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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自新世界

九月三十日,逐渐有学生拉着行李箱,走出校门,他们要去的,或是一场旅游,或是回家,无他。进入大学校园的第首次七天长假,许小明没有选择地选择了回家。寝室里,陈枫参加了社团的旅游活动,打算这几天把天府市的景点都去一趟,顺便争取脱单;马俊去了女朋友读大学的城市,估计也是游山玩水;言梓陷入了脚踏三只船带来的麻烦,还在寝室里琢磨怎么样才能同时和三个女生度假。当时言梓找许小明寻求意见,许小明留下一句“我母胎solo多年哪轮得到我来给你提意见”,甩上门扬长而去。

家就在本地的许小明倒两趟地铁和公交就能到家,车程花费一个半小时。要是政府没有限制超能力者在城市飞行,许小明用超能力到家不会超过十分钟,即使超能力的消耗的寿命比坐车浪费的时间长。

到了楼下,许小明懒得坐电梯,便控制空间面托着自己,笔直抬升到十层楼的阳台,也就是自己家。世人见惯了超能力,也不会对此飞升之举感到奇怪,楼下就有个爱下棋的大爷,时常向朋友炫露自己喷火的超能力,那时真嫌自己命长。

爸妈还在上班,家里现在就许小明一个人。这是他上大学以来第一次回家,却没有任何的陌生感,家里还是一个月以前那样,没有添增或扔掉任何东西。自己离家最久的一次是小时候超能力管制那会儿,先是市级培训,本来训完就能走了,但超能力成长幅度太大,被调到了省训部门,接着许小明又是大幅成长,绕过了更高一级的国训,弄到了没有公开的“最高等级培训”去了。前前后后训了三年,那时许小明直接小学毕业,期间没回过家。

上大学没有中小学那样,轮到长假老师就把作业布置满。现在许小明没有假期作业,可以自由自在地像高中毕业暑假那样,彻底放松。来到自己的卧室,发现被子已经换上干净的,这应该是老妈提前铺好的。也不用自己动手,许小明躺了上去,睡惯了学校宿舍那种硬床,再睡家里柔软的大床,更快地进入了吗梦乡。

再次醒来时,已经能闻到晚饭的味道了。原来老妈已经回来了,正在做饭,而老爸还在月底的加班下煎熬度日,估计要半夜才回得来。由于只有两个人,老妈就做了三个菜,但都是许小明爱吃的。一闻味道,许小明立即精神起来,忘了现在到几点了。

“明明,你说你,平时周末咋就不回来呢?你想吃啥我就可以给你做啥。”老妈在抱怨许小明平日里不回家。

许小明大口大口地夹着菜吃,嘟噜着嘴说道:“在哪儿待都一样,来回跑还麻烦。”

老妈接着唠叨道:“少用你那超能力,减寿的,这开学来用了多少哦。”

“四五分钟吧,没啥子。生命耗得不多,对了,还出了次任务,说是有点补贴,我也没看卡头有多少。”

就这样,许小明和母亲在饭桌上闲聊着,也聊不到一个点上,但能聊很久。

饭后,许小明瘫在沙发上,打开电视,刚好这个点是新闻。许小明就让电视放着个响,然后默默刷着手机。

许久没消息的高中聊天群蹦出一人,说要国庆节回家的人出来一聚,接着炸出来一堆人,大家胡乱聊着,一会儿就把聚会的事岔开了。许小明没加入聊天,他不是很想参加聚会什么的,只想独自享受闲适的假期。但最后贾乙丙又把话题拉了回来,他和许小明是高中班级里唯二的超能力者,经他这么一露脸,大家自然就想到了许小明。看来自己逃不了聚餐了,许小明想。

此时电视里播出的一条新闻引起了许小明的注意——俄国一高中生团体非法使用超能力举行了一场太空party,其主谋因饮用过多伏特加,致使其控制空气的超能力失控,导致多名学生被气流冲飞。所幸的是有关当局误以为他们是不法分子,早已对其监控,迅速展开了营救,无一人死亡。整个事件由两名超能力者主导,一为空气控制,另一个为流体浮力控制,其还另有数名超能力者辅助,非法聚会者对其罪行供认不讳。

司空见惯的超能力滥用事件,一两周就会出一起事故,许小明想了想其中的奥妙:控制流体浮力那家伙把空气浮力调成了人的密度,这样人就能稳定漂浮在气体中,然后控制空气运动那家伙带着一团空气飞到外太空,一场别开生面的太空排队就这样开始了。

报道最后,主持人还提醒观众要谨慎使用超能力,那不仅关乎他人,更关乎自己的性命。这本应该是超能力主导世界运行的时代,可事实上,超能力对社会的改变微乎其微,以至于这种超能力的巧妙应用产生的小事件都会被拿出来报道。社会的运转方式还是依赖着一百年前就被总结出来的规则支配着,超能力对社会生产力的改进收效甚微,原因就在于,超能力影响人的寿命这一点,从一开始出现的超能力滥用导致人猝死的事件,就已经预示着超能力对社会进步不会有什么作用。

主导人们生活的,还是那些早已被安排好的,比如科技,法律等等。超能力更像是种噱头,尽管超能力者占总人口的百分之一,有生产价值的超能力,少之又少,而有生产价值的,超能力者也挺不过大规模生产。

许小明之所以比同龄人显得油腻,也是因为在小时候,经历过最长时间的训练管制,那时还没出现超能力者过度使用超能力猝死的事,于是,许小明一天八小时都在开着超能力供他人研究。好在,许小明超能力的持久性很强,而持久力强的一隐藏特点就是超能力损耗小。所以,许小明连着三年每天八小时,总得下来只将许小明的寿命磨掉了六年,平均损耗比为一比六,低于总人口平均的一比十。

新闻只有半小时,很快就播完了。这次新闻居然拿出了两分钟来插播这种超能力者的破事,可见网络新闻媒体的崛起对传统广播电视带来了巨大冲击,许小明还发现,现在主持人的风格比起小时候自己没手机,还以电视为主要娱乐工具时的严肃呆板相比,要轻松活泼许多,时不时会用上几句网络用语。

老妈洗完碗,过来抢过遥控器,开始看起了自己喜欢的偶像剧。许小明继续玩着手机,就这样,假期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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