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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飘零脆弱的倾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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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者001号代号A

时间:2010年8月3日

地点:某可爱少女的单身公寓

——————————

A被一阵叮铃哐啷地的碗筷声吵醒。

睁眼,看到一个披肩散发的身影站在厨房里,手忙脚乱地捣鼓一些放在厨台上的东西。

“可别切到手啊。”A在心里暗暗说道,他看着澪生涩地拿着一个和她小手不成比例的菜刀,艰难又小心地一下一下慢慢切着。

A赶忙爬起来,走到少女身后,慢慢抓住澪的手,避免她被吓到时又伤到自己。

“放手,我来。”

“哦,好。”澪的脸色微红,略微不太好意思,两个手的手指对在一起点点,好像做错了什么事一样。

A熟练地拿起菜刀,快速地切掉了摆在案板上的萝卜,然后两手叉腰,问道:“所以你打算做什么?”

澪仔细想了想:“原本打算煲汤来着,但是冰箱里好像没肉了,就只好做点蔬菜汤。”

“这样啊,”A沉思了一会,“我给你炒个菜好了。”

“哎?A先生会做饭的吗?”澪惊讶地看着A。

“当!”A给了澪脑壳上一个暴栗,“蠢那,这么纯熟的刀工你就真的没看出来?”

澪委屈地捂着自己的脑壳:“我觉得你和我差不多啊……”

A一脸黑线,一手扶着额头。

“总之,这里我接受了,你去看电视吧。”

澪听后乖巧的离开了,A叹了口气,看了看这个不会做菜的少女,心想昨天那碗粥她是费了多大功夫,付出多少勇气才敢把它端到自己跟前的。

A撸起袖子,给锅里添上水,检查了下调料:“盐,没有味精,没有花椒,胡椒倒是有一点,酱油,醋,这是?老干妈吗?哎——比我预料的要好很多。”

几分钟后,两碗清汤挂面和一盘清炒萝卜丝端了上来。

“来,尝尝,我看看自己手艺退步了没。”A递给澪一双筷子。

澪双手合十,闭上眼睛,正坐好:“我开动了!”

“哦,哦。”A还是忘了日本有这个习惯,也跟着做了个样子。

看着澪小心地捡了一小缕萝卜丝放在嘴里,A问道:“味道如何?”

“好吃!”澪眼睛先是一亮,然后里面开始泛起水雾。

A大惊失色:“喂喂,没有难吃到哭的地步吧。。”

“没有,”澪摇了摇头,忍住眼泪没有掉下来,抽噎了下鼻子,“就是,像我妈妈做的。”

“这样啊,”A点点头,没有追问,想转移话题,“这面虽然是挂面,但是我还是有点自信的。”

澪不说话,一言不发地抱着碗吃起了面条,吃相非常优雅,A一直认为吃面不吃出点声音那能叫吃面么,此时眼前少女的还真就一点点声音都没有,就像是电视画面按了静音键。

A见状,没有迅速地解决掉碗里的东西,而是细细地一根一根品尝着盘子里的萝卜丝,顺便等等她,因为两个人吃饭,其中一个早早吃完会给另一个人很大的压力。

小小一碗面,澪吃的很认真,眼眶也一直是红的,一开始她还可以抬头偷瞄几眼坐在对面的A,后来就一直埋头,怕A看到她的脸。

看着澪吃的差不多,A便迅速地吸溜掉剩下的几根面,端着自己的碗去厨房洗了。

A捣鼓了几分钟,突然觉得背后有一点东西在戳着自己,转头,看到是澪端着剩下的东西走了过来。

“饭,你做,碗,我洗。”澪说完这点话,脸就变红了。

“扑哧~”A一下笑了出来,忍不住拍了拍这个可爱的少女的头,侧身把地方让给她,自己走到客厅去。

A躺在沙发上,闭着眼听厨房里的水声渐大渐小,几分钟后,一串小碎步从厨房里走来,一直感觉有个东西站在自己面前。

A皱眉,睁眼,看着澪嘟着小嘴,她说:“让让。”

A只好屁股挪挪,给她留了一小片地方。

然后又是几分钟的沉默,两人好像都在看电视,有好像没在看电视。

“有话说?”A先问道。

“嗯,”澪轻轻应了一声。

“说吧,爷准了。”

“哼,”澪有些不满,但先前凝重的气氛活跃了许多,“我妈妈很久以前就不在了。”

“看出来了。”

“然后我就跟着爸爸来到日本。”

“嗯?”A坐起来,问道,“啥意思,你原先不在日本么?”

澪点头:“我妈妈是中国人,我是在中国出生的,但是在我小学的时候她就走了。爸爸是日本人,所以只好跟着他。”

“哦,这样,你爸爸对你好么?”A试探地问了一句。

澪摇了摇头,A甚至在一刹那间在她的眼里看到了仇恨的情绪。

“呼~”A觉得不应该再进行这个话题了,少女的身世按照A的剧本套路已经了然于胸,必然是渣男老爸留了种子然后又不想承担责任,少女来到日本以后想必过的不会怎么样。

“呵呵,澪,问你个问题。”A站起来,走到她面前,两手叉腰站好,“你觉得我是日本人吗?”

“哎?难道不是吗?”澪疑惑地问道,还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番。

“NO NO NO”A摇晃着食指,“我是彻彻底底的中国人,生是中国人,死是中国魂。”

澪小嘴微张地看着A,然后用着略微生涩的中文问道:“你有中国名字吗?”

“原来是有的,但是现在不重要了。”A用着地道流利地普通话回答。

“真的哎……”澪看着A,眼睛里都是欣喜,但是很快那里又是雾蒙蒙的。

“喂,怎么回事,一个中国人都能把你吓哭?”

“扑哧,不是不是,”澪摇手,嘴角带着笑,但是眼泪还是流了下来,她赶紧用胳膊擦掉。

“我的上一个中国朋友还是8岁的事了,现在我很高兴。”

“这样啊,”A又坐回沙发上,但是这次稍微靠近了一点,“我在这个世界还没有中国朋友呢。”

“为什么?”澪问道。

A摆摆手:“算了,说了你也不懂,是很复杂很复杂的事。”

澪看着A脸上带着点苦涩的笑容,也没有问下去。

“其实看你的厨房我就有点奇怪了,正常人家里怎么会放老干妈。”

“是吗?老干妈很好吃的啊……”

A在澪身上确实隐隐约约找到了很多熟悉的感觉,他看着眼前又活泼起来的少女,心中有很多感慨,却又不能在此时有感而发,这个混血少女到底经历了多么悲惨的童年,A不知道,也不是很想去了解,也许那对于澪自己来说,也是一段想要忘却的回忆,那么自己就更不该去插足那些事情,他只需要了解好现在眼前有说有笑的澪就可以了。

“差不多该去上班了吧。”

“啊!把这事完全忘了。。”

“我靠,你可是代理老板的啊现在。”

“老板想怎么上班就怎么上班,要你管啊……”

A急忙匆匆穿上鞋,就上路了,澪的家离咖啡店还是有两站路的,现在出发也要有个二十分钟才能到,A撸起袖子看看表。

“擦,这都九点五十了,你这妥妥的上班迟到啊,那个大厨他有钥匙吗?”

澪有点不好意思,也是快步跟在A的身后,说道:“他有后门钥匙,没有我的话前面大门是打不开的。”

“只有你有前门钥匙吗?”A突然插嘴问了句。

“对啊,店长是这样给我说的,他把唯一的一把钥匙给我了。”

“哦,这样。”A点点头。

起码你这钥匙肯定不是唯一一把,A在心里这样说道。

赶到店里,已经快十点半了,他们完美的错过了一趟电车,只因A在路旁买了瓶矿泉水,最后多等了十分钟。

大厨倒是已经穿好工作服,准备了许多材料,A换好衣服后,先到后厨去向人家赔个不是。

大厨倒是没怎么生气,和蔼笑着点点头,表示自己没什么意见。

就在A松口气准备转身离开以后,大厨却叫住了A。

“我建议你最好离那个女孩子远一点哦。”

A瞬间站住,缓缓转身,眼神微眯,盯着大厨,问道:“此话怎讲?”

“呵呵,也没什么,上面对这个女孩可是关照有加,虽然我也不知道太多原因,总之这是我个人的建议就是了。”

“呵呵,十分感谢您的建议,我会好好考虑。”A转身,快步离开。

“个屁啊。”A在关上厨房门的时候说道。

“嗯?怎么了?”门外澪刚好穿着工作服出来。

“没什么,觉得你已经有职场女性的知性美了。”

“去你的。”澪没好气的说道,红着脸去擦桌子。

A笑呵呵地看着她,体会着调戏小年轻的快乐。

因为晚开门的缘故,原本早晨就少的客人,今天更是寥寥无几,A无聊的拿着手机打着俄罗斯方块。

“叮铃铃~”门口的铃铛响了,A下意识站起身说道:“欢迎光……”

“呵,这来头可不小啊。”

冈部先推门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桶子,红莉栖还有真由理几人。

“澪,你先去后厨一趟。”A这句话是拿中文讲的。

“哎?怎么了吗?”

“快去。”

澪回头看着刚刚走进来打量四周的几人,点点头就推门进了后厨,但关门时还是带着十分好奇的眼神回头观望着。

“各位客人,请问有什么需要吗?”A微微鞠躬,带着标准的职场笑容。

“我说,是不是有什么事该和我们认真谈谈了。”冈部走到柜台边,和A面对面。

A依旧保持微笑:“真由理,去帮我把门上的open翻成close。”

真由理有点害怕地看着A,又看了看冈部,冈部点了点头,真由理才动身。

“确实应该好好谈谈了,没想到他给我留了个这么大个烂摊子。”A无奈的摇摇头,吐槽着未来的自己。

随后A引着一行人坐到靠墙角最大的桌子上,自己坐在最外面,端正好坐姿,问道。

“请问,各位的第一个问题是什么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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