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做法,典型的无中生有!
或许,就是朱家的人在里面搅浑水,意图分散其他人的注意力,转移矛盾,为后来的“任途杀死授课男子”找理由、做铺垫。
等今天的事一曝光、授课男子的尸体被发现,那任途怎么也洗不清自身的嫌疑了。
无耻之极、肮脏透顶的阴谋!
授课男子招谁惹谁了?只因为朱家要陷害任途,他就莫名其妙的被杀掉了!多么无辜!多么悲哀!
这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啊!
然而,朱家的人毫不在乎!说杀就杀!草芥人命到如此地步,令人发指!
任途愤怒了!
他低估了朱诠的邪恶,他没想到,在朱家小少爷这看似尊贵的身份包装、掩盖下,却有着穷凶极恶般的畜生灵魂!
如果说,授课男子的存在,威胁到了朱家,又或是,授课男子的行为,触怒了朱家,然后,朱家采取了极端措施消除威胁、平息怒火,那也勉强能说得过去。
可,事实并不是如此,而是正好相反。
授课男子作为一个很普通、修为低下的修行者,对三大家族之一的朱家,无论如何也构不成威胁,而且,即便给他几十个胆子,也绝不敢得罪朱家,又怎会去触怒呢?
结果,他日子过得好好的,天降横祸,被朱家派人宰了!找谁说理去?哦,对了,死人说不了理。
不就是欺负授课男子没背景、没人给他撑腰吗?朱诠不敢对付赵先生举荐的任途,就拿旁人出气,顺便坑任途一把,算盘打得好啊!
可以想见,天一亮,道旁的尸体被路人撞见,必会上报官府,朱家趁机暗中运作一番,之后衙门就光明正大的去任家抓人了。
一旦被抓进去,任途恐怕再也出不来了,那时,赵先生多半都无能为力。
真是这样发展的话,朱诠的大仇,便报了!
“你说怎么办?”
花小婵望着任途,饶有兴趣的问道。
在她眼中,此等实为小事,也或多或少抱着看热闹的心态。
任途稳定了情绪,思忖了片刻,举步向树林外走去,来到授课男子的尸首旁,蹲下,伸手过去,握住尸体胸前的衣服,用力一撕。
呲啦!
撕下了一大块衣衫。
花小婵缓步走来,只是安静看着,不说什么。
任途瞧着手里的那块衣衫布,再转头看看尸体的胸口,较为满意的点了点头。
当前是夏天,人们穿的都是薄单衣,授课男子也不例外,此时,他上身衣衫被撕去一小半,露出了肚腹,而原本写在上衣的五个血字“杀人者任途”只剩下了三个字——杀人者。
任途将另外的两个血字,也就是他的名字“任途”,撕掉了,握在手中。
当然,这还不算完。
用手指蘸了蘸尸体身上还未凝固的血迹,他模仿着“杀人者”三个字的写法,在旁边衣衫写了两个字——朱诠。
连起来,又是五个血色大字——杀人者朱诠!
见状,花小婵忍不住笑出了声,过去拽掉任途手里的衣衫布,手一捏,那块布立即化为粉末,随风洒一地。
“这招不错,你很有办法啊!”她赞叹说道。
“你走吧!”
任途没有特别的情绪,起身淡然说道。
树林内晕倒的朱家子弟几个时辰内不会醒,但保险起见,任途还是决定留下来,保护现场。
花小婵答应了,转瞬消失无踪。
任途抬起头,看向夜空,那凤凰不知何时已不见。
……
太阳升起,任途随着第一批进城的人群,回到长封城内。理所当然,授课男子被杀一事,也彻底曝光。
夜里无人打扰,任途打坐一晚,有点疲累,钻进自宅屋内,倒头便睡。
下午,任夙匆匆赶来。
任途睡眼惺忪,刚刚醒转。
“你昨晚不睡觉?干什么了?”任夙坐在桌边,疑惑问道。
“练功。”
任途下床,漱口洗脸。
见他含糊其辞,任夙皱了皱眉,耐着性子等他漱洗完毕,又问道:“练一晚功?”
“嗯。”
任途随口回应,跑去煮粥。
他不想欺骗任夙,不过考虑到说实话要涉及花小婵,只好敷衍了事了。
粥煮好,他端了一碗,走回桌边坐着,将热粥放在桌面,凉一凉,不忙吃,抬头问道:“什么事?”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任夙显然不相信刚才任途的话。
“真的在练功。”
任途很认真的回答,接着立刻转移话题:“前几天我口述的功法,你练得怎样了?”
任夙不答,紧盯着任途的双眼,似乎想看穿他的内心。
任途有点不自在,低头端起粥碗,吹着表面的热气,慢慢喝了一口,立马被烫得龇牙咧嘴。
“你说的功法,我不会练的。”任夙垂下眼帘,说道。
“迂腐。”
任途毫不客气的教训她。
“随你怎么说。”任夙有些生气。
“好了我不说了。”
任途笑了笑,不再强求,说道:“你来我这儿,是想说什么?”
他该做的都做了,该说的也都说了,总不能逼迫任夙修炼《大造化功》吧!以后就看任夙自己的意愿了,而且,他有的是时间去劝服。
“也没什么。”
任夙本有一肚子话要说,但通过先前的所见所闻,她能明显感觉到,任途有事瞒着她,这可不太妙!她一时意兴阑珊,话也懒得说了。
粥凉了不少,任途专心喝粥。
“今早发生了一件事,我觉得你应该要知道。”
任夙收拾心情,振作精神,这算是比较重要的事,说还是要说的!她缓声道出来意:“灵纹师公会不是定期举办灵纹基础课吗?你去过的,记得吧!那个授课先生,被人杀了,尸体丢到了城外。”
“不仅如此,尸体的衣服上,还写了几个字——杀人者朱诠。”她继续说道。
“好残忍!”任途叹着气。
不出他所料,果然是这件事,传播得真快!
“虽然有那几个字,但杀人的不一定就是朱诠。”
任夙沉吟着,试着分析此事,说道:“就算是朱诠杀的,他也不可能写他自己的名字,这得多傻啊!况且,他跟那人有仇吗?为什么要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