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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策马同游

“万叔叔,子筠给您提了两坛好酒,请您尝尝。”他将酒放在桌上,看万路在图上捣腾。

“无事献殷勤,说吧,什么事!”万路心里明镜似的。

“北方受灾,侄儿想兴水利工程,缺叔叔这样的人才。”

“我不为朝廷做事,你是知道的。”他一边说着,一边在图上勾勾画画着。

“叔叔因为仕途之事不为官侄儿理解,可叔叔身为男儿,国难当头,却不为国出力,这一身的本事无用处,侄儿却是十分不解。”

“你回去吧!”

“叔叔是明白人,侄儿就回去等叔叔的消息。”他真的就离开了,也不多说。

“张大哥,你怎么就走了。”她端了茶过来,就看见张铭演要离开。

“营里还有事,先走了。”回了这么一句他便匆匆的离开了。

“爹爹,张大哥找您什么事儿?”她进去就见自家爹爹盯着图皱个眉头。

“北方需要兴修水利,你张大哥想让我去帮忙。”她当即就拍板:“这个好啊!北方时常都有灾情,修水利可是件好事儿,也圆了爹爹想造福与民的心愿。”

“丫头,你这是想替他说话还是想圆爹爹的心愿啊!”万路拿自家闺女开玩笑,可是一点也不避讳。

“筝儿自然是想圆爹爹的心愿,怎的爹爹又说到张大哥的头上了。”万筝扭过头去不看自家爹爹,她那苹果脸已经出卖自己了。万路见自家女儿这是长大了,女大不中留果然没错,就在旁边拿女儿开心。

张铭演从八宝巷出来就直接回了侯府,这侯爷也在家等着他。

“爹,小姨!”他回来心情挺好的,好好的和他们说话,可是,他们却是这样的。

“回来了!”一副将军对手下的气派,令张铭演着实不爽。

“回了,爹如果有事就说,没事我就先回房了。”既然他不能好好说,他也就不愿意好好说了,两个人就像天生的对手,谁也不让谁。

“你也老大不小了!我和你爹请人给你看了几家姑娘,想和你商量商量,把你这亲事定下来,这样也算了解了一桩事情。”张夫人是慈母,忠义侯却是严父,不过他的严有点过分了而已。

“不必了,孩儿有喜欢的人,爹和小姨就别管这件事了。”他是不会去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的。

“随了你,就怕以后你的婚事由不得自己。”他们这些人家,一直都是帝王的棋子,有些时候,娶谁都是身不由己。

“到那时候再说,孩儿却是不愿意和不喜之人过一辈子。”他想在等等,张家已经恩宠够高,他的妻子没有必要一定是门当户对,只需他心欢喜便好。

“演儿,小姨也不逼你,无论是谁小姨都不阻拦,只愿你早早把人带来,你爹和小姨也好早些有个底。”他们这时是真心希望张铭演能带人回来,不过事实却不是往往和想象相反,如果可以,张铭演宁愿当时绑了任瑾瑜过来,也不愿后来的诸多误会和遗憾。

“演儿会带人过来的,你们在等等!”他想和小姈慢慢来,想和她在一起,却怕她心里没他,看他们还在犹豫,他就直接退下了。

“演儿回房了!爹若是有事叫人来传演儿就是。”他不想在和他们争论这个问题,还是早些回房的好。

“他有喜欢的人是好!张家也不需要旁人的支持,夫人就别管了,他自己选的路,自己承担后果。”忠义侯管了他这么多年,这一次,也就随了他。

晚些时候他便去了鸿妗楼,似乎每天去鸿妗楼已经是个习惯了。

“阿伯。”张铭演叫了一声低头打算盘的老头儿,他立刻就回过神来。

“张公子来了,您先去,东家马上就来。”张铭演向他象征性的点头,便抬脚去了自己的房间。

“去给东家说一声,张统领来了。”张铭演刚走老头儿就吩咐旁边的小二。

“是!”老头儿可是很高兴,主子放下了,不报仇了是好事儿,可是这张铭演天天来鸿妗楼他却不怎么高兴,若是这张铭演看上自家主子那可如何是好。

“主子,张统领来了。”

“知道了。”十三立刻扶她起来,有人为她拿来面具,半张脸设计的面具给瑾瑜增添了些许神秘感。

“走吧!”她走在了前面,一身男装别有风味。

十三轻轻敲动他的门,随后为瑾瑜拉开门。每一次瑾瑜都能带给他惊喜,在他面前取下面具后他才回神。

“赵小姐!”

“嗯?”瑾瑜展开笑颜,古灵精怪的看着他。

“可能我需要烈酒。”

“烈酒伤身!”

“那今日就不喝酒了。”他将杯子扣倒。

“不喝酒,公子来我这酒楼可是找曲儿听?”瑾瑜挑眉,他又摇头,走到窗前转身问瑾瑜“赵小姐可看过日落的京都?”

“这些日子忙着奔波,未曾见过。”

“那今日陪我去看看可好?”瑾瑜出声问他。

“今日?”他这转变让瑾瑜不知怎么回事儿。

“不便?”看瑾瑜这反应,他以为她还有事儿。

“没有,只是刚才在想自己有没有事儿,发现自己并没有任何事!”两人都笑了,瑾瑜拿起面具戴上,推开了门,告诉十三。

“准备两匹马!”

“是!”他们出门时就有了两匹马,一路牵着出了城才踏上马背。

“公子想比比谁的马快吗?”瑾瑜拉了马绳握在手中。

“未尝不可!”他也拉了马绳,和她并肩站着。

“三,二,一。”张铭演盯着她数数,当一落下时她的侧颜在他面前飞过,他才跟上。

“赵小姐,你有不会的东西吗?”他始终能控制自己的马和她的一个步子。

“你猜!”她的脸上洋溢着笑容,那是一朵向阳花。

“没有!”听见他的回答瑾瑜笑了,加快了步子,马飞奔去了前面,张铭演也紧随其后。

他们的马到山顶时太阳正要落山,映红了整个京都,瑾瑜就在前面,看着这美丽的京都,而张铭演就在旁边,瑾瑜看着落日中的京都,张铭演看着她。

瑾瑜扯下面具,对上他的眼睛:“好看吗?”

“风止于秋水,我止于你。”他在告诉她,他喜欢上她了。

“笑看人间沉浮事,闲坐摇扇一壶酒。”可她却笑着告诉他,她只是个旁观者,旁观他喜欢她。

“可是你心中有欢喜之人?”

“汝爱隔山海,山海不可平。”这是她告诉他的,他们中间隔了太多,山海一般多,根本不可能:“你可明白。”

“若是山海皆可平呢?”

“我不嫁官家子弟!可公子是,不仅是,还是一个有雄心壮志的统领。”

“那你对我可有意?”他继续追问。

“看完这落日,公子依旧是我鸿妗楼的客人,而小姈,依旧会为公子煮酒。”她转过脸,看向繁华的京都。

“若有一天我不是了,你会不会等我!”瑾瑜没回头,纵身跳下悬崖,他看着瑾瑜下去了,想也没想就跟着去了。

“阿妗!”看着跟着跳下来的张铭演,她伸出手等着他的手,两人的手抓住时她的心一下子落下了。

“张铭演,若是有一天你不是官,而我未嫁,那我们就在一起。”她不会等他,不过她会在适合的时候嫁给他,这是她能回应他的。

“好!”她的铁绳从袖口飞出,钓住树干,两人齐齐在地上停下。

“看来要走回去了。”瑾瑜无奈的看着他,他弯下腰:“不知张某可否带赵小姐回家。”

瑾瑜莞尔一笑,爬上他的背。

“不知张先生拿什么带赵家小姐回家?”他看着脚下的路,回道:“张某如今满身包袱,可否等来日张某卸下包袱,一身布衣归来带小姐遨游天下?”

“好!”她突然觉得其实可以等待,等待十年,二十年也未尝不可。

他们倒是走得慢悠悠,可老头儿和钟伯已经等的着急了,这可是好几个时辰了。

“十三,你带人去找找主子。”他等了半天,实在等不下去了。

“是!”她立刻就出门了,然而出门就看见瑾瑜和张铭演并肩走着,她也就迎上去了。

“东家,张公子。”她出来瑾瑜就知道了:“回去吧!”

“是!”她只好带人回去,给张铭演和瑾瑜留空间。

“公子回去吧!”张铭演低头取下自己身上的玉坠:“子筠收不好它,想着它该有个人收着,赵小姐替子筠收着可好?”

“好!”她知道玉坠的含义,他给她这个意思十分明显,而她愿意接。两人十指相接时他握住了她的手,亲吻上她额头。

“你给我以玉坠,我便给你我的簪子可好?”她取下自己别发的玉簪,瞬间发散落在空中。她踮起脚,取下他的发簪,插上她的发簪。

“甚好!”她笑了,放下脚退后:“我回去了,你也早些回去歇息。”她转身离开,直到她进了楼里他才离去。在楼上看着这一切的慕白左手拿杯,右手拿酒壶,为自己满上一杯酒,一饮而尽:“有意思。”

他提着酒拦住瑾瑜的去路,瑾瑜抬头一看是慕白也停住了步子。

“将军这是何意?”

“妹妹这才几日,可就忘了哥哥?”他搭在栏杆上,看着下面的人高谈论阔。

“哥哥想要如何?”

“妹妹这般去拉拢禁军统领这是为何?”他又喝了一杯酒,看着那些醉鬼,不成样子。

“哥哥想多了,我任瑾瑜不会拉拢,也不会玩弄他人感情,只会为了将来努力!”

“妹妹一番言论哥哥竟无力反驳,那哥哥就看看妹妹的未来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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