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兰接到电话后,急急忙忙地坐公交车,跑到袁耀文的学校去了。这次班主任提前跟门卫打好招呼,所以袁兰进来学校通行无阻。
她气喘吁吁地跑到老师办公室,幸好昨天来过一趟,不用乱兜圈子。袁兰走进老师办公室后,里面人有点多,两个女人围着袁耀文指指点点的。
袁兰一把推开她们,拉着袁耀文的胳膊上下检查一遍,担忧地问“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里?”
“嘶”袁耀文的手臂躲开袁兰的手。
袁兰看着袁耀文额头上的已经结疤的伤口,还有嘴角裂开流下的血,脸颊也青一块肿一块的。看见袁耀文有些不自然的手臂,她小心翼翼地拉起他的衣袖,看见手上都是淤血。看着这样的袁耀文,袁兰心都揪着疼。
“他能伤到哪啊?伤到的是我的孩子好不好!”一个女人怀里护着自己的孩子,咄咄逼人地对袁兰说。
“赶紧叫你父母过来,我们跟你这个小丫头片子没什么好说的”另一个女人对袁兰说。
“你是袁耀文的姐姐是吧?我联系不上你的父母,你联系一下吧,这事情得他们才能处理”班主任揉着太阳穴,头疼地对袁兰说。
“老师想让我们怎么处理呢?”袁兰看着班主任问。
“还能怎么处理啊,当然是给我们孩子道歉啊,还得给医药费。你看看,你弟弟把我孩子的脸都打青了!”女人拉着自己的孩子,指着那孩子脸上的伤对袁兰说。
“还得让他转学!这种孩子多半是有心理问题,叫什么,暴力倾向!哎呦,拿起椅子就往其他人身上砸,他要是再大点,得去坐牢的!”另一个比较肥胖的女人指着袁耀文说。
袁兰站在袁耀文面前,挡住了她们的指指点点和责骂。
“一定要让他转学,我不放心我家可立跟这样的人在一个学校”坐在旁边的女人,小心翼翼地给廖可立擦着额头的伤口。
那女人一看就很不专业,弄了半天血还没止住。而且看起来廖可立是被打的最惨的,额头都流血了,脸上的伤比袁耀文还要多,看起来挺吓人的。
袁兰听着她们对袁耀文的指责,握紧了拳头。这种事情她也不是没经历过,只是她儿子当时比袁耀文厉害一点,除了脸上有些挂彩以外,一般都是别人伤的比他重。要是袁耀文伤不怎么严重或者比其他人轻,她不介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和和气气的道个歉,把事情扯平,再赔点医疗费之类的。可是这次袁耀文伤得比他们重多了,而且都是别人看不见的位置。她那么宝贝的弟弟,平时光是对他发个火,都能让袁兰后悔半天。他们却是实实在在把伤口添在他身上,还一副受害者的嘴脸!
袁兰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平静地问班主任“我想问问班主任,事情是他们说的那样吗?”
“我家可立都说是你弟弟先动的手,大家都看见了,可立你再把刚才的话说一遍”那女人生气地说。
“我放学的时候,想找袁耀文同学聊聊天,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拿起椅子就开始砸我,其他同学想把他拉开,结果他把其他同学也给打了”廖可立一脸无辜地说,还流了几滴眼泪,语气有些哽咽,完全勾起了别人的同情心。
“绝对是有暴力倾向!像疯狗一样,我儿子只是好心上去拉开他们,结果被打成了这样!哎呦,我平时在家里可是凶都不会凶他一句的”那个胖胖的女人哭天喊地的说。
“老师相信廖可立说的话吗?”袁兰继续问班主任。
“廖可立同学说的,班里同学都能作证,不信的话,我可以找没走的同学跟你再说一遍当时的场景”班主任义正言辞地说。
“我记得我曾经跟老师您说过的吧?廖可立校园霸凌我弟弟,当时您说会处理的,您不会忘记了吧?”袁兰问。
班主任还没说什么,廖可立的母亲立马站起来指着袁兰说“你这个小丫头年纪不大,诬陷人的话真是张口就来。我家可立,每个学期不知道拿多少个三好学生奖状回来。谁家不说我家可立乖巧懂事?怎么可能霸凌其他同学!”
“有没有霸凌,班主任最清楚了”袁兰看着班主任,没和那女人争辩,她说“我弟弟额头上的伤疤,是怎么来的,哪一天来的,我想老师应该很清楚吧?”
“你弟弟额头上有伤就怪到我们家可立身上来,真是搞笑啊。我还说是他自己跟别人打架,被其他人打的呢!”女人继续说。
“老师,你总该说点什么吧。要不然我弟弟平白受了伤,到时候我把事情闹到教育局,对您对学校都不太体面吧?”袁兰看着班主任,心中愤怒不已。她真的很想像个泼妇一样,跟这群女人对骂。
可是这样的解决不了问题的,这件事得班主任说才行。她现在就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孩,说什么都会被人当成小孩子乱说的,所以得由班主任来说霸凌这件事。
班主任咬牙切齿地看着袁兰,说“是,廖可立同学在学校一直欺负袁耀文同学。但是说霸凌就太过了,那只能算得上是小孩子之间的小打小闹而已”
“小打小闹?在同学书包上写辱骂的话,踩他的本子,把他的额头打出了那么大的伤疤。这在老师眼里是小打小闹?”袁兰要被气笑了。
“男孩子之间打打闹闹,磕着碰着不是很正常吗?而且为什么别人就欺负袁耀文一个人呢?为什么不欺负别人?凡事得在自己身上找原因。要知道,苍蝇不叮无缝蛋!”
班主任的一番话让本来就在盛怒中的袁兰直接爆发了,她怒气冲冲地走到袁耀文班主任面前。
“你想干嘛!”班主任有些防备,因为袁兰走过来的样子好像要打她一样。
袁兰站在她面前,弯腰靠近她,低声说了句“我****吗”
这是袁兰第一次对别人爆粗口,之前都只是在心里吐槽一下。她以前也是一个很粗鄙的人,什么脏话都骂得出口。后来有了孩子加上工作原因,把这些恶习改掉了。
上辈子她也遇到过不怎么样的老师,额外收取家长的补习费用,而且费用还蛮高的。因为当时袁兰已经给儿子报了其他补习班和兴趣班了,所以就没给老师这笔费用。
结果那老师带着班里的孩子孤立儿子,袁兰当时和老师心平气和的沟通过这件事。老师不上心?没事,换个班级,换个老师。都是成年人了,不想把事情闹的太难看,后来事情就这样解决了。
当时袁兰也气,但是无论怎么气,都没想过要对老师爆粗口。这次她是真的忍不了,怎么会有这样的老师?跟她说话,简直就像把一块脏兮兮的抹布塞进嘴里一样恶心。既然这样的话,那就一起恶心好了。
“你说什么?!”班主任不可置信地看着袁兰。
“要我再说一遍吗?等一下”说完,袁兰回到袁耀文身边,捂住袁耀文的耳朵。
袁兰抬高声音对她说“我说,我****吗!”
袁兰补充说“还有,你自己好好想想,为什么我就骂你,不骂其他人。肯定是你自己的原因,因为苍蝇不叮无缝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