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玩笑吧!我们酒楼可没有任瑾瑜这号人物!”掌柜的如此搪塞,实在不想东家和他们这些人沾染太多。
“哦!是么?这话你最好去问问她再来回本将军!”
“将军稍等,这就让人去备酒!”老头儿先离开了厢房。
他们的对话一一被下人传回瑾瑜耳里。
她晒着太阳,躺在摇椅里伸伸懒腰,而后吩咐十三:“十三,去备酒!”她倒是许多日未给他煮茶了,现在到了她的酒楼,酒自然不能少。
“是!”她等十三离开后才从摇椅里起来,直接去了慕白的厢房,在门外听见没声音才推门进去。
“哥哥今日倒是有闲情来妹妹这儿了?”
“多日未见妹妹,哥哥想妹妹的紧便寻思着来看看妹妹!”瑾瑜看见阿东便问了一句:“阿东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日回来的,小的先出去了,将军和小姐有事儿叫一声便可。”他面对瑾瑜总是笑呵呵的,有一种看见以前的主子的感觉。
“嗯!”瑾瑜现在变得不像他之前看见的那样,浑身是刺,一心的报仇。
“妹妹近日倒是挺闲的!”
“是挺闲的,我一孤家寡人,没什么可做。”
“妹妹可知今日张大统领在朝堂上提出了赈灾之策,各方面都安排妥帖,皇上可是十分赞同。”
瑾瑜始终带着笑意,他是故意说给她听的,说她多管闲事,以及自己不怀好意。
“赈灾之策是我说给他的,身为姜朝子民,哥哥不觉得瑾瑜做的对?”她反问他,两个人对视,谁也不让谁。
敲门声打破了两人的僵持:“东家,酒来了。”
“进来!”瑾瑜结束与他的对视,朝门口答到。
“东家!”十三将酒和东西摆上就离开了,瑾瑜一如既往的烧酒,烧好以后往杯子里放两朵腊梅,递到他的面前。
“哥哥请!”
“妹妹素来会煮茶,这煮酒的功夫似乎也不错。”他知道瑾瑜的茶艺,的确很好,而他似乎从任瑾瑜走后就再也没喝过茶。
“是不错,哥哥尝尝。”似乎之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他照常喝酒。
“妹妹的酒不错,难怪鸿姈楼能成为天下第一酒楼。”他喜欢瑾瑜的茶,现在还喜欢上了她的酒。
“用心经营总会好的。“他看着瑾瑜,细细品味她这话的意思。
“慕白,我累了,不想报仇了,你也不必在处处试探。”他显然不相信任瑾瑜,当初她可是心心念念的想要报仇,为了报仇受了那么多苦头,浑身伤疤,现在居然不报仇了,这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理由!”他直面上瑾瑜的眼睛,瑾瑜没有一丝闪躲:“这是你们的权力游戏,我失去的太多了,接下来我会好好的保护剩下来的人,若是因为我要报仇而失去他们我会更后悔。”
“赈灾之策从你这里出来,任何人知道这件事,你都难逃被围攻的下场,你不会不知道,再说了,你同张铭演扯上关系,他身后的是忠义侯府,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你却告诉我你不想复仇,那你做这些不就多此一举,还会惹祸上身?”他从头到尾就不相信瑾瑜说的,即使他和她耳目相对,他也不相信。
“赈灾之策是为了秦朝百姓,我跟你提过,你不愿采用,那我只好告诉别人。张铭演只会为了百姓着想,告诉他又何妨?我看过流离失所,易子而食,那些人绝望的眼神依旧刻在我的心里,今年的灾情多严重你不会不知道,如果迟了,后果你也不会不知道。”瑾瑜反问慕白,不过瑾瑜的话在慕白看来就是再说他是个不为民着想的自私人,而她和张铭演倒是个正人君子。
“你又怎知我不会提出来?”这话让瑾瑜有些尴尬,原来他在意的是这个,那这事的确是她做的不对了。
“是你自己说的,不怪我。”瑾瑜小声嘀咕,像极了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儿。
“倒酒!”她这般模样,慕白也不知道该怎么生气了,这丫头总是让自己一肚子闷气撒不出来,这么多年偏偏就出了她这么一个人让他这样。
瑾瑜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见他对自己无奈的样子了,每当他这样她就觉得甚是高兴。
“哥哥,请!”她老实的为他斟酒,上面腊梅在漂浮,不停的旋转。慕白还在盯着酒发呆,十三就敲响了房门。
“东家,天字一号房的客人来了。”瑾瑜听了眼前一亮,慕白将这些都看在眼里,这是恋爱的感觉,他是第一次在瑾瑜眼里看见。
“知道了。”意识到慕白盯着自己她的情绪立刻就收敛了。
“哥哥,瑾瑜就不陪您了。”瑾瑜起身,慢慢走到门前,开了门,而慕白看完整个过程,一句话没说,出了门的瑾瑜露出笑颜。
“东家!”
“你进去为慕将军斟酒,待会儿会有人来换你。”
“是”
“等等,等会儿有人来之后你带阿东去取四壶好酒。”
“是!”
“任小姐。”阿东叫住她。
“我不是任小姐,我只是鸿姈楼东家,你若是愿意,叫一声小姐便是。”她没解释,也不愿解释,很多事情在她决定不报仇以后就与她无关,又何必解释呢!
“知道了!”阿东知道自己不能问太多,也就止住了嘴。瑾瑜又告诉他:“那酒两坛给你和张伯,还有两坛给将军!”她说完不等阿东说话就离开,让阿东不知所云,不过他是挺喜欢瑾瑜的,还有酒喝。
“哥,我想喝藏红花!快过年了,喝点正好!等会儿记得给嫂子提一下。”瑾瑜来时什么都没听见,就听见了嫂子二字,还是敲门进去。
“今日二位怎的如此清闲,这个时辰来我这酒楼。”铭天立刻笑脸相迎:“赵小姐的酒太好了!不当差溜出来也要尝尝。”这马屁拍的,看着瑾瑜如此真挚,瑾瑜都快相信了。
“你说的是事实,不用说我都知道!”瑾瑜和他聊天能把天聊死,铭天算是服了,索性不说话,把头转向张铭演,一个劲儿的朝他递眼色,就盼着能早点喝到酒。张铭演装作没看见他的眼色,只看瑾瑜。
“赵小姐每时每刻都在楼里?”他每次来似乎都能遇见她。
“自然不是,那日不是同你策马同游过?”瑾瑜反问他,他端着的水不小心惊着,洒在身上,瑾瑜看着暗然一笑,之后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铭天也被惊着了:“你什么时候和她去策马同游过?”瑾瑜将自己的手帕递给他,他很自然的接过,擦拭身上的水。
“怎么?公子是觉得小姈说错了,还是公子忘记了?”张铭演只是没想到瑾瑜会直接这样说。
“不是,你说什么都是对的,我也不能反驳不是。”瑾瑜听了他的话会意一笑,他们两个郎情妾意,只有旁边的铭天何其尴尬,关键是,他大哥什么时候对人言听计从了,还这么温顺,不得了了。
“那个!嫂子!弟弟我今日可否讨碗酒喝?”趁着他们高兴,必须得把酒拿到手,这才是最实际的打算,至于他们怎么样与他无关,如果事成,他大不了喝杯喜酒,还能榜上未来嫂子的大腿。
“你想喝什么?”她这就算应了铭天的嫂子,张铭演没想过会这样,她这是会等着他,等着他十里红妆来娶她。
“都可以,只要是嫂子烧的酒都可以。”他笑呵呵的讨好瑾瑜,真是不容易呀为了讨口酒喝。
“那就女儿红好了,昨日刚出窖,挺不错的。”她示意十三,十三就伏身离开。
“嫂子的侍女倒是冷冰冰的,不若嫂子有趣。”铭天磕着瓜子,漫不禁心的说着,她没回答他的话,看向张铭演。
“逼进年节,越发的冷,该下雪了吧!”
“该下了!你可喜欢下雪?”瑾瑜摇摇头:“下雪天年年都有,我最怕冷,倒不若夏天来得好!躺在凉椅上,一天就过去了。”
“沧州四季如春,倒是好去处,等年过了,我带你去走走。”
“好!我等着你带我去!”他们一来一回,完全漠视了铭天,铭天只能不停的翻白眼,不过有酒喝就足够了。
十三敲了门就直接进去:“东家,酒!”
“嗯!”
“什么房间是本大爷不能进的,今天小爷就偏要进!”说话间他们闯进了张铭演所在的厢房,所谓冤家路窄,说的就是张铭演和罗明皓。
突然有人闯入瑾瑜就不高兴了,而张铭演看见来人更是不高兴。
“呦!原来是张大统领!我当是谁呢!能在鸿妗楼占一号楼。”他一副鼻孔朝天,瞧不起人的样子实在太欠扁,张铭演看不过去。
“给你三个数,马上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