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屋外人声嘈杂,大多是惊讶,不可思议的语气,我躺在床上听了一会儿,距离有些远,听不真切,只能依稀听见他们在说什么,“怎么可能”“我活了大半辈子都没见过这种事”之类的。
听得我好奇极了,起身穿上衣服。今天的天气格外的冷,都能哈出白气来。
当我收拾好自己推开门,我惊得嘴都合不拢来,闯入我眼中的,只有白茫茫的一片和黄沙相融。
“下雪啦?还是我没睡醒?”沙漠怎么可能下雪呢?在我印象里,沙漠是炎热的象征,是不可能下雪的,这简直就是不可能嘛。
“没错,下雪了。”不知道席予从哪里冒了出来。这个少言寡语的人今天居然主动跟我说话了,简直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就像今天,沙漠下雪一样,令人不可思议。
“怎么可能?沙漠怎么会下雪呢?”我问道。
“怎么不可能?有些沙漠确实存在,雪沙相融的情况,只是这种情况很少罢了,但是,酷巴扎的地理位置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这很难解释。”席予又说:“或许老天在暗示着什么?”
难难得今天席医生和我说了这么多话,看来他今天心情很好,不妨问问我一直好奇的问题。
“席医生,我一直很好奇你为什么要来酷巴扎?”
“寻找一个答案。”
“答案?不是说酷巴扎里有秘密吗?还有答案?”
“你是否经常做同样一个梦?梦见同一件事情,在同一个地方。可你无论如何都看不清,他们是谁?又在做些什么?而我梦里的答案就在酷巴扎。”
梦?我好像也在反复做同一个梦,那两个在雨中的人是谁,可好像我的梦里,并没有告诉我答案在哪?管他呢,反正都是一个梦,这么在意干嘛。
“你们赶紧收拾一下进沙漠所需要的东西,明天我们就出发。”这时桦川走过来打断了我们。
“明天?荷秙答应了?”我问道。
“答应了。席先生,我需要你和我一起去检查一下,医疗物资是否有问题,麻烦你了。”说完桦川就带着席予走了。
“梦?”席予这个大冰块也会做梦吗?我看着这难得一见的雪沙相融,赶紧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纪念一下。
我把进沙漠所需的东西都装在了包里,就等明天出发了,也不知道爷爷现在怎么样了。我怎么越来越觉得自己像是葫芦娃救爷爷,虽然我爷爷是个不称职的家伙,但他毕竟是我爷爷,是扯不断的血缘关系。
时间比想象中过得要快很多,转眼就要出发了。离别是部鲁缇一直在劝部曼拉不要跟我们进去,但部曼拉就像一头倔驴,死活不听,非要跟着我们去找她母亲的尸体,说来这次能劝动荷秙,全靠部曼拉。桦川这个人怎么说呢,她觉得没有什么是钱不能搞定的事儿,如果钱搞不定,那么一定是钱不够,实在不行,那么只有拿枪说话了,毕竟是个女人,和桦川相处一定不能太强势,顺着她一切都好办了。
很快我们就出发了,不知道在开了多久的车,只知道渴了就喝水,饿了就吃干粮。在沙漠里前行,最不缺的就是孤独,无聊了就打开车窗,吹着风看落日圆。慢慢地落日也埋进了土里,桦川选择了一个较为安全的地点安营扎寨,因为酷巴扎是著名的无人区,成功船业酷巴扎的,目前没有一个人,反正我没听说过,地图当然也不准确了,只能按照大致的方位往酷巴扎中心前进,进了酷巴扎我就是两眼一抹黑,不分东南西北,全靠荷秙他们带路,所以说我在这个队伍里就是一条咸鱼,什么都不是。
我帮着他们把帐篷搭好后,也跟着围着火堆坐下了。沙漠里昼夜温差大,我以前只是听说过,现在倒是体会到了。
这次一起进酷巴扎的有二十多个人,这次桦川的物资准备的非常齐全,食物水源医疗汽油什么都有,花费这么多东西,哪怕会死在沙漠里,也要去寻找的那个秘密,到底是什么?我问过桦川,可她总是一各种借口不回答这个问题,奇怪。
“大家都吃一些肉干吧!”部曼拉将肉干分发给每一个人,我也顺手接过大口咀嚼起来,好咸!赶紧喝了几口水,正准备质问部曼拉时,她又说道。
“在沙漠里面,不仅要及时补充水分,还要补充盐分,这是阿爹亲自做的,大家都多少吃一些。”
我看见大家都没有说什么,自然也不会说什么,我本来口味就轻,舔了几下实在太咸了,索性不吃了,回帐篷睡觉了。我一直很好奇荷秙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带我们进酷巴扎了,难道就是因为觉得亏欠,才答应部曼拉的要求吗,一路上我看部曼拉和荷秙之间也不是很亲近呀。熟话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想不通想不通,有太多想不通的事情了,我要是件件都较真,那我可真就完了。
陷入沉睡,梦里又出现了那个雨夜,同样的场景,一个女人抱着一个男人在哭。等等,这个女人我好像有了一种熟悉感,就好像我见过但又不熟悉。哈哈哈,我梦见她这么多次,肯定熟悉了。
还是同样的剧情,梦里一声枪响后,我又惊醒了。醒来之后,无论怎么都睡不着,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帐篷上突然多了一个人影,我还没反应过来,就窜进个人,吓得我差点叫出来,那人赶紧捂住我的嘴。
“嘘,别出声儿,一个大男人胆儿这么小。”
等我冷静下来,他才慢慢松开了手。
“我有东西给你。”说完荷秙就递给了我一封信,我tm......试问哪个人在大半夜,突然被一个面无全非的人闯进帐篷,不被吓一跳。我恨不得现在抬手就给他一拳,可惜虽然我脑子反应过来了,可肢体还有些延迟。
“什么信?”
“你爷爷让我给你的。”
“我爷爷?”
“一个月前你爷爷找到了我,他让我留在这里等你,要我把这封信交到你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