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做什么?
凤惊燕俯身看去,却见少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半跪在自己身边,整个脑袋靠在凤惊燕的右手上摩挲着……
“小离……”坐在雕花木椅上的凤惊燕窘迫地扭动了两下。
少年没有说话,就着半跪的姿势,微微抬起头看着凤惊燕……眼睛里满满的无辜的水汽,还没有干透的茶水顺着少年的嘴角往下渗……竟然是全然蛊惑人的模样。
一时间,凤惊燕望著燕非离的眼神有点迷离……等她被他抬头紧紧吻住的时候,意识又被驱散得厉害。
等燕非离将凤惊燕放开的时候,她才发现空落落的鸣凤厅。
热切地喘气声,凤惊燕的脸颊也有些发红了。
“碧莲?”
“是。”碧莲从鸣凤厅外走进来。
“走了?”
“走了有一会儿了,主子。”碧莲回完话,又在凤惊燕懒懒的挥手后,安静地退了下去。
凤惊燕坐在椅子上,看着此刻安静地垂头站在旁边的燕非离。
“小离,你刚才在做什么?”居然没有责备的语气,只觉得窘迫和无奈。
少年依然垂着头,顿了顿,抬起头来:“伺候主子清理茶水的水渍。”
凤惊燕忽然涌上一股笑意,居然觉得有些无奈:“小离,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燕非离轻咬了一下嘴唇,露出诚心的笑容来。
凤惊燕不再说话,只看着空落落的门口微微发呆……想来有些东西,真是逝去了。
手里握着的东西越来越多,凤惊燕却觉得自己真正在意的却越来越少,好不容易剩下的那么几个,却是要慢慢从自己的指缝里溜走了。
好似楚怜,好似顾惜朝……
心情难免有些失落,燕非离却贴心地站到了凤惊燕身后,伸手替她按着微微有些发疼的额头,轻重缓急,便是她自己出手,都没这么体贴。
凤惊燕舒服地眯了眯眼睛,忍不住猫咪似的打了一个哈欠。
身后的少年传来一阵轻笑,俯身在凤惊燕的发丝上吻了一下,这些日子被开发得有些过于****,如此的简单却亲昵的动作,凤惊燕居然觉得别是一种情趣。
自古红颜祸水,却不像一个燕非离也居然让自己有些不务正业了。
凤惊燕看着桌台前面堆积着的厚厚的文书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伺候得太舒服的缘故,凤惊燕惊觉自己有些发懒。脑子里又忍不住想起许多事情,真正能看进去这些文书里的内容的时候,居然少之又少。
侧头,凤惊燕不偏不正地对上少年澄净的眼眸,乖巧清澈,完全没有一点攻击力,却让她忍不住冒起一个想法来。
“小离,我是谁?”凤惊燕的表情懒懒的,却带着固执的认真。
燕非离微微诧异于凤惊燕忽然的话,却也很快淡定下来:“是离儿的主子,唯一的主子。”
“嗯。”凤惊燕轻应了一声,也懒得纠结太多,又是开口,“小离,不管你到了如何的位置,你都是依附着我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明白吗?”
少年又是轻轻一笑,低头在凤惊燕的额头上又是一吻:“是,主子。”
凤惊燕这才满意地点点头,从位置上站起来,将手里的朱砂笔递给燕非离:“不算太重要的文书你就直接批了,剩下来十分重要的,回头给我送到屋子里去。”
燕非离露出惊讶的表情来,原本就清澈的眼眸,又露出惑人的光芒来。
“小离,我这是信任你,你莫要让我失望。”凤惊燕开口说道。
少年抿了抿嘴,俯身在凤惊燕拿着朱丹笔的手背上轻吻了一下,这才神台虔诚地将笔接过来:“是,主子。”
多余的话自不必说,凤惊燕虽然心里还怀着一些忐忑,却觉得心口沉甸甸的东西被搬去了大半,顿时轻松了许多。
燕非离虽然年纪不大,心思却十分缜密,逻辑清晰,无论什么事情,前因后果微微一想,就十分透彻了,批下的文书虽然与凤惊燕的想法有些出路,却是说不出谁好谁坏的。有些事情,凤惊燕甚至觉得,按着燕非离的法子,也许才更有效率。
当然,少年毕竟经验尚浅,有些事情,尖锐有余,迂回不足,但是凤惊燕只需稍微一指点,立刻又是另一种光景。
本就知道燕非离绝对不是多的的人才,可等凤惊燕真正放手让他去做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以前实在是小觑他了。
有人为自己分忧,接下来的几日,凤惊燕自然闲下来许多,。
然而,凤惊燕却忍不住觉得自己简直是自虐了。她好像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似的,一次又一次地往冬园里跑着,就是为了看楚怜与赵逸暗送秋波,情意绵绵,虽觉得痛苦,却又是不甘心似的,想多看看楚怜几眼。
毕竟,赵国皇城与齐国京都,那真正是相隔十万八千里了。
楚怜啊,楚怜……
凤惊燕遥遥地站着,看屋中那个女子与坐在轮椅上的赵逸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真真觉得更加伤感了。
只是,让凤惊燕真正在他们之间使些手段,她又是万万做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