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手都放上去了,樊若也就没再矫情,泰然若素的将手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摆好。一脸兴味的看向八卦盘。
只是那八卦盘却毫无变化,就连指针都没有挪动一下。
樊若挑眉,看向年轻道士,准备看他如何自圆其说。
就见那年轻道士脸色变了数变,先是惊讶,随后又兴奋激动,最后殷切的注视着樊若--的手。
樊若:请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的手,(﹁﹁)丑拒,谢谢。
另一边,姚翠华看着那道人的表情却惊讶不已。
2年前,小少爷身体十分虚弱,险些离世,这道人突然出现在将军府,提供了个药浴方子,说是每日泡一刻钟即可调理少爷虚弱的身体。
夫人死马当成活马医的试用了药方,没成想还真就治好了少爷的身体。
少爷痊愈后,这道士提出一个要求,他要府中每个年纪低于30岁的人将手放在罗盘上几息,当然还包括将军军营里的将士。
夫人担心有什么阴谋,着府中人触碰后,见三天后均无大碍,这才带着道人前往军营。
道人在军营待了三天,三天的时间,道人看向每个人的表情都毫无波澜,直到少爷将手放在罗盘之上。
那时那道人也是如今这副表情,或者说,比起那时候,此时的道人更兴奋一些。难道说,若儿比起少爷更与这道人有缘?
姚翠华内心天人交战,若少爷因为樊若而无法受这道人庇护,那自己岂不是害了小少爷。
“这位姑娘,叫樊若是吧,樊若姑娘与贫道有缘,若姑娘愿与贫道一起研习道法,贫道可教姑娘卜卦之术。”张元忠看着测灵盘的显示兴奋不已。
樊若:丫的这就是个骗子吧,这八卦盘一点变化没有,他就说和我有缘?
姚翠华这下是真的紧张了,手中的帕子被拧的变形,她必须想办法阻止若儿抢走小少爷的希望。
“我拒绝。”
听到樊若说的话,姚翠华面上一喜,想不到若儿竟然拒绝了,她以后定会加倍对若儿好的。
张元忠面色一紧,“姑娘啊,随我一起研习道术,这好处可是数不胜数的。”
樊若以眼神示意:你说啊,我听着。
张元忠憋红了一张脸,这女娃现在看来无欲无求的,自己限于天道又不能说太多,这可急死人了,“可以掌握练身技巧,身体强壮,不易生病,延年益寿。”
“我身体一向不错。”
“可以为人占卜祸福,不失为一条获得他人尊敬和金钱的好方法啊!”
“听说占卜这东西是会受到反噬的,并不感兴趣。”
“不喜欢占卜,也可以看看风水嘛,这个也不错啊。”
“玄学太深奥,我怕自己学不懂。”
张元忠:K!O!
想了想,张元忠又试探的说,“我还知道不少治病救人的法子,这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想必姑娘不会在拒绝了吧。”
唯物主义拥护者--樊若:“成交!”,我就想学一门正经谋生计能呀。
张元忠(╬ ̄皿 ̄)这个人竟然看不起我们修道的!
“既如此,明早你便与令弟一同随我离开齐国吧,我明日会来此接你们走。”目的达成,张元忠即刻恢复了高人形象。
姚翠华高悬的心在张道长说会带走两人后终于放下,上前两步,走到张元忠身前保证道,“道长放心。”
“那我明日再来,就不打扰你们的相聚时光了。”
“道长慢走。”
“道长?”张元忠走到院门,听到身后传来樊若的呼声。
“何事?”
“不知道长身上可有银钱?我想借一两银子,以后咱们经常在一起,我会想办法还你的。“樊若有些不好意思,可明日就要走,她实在没有办法。
张元忠:说出来师兄弟可能不信,师妹主动和我说的第一句话是和我借钱。
“给你,可还需要再多些。”张元忠掏出一颗银豆豆递给樊若。
“不必了,谢谢张道长。道长慢走。”樊若接过,真心的道了谢,毕竟是以后的师傅,尊重些总没错。
说完,樊若跑出家门,直奔那卖钗的妇人摊子,见人还在,付了余款拿了簪子就往回跑。
再次回到铁匠铺,姚婶正拉着樊朗絮絮叨叨,樊若进屋时,姚婶看了眼她,起身拉着樊若坐下。
“道长的情况若儿你有所不知,但将阿朗和你交给他,娘是极放心的,你是个可怜的孩子,能得道长看中,随他学习医术,娘很开心。”
樊若看看姚婶,从她不舍的眸中看出她的担忧。
毕竟只是几面之缘的陌生人,但随道人离开估计是已故夫人和小少爷共同的心愿,姚婶怕是无法更改。
“娘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阿朗的。待我们学成回来,咱们一家人就再也不分开了。”
樊若伸手抱抱姚婶的肩膀,“能遇到姚婶,是我之幸。”
“好。”眼泪开始在姚翠华眼中打转。
“瞧我,开心的要掉眼泪了,我去给你们收拾些行李。”姚翠华忙站起身,准备向外走。
“娘,这是我今日在街边摊位买的簪子,你快试试。”樊若拉住姚翠华,将簪子慢慢插入姚婶的发髻,红彤彤亮莹莹的红豆衬着乌黑的发别有一番韵味。
“真好看,樊朗你说是不是。”
“嗯。”6岁的孩子看了那簪子一眼,很快低下了头,试图掩盖通红的双眼。
“那我回屋看看有什么要带的。”樊若走出房间,将门带上,将空间留给姚翠华和樊朗,他们应该有很多话想说。
只听里屋传来跪地的声音,少年清脆又带些哽咽的声音传出,“自李家覆灭,李朗承奶娘厚恩,一路逃亡至此,明日一别,不知何时再见,若有归来之机,李朗必待奶娘如亲娘,奉奶娘终老。”
屋内姚翠华哽咽的声音传出,“小少爷,夫人和奶娘都只希望少爷往后平安喜乐,顺遂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