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卫竹没有松开她的头发，反倒多用了几分力道：“苏一错在哪里？”
简欢欢想：我错就错在莫名其妙绑定了这见鬼的攻心系统，要不然我现在还在家里打游戏？！
她低下头，睫毛颤抖了几下。
纯粹是头发丝在人家手里，疼的。
“苏一错在这几日身体抱恙，不能服侍在少爷左右，为少爷排忧解难。”
少年拽着她头发的手松开了，轻轻拍了拍苏一的脸：“我倒是不知道，苏一什么时候长了一张伶牙俐齿的嘴。”
简欢欢装傻：“苏一不知道少爷在说什么。”
卫竹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笑道：“倒不是原来那副木讷的性子了，现在变得有意思极了，倒是叫我好生欢喜。”
…简欢欢欢喜不起来，只觉得有点慌…这少年…怕是个变态吧喂！
变态少年兴许是怕简欢欢被他给吓死，倒是没再搭理她。也不知道从哪里拿了条手帕，慢条斯理地擦着自己的手指，像是从哪里沾染到了不干净的东西。
很显然，她就是那个不干净的东西。
简欢欢很想冲上去弄死这个少年，可为了她的小钱钱，她可耻地屈服了。
“少爷，现在穿衣吗？”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
“好。”
简欢欢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服侍过人穿衣服，秃头。
少年老神在在地躺在那里，等着她来服侍。
刚…刚刚不还是嫌弃她脏吗？！简欢欢…想把衣服扔到他头上！她强忍住。
从苏一的记忆里头，找到了帮少年穿衣的画面，总算是穿好了。
接下来，是裤子…
苏一就是因为帮他穿裤子，不小心摸到他小腿的位置…就被打了几十大板…
简欢欢觉得有些心慌…
她可不能再挨打了…要是再被打…估计她就会一命呜呼了！
她深吸了口气，努力不碰他的腿，给他套裤子。全程假装啥也看不见，啥也不知道，只是一个面无表情的套裤机器。
总算是没碰到什么不该碰的地方，简欢欢暗自庆幸。
她扶着卫竹在床上坐好，点了一盏灯。
自打他出事后，就喜欢成日里头，在房间里待着，连窗户都要闭得严严实实的。
简欢欢自觉地从他枕头底下拿了一本书，递给他。
这是卫竹腿残了之后的习惯。
原先时候，这人最不爱看的就是书。经历了那出子事后，反倒成天在家里头看书。
简欢欢觉得少年有些惨，想起他的所作所为，立马把自己的同情收回来。
卫竹没拿书，他看了简欢欢一眼：“本少爷今日不想看书，苏一，和本少爷聊聊天吧。”
简欢欢：“…是的，少爷。”
“苏一是哪里人士？几时来府上的？”
闲话家常的架势，他仿似只是不经意间问起。
简欢欢却知道，少年起疑了。因为她和苏一的细微差别，少年起疑了。
索性，她有苏一的所有记忆。
这些问题都一一答上了。
“苏一既然是乞儿，怎会来卫府？”少年凝神看她。
烛光照在少年精致的侧脸上，简欢欢只看到了少年宛如玉雕的下巴。
她没有避开少年看过来的眼神，极轻极慢地出声：“报恩。”
“哦？不知苏一报的哪门子恩？”少年垂眸，看着自己白皙的指腹：“我倒是不记得我做过什么好事？”
“那年冬日，雪下得特别大。我沿路乞讨，差点冻死街头。后多亏大少爷，我被带回苏府。”简欢欢低声说：“我是报大少爷的恩，大少爷最后的心愿就是少爷你能平安。”
这所有的一切，只要有心人愿意查，都可以查出来。因此，简欢欢也没打算瞒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