,所以,他已经派人在庄外等候,要请你亲自去一趟太子府。”
洛儿愕然。
冷一刀沉默了半响,揪着眉问道:“大哥,要不要……”
凤千度挥手打断他的话,神态凝重,继续问道:“洛儿姑娘,还有一件事情我想问个明白。你说你是蝶宫的圣女,那么你是从小就在蝶宫生长吗?你的生母是蝶宫宫主,还是另有其人?”
他的眼中被莫名的感伤与期待所占满,再也不像是以前那个威风凛凛的武林盟主。应该说,自从洛儿在星宿门再次见到他时,他就已经在她面前褪去了那层高高在上的威严,一言一行都变得异常小心翼翼。她隐隐觉得,他似乎对她隐瞒了什么,他每每看她的眼神都深深地压抑了某种说不出的感觉,仿佛他对她很好奇,可是又总是吞吞吐吐地避讳着什么。
小时候的事情她怎么会知道?她只记得清遥曾跟她说过,蝶音并不是她的亲生母亲。蝶宫有个规矩,圣女必须诞下一女才可成为新任宫主,可蝶音的身体偏偏不能受孕,也许是天意,白狼在这个时候把还是婴儿的她叼到了蝶宫门口,被蝶音发现并抚养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