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理会地上瑟瑟的少年,凤惊燕自顾自地走出房屋,看到一身青衣的碧莲在外面候着,懒懒地打了一个哈欠,便开口道:“碧莲,有事要报?”
碧莲点点头:“皇上来了密旨,说三日后替赵国新太子的洗尘宴,让主子来主持。”
让她来主持?这不是理所当然的。想着浩浩齐国,能镇得住赵国的,也不过是她的凤家军,虽然龙氏有一些能耐,也不是可以和她并驾齐驱的。
凤惊燕“呵呵”了两声,不以为然地撇过头去,冷冷开口:“先莫管这些闲事,碧莲,先伺候我去景浴池沐浴。”
在碧莲的伺候下,凤惊燕在景浴池内舒服地放松了自己。
温煦的药浴,渗进刚刚从激情纠缠里出来的身体里,带着令人仿佛要飘起来一般的舒爽。
等凤惊燕眯着眼睛,正享受这一份舒服的时候。眼角瞥见那个少年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衣服随意地挂在身上,安静地站在身边,垂着头站着,嘴角好像是微微往下耷拉着,隐约有点倔强的味道。
景浴池热气腾升而起,氤氲着少年若有修长的身体,勾勒出若隐若现的完美线条。
凤惊燕当然知道刚才自己的动作是多么残忍,特别是对于兴致全开的少年。然而,她便也是她的目的,有些事情光光靠嘴巴提醒是远远不够的,还须要身体力行。
使使小性子难免的,少年却是应该了解分寸。
朝碧莲挥挥手,凤惊燕懒懒地开口:“碧莲,你下去吧,让小离他在这里伺候就行。”
说着话,淡淡地向燕非离抛去一个示意的眼神。
“是,主子,碧莲先退下了。”转身离开的时候,碧莲也不忘记向燕非离瞥去一个示意的眼神。
然而,这一次,少年却没有过去一样反应灵敏,呆呆地站着,垂着头,像在思考着什么。
又是一阵安静之后,凤惊燕大约觉得自己的耐心已经用尽了,开口:“嗯?小离,你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又或者你已经不认我这个主子了?”
凤惊燕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寒,透着许多冷意。
“不是!不是!”少年的身体猛然一颤,立刻猛烈地摇起头来。
“主子……不是!”近乎着急地扒掉自己的衣衫,下了浴池,殷勤地在凤惊燕身上伺弄起来。
凤惊燕这才“嗯”了一声,满意地眯起眼睛,让自己整个人靠在浴池边,感受着燕非离手上的动作。
身体有了几丝困意,凤惊燕放任自己意识飘忽,隐约听到耳边传来了模糊的声音。
“主子,离儿对主子是不一样的……和他们谁都是不一样的。”
凤惊燕随意地“嗯”了一声,心底滑过一阵淡笑:哪里不一样,忠心耿耿,是死效忠?想来还是说不准的,只怕是诱惑不够大而已。
“离儿一直记得自己的身份,可是……主子,你难道一点都察觉不出来吗……”
“察觉不出来吗……”
或许是燕非离的话越来越轻,又或者是凤惊燕的困意越来越浓,总之,后面的话,凤惊燕并没有听清楚。只觉得迷迷糊糊之间,有一张柔软和灼热的嘴唇滑过自己的额头,脸颊,下巴,最后大约是落在嘴唇上的。
再然后,凤惊燕只觉得在一个暖和的怀抱里通体舒服地睡去了……
等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便好像重生了一般充满朝气。
映入眼帘的少年,乖巧地躺在身边,凤惊燕终于觉得满意。
接下来的日子,凤惊燕又是陷入一阵忙碌之中。
赵国新太子访齐,这事可大可小,到了凤惊演这里,明里要安排主持洗尘宴,却更要暗地里调查赵逸在暗处的目的。有时候,凤惊燕真恨不得自己有一双能看透人心的眼睛,这样应该能方便许多。
所幸下面的人都还算能干,凤惊燕只需懒懒地站在高处,运筹帷幄便好。
这一日,城门相迎,凤惊燕带了燕非离、燕三并排骑着高脚大马,气势俨然,好不威风。大多时候,凤惊燕还算低调,但也明白什么时候是应该显摆的。毕竟她现在显摆的是齐国的威风,而不是她凤家军的威严。
“小离?”凤惊燕没有回头,只是开口唤一声。
“是,主子……”少年应着话。
“想念赵国吗?”凤惊燕语气平静,少年却好像有些紧张了。
“不想,主子……哪里有主子,哪里便是离儿的故乡了。”
凤惊燕点点头,淡笑地回头看燕非离一眼,安抚他的焦躁,示意让他知道……自己并没有要赶走他的意思。
当然,没有!这样贴心能干的手下,燕非离实在是难得的。如果再调教一个,凤惊燕想着其中的麻烦,便觉得头痛。
春日的阳光,在姹紫嫣红的映照下,显得有些妩媚。
“凤将军今日果然依旧是英姿飒爽,风度翩翩啊……”说话的是与凤惊燕一同迎接赵国太子的龙应秋。
龙氏这一代的掌门人,九公主的表哥,一个普通到有些俗气的男人,明明不过三十左右,却是一身腐朽之气,说话做事,全都老头子一般的阵势。然而,凤惊燕却也明白,这个男人绝不是泛泛之辈,甚至是她也是在龙应秋身上吃过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