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赵非离变得好似不一样了,其实她自己才是变得最陌生的那一个吧,凤惊燕有些茫然地躺着,顿时懒懒的不想动弹了。大概是失去那一个温热的身体在身旁取暖的缘故,凤惊燕忍不住缩在被褥里,只从被褥顶部倦怠地露出一张脸来,并不想动弹。
一阵,凤惊燕有些想不明白,赵非离明明总是温顺而体贴的人,凡是都会给凤惊燕留些余地,这样在下人面前赤果裸地抢权,简直到了愚笨的地步。一阵,凤惊燕又好似感觉一阵甜蜜似地想着这个男人大约只是太紧张他们的孩子了。
其实,到最后,赵非离无非也是因为一个“有恃无恐”,凤惊燕发现果然自己越来越对他下不了狠心了。
赵非离毕竟在凤惊燕身边这么多年,自己的心思他或许早就了解了。他和碧莲算是最知道凤惊燕的人,而相比碧怜这样多年的心腹,赵非离和他又多一层无人能及的亲密,更能窥探她的心思。
想着以后对这个男人或许更是“没辙”,凤惊燕在一阵烦躁之余居然没有涌起任何危机感。
也不知道多久,大约是凤惊燕都等的有些困顿了就要睡去的时候,才听到楚怜大大咧咧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哎呀,我倒不想我们燕燕也是个重色轻友的人物,我这个姐妹现在见她,倒还要经过你审核一遍。”
“楚大夫严重了,我只是不想有什么麻烦的事惊扰了燕儿。”赵非离语调平淡,一词一句十分自然,却又含着一丝高高在上的强势。
楚怜“哈哈”地笑了两声,朝着赵非离取笑道:“看来燕燕最近很宠你啊,你有些恃宠而骄了。”
赵非离自然不以然,自顾自地开口:“燕燕不能操劳,您若叙旧完了,早些让她休息。”
“小离,几些日子不见,看来燕燕把你宠坏了。”楚怜好似轻叹了一口气,有些感叹地开口着。
赵非离并不回答,只是替楚怜推开了门……
凤惊燕这会儿躺在床上,就看到楚怜与赵非离并肩走进来,身后的那个少年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应该叫秦木牧。
“燕燕,许些日子不见有没有想我?”楚怜十分骚包地朝着凤惊燕开口着,眼神全落在她脸上,甚至不曾侧身看赵非离一眼。
发现床上的人苍白的脸,楚怜冷了冷眼,伸手抓了凤惊燕的手腕。
凤惊燕也不阻止,懒懒地躺在那里,自顾自地打量着眼前的女人……楚怜与上一次见到的时候相比,实在圆润许多,眉眼之间的笑容留下了深浅不均的痕迹,显示着这些日子她应该过得还算欢快。
握着凤惊燕的手,楚怜乐呵呵的表情却是越来越阴沉。
“楚彻那个家伙,他太自以为是的!”楚怜烦躁地耷拉下脸来,朝着凤惊燕看着,脸上的笑容都敛去了,“燕燕!我的白痴徒弟在胡闹,你也跟着胡闹。”
看着容貌艳丽妖娆的楚怜抓狂的模样,倒是十分有趣,凤惊燕轻叹了一口气,淡淡一笑:“都是我的吩咐,幸亏你留了一个楚彻给我,不然我还不一能能‘心想事成’。”
凤惊燕的话音刚落,楚彻却是十分烦躁地猛然从床沿边站起来:“心想事成个屁!楚彻那小子,我好狠狠地教训他!这样危险的药,他居然真敢配。”
“没关系,凭我的内力……”凤惊燕笑得云淡风轻,倒显得楚怜有些大题小做了。
楚怜却是很明显地抓狂着:“你若喜欢孩子,我再生一个给你就是,你这破身子,冒什么险啊!”
凤惊燕正要说话,眼角却发现站在那里的赵非离脸色越来越差,阴沉着,好似来自地狱的俊美鬼魅。
想着果然不应该在这个问题上太过深入,凤惊燕朝着楚怜淡淡地开口:“即使是你也配不来后悔药,小怜,你既然来了,不是应该想尽办法替我护着心脉?”
楚怜被凤惊燕这么一反问,忍不住“啊啊啊”地发泄一般地尖叫几声,好久才叹了一口气:“疯子,都是疯子。”
“……”凤惊燕沉默不语,只看着她。
“你是疯子,他也是疯子,那个家伙明明都已经毒发成木偶了,才刚好一点就敢回来撒野,疯子,全是疯子!”楚怜这那边感叹着。
“赵逸?”凤惊燕敏锐地抓到了楚怜这话里的意思。
楚怜愣了愣,安静地垂下头,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朝着凤惊燕微微笑:“是啊,就是那个疯子,他回来了。”
“……”
“不过,没关系,”楚怜的眼底闪过一丝寒意,“燕燕,那种疯子,我很快就会带他走的,这里不适合他。”
“为什么?”
楚怜嚣张地笑了笑,骄傲而自负的模样:“因为我不喜欢这里,哈哈。所以他若不跟我走,我就看他怎么死。”
凤惊燕不知道楚怜说的是气话或者是真话,她只是安静地躺着,频频收到赵非离向她射过来的冰冷眼神。
“不过,既然被我发现你居然也疯成这样,我这个清醒的人总得留下来替你们收拾残局。”楚怜笑笑着,又非常认真起来,“我会让你们所有人都平安。”
这话从医圣唯一的徒弟楚怜嘴里说出来,自然有了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