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波已定,暴雨将歇。
见那白衣女子已经昏迷过去,瘫倒在地,李二才挪了挪身体靠在墙上,从怀里掏出一颗疗伤所用的黄阶下品复元丹服下开始疗伤。
与白衣女子这一战可谓是李二修炼至今所遇到的最大危险,一招不慎,满盘皆输。这其中既有白衣女子高了一个境界的原因,也是李二修行经验缺乏,战斗经验也不足所造成的。
其实李二一开始已经有所防范这白衣女子,否则连她第一次偷袭也恐怕难以躲过。后续的战斗也是不够犀利果断,虽说差了一个小境界,但凭借稀有属性的杀伤力早就该将此妖诛杀,又何至于给这妖物施展幻术的机会。
至于李二为何不果断补刀,自然是云珠道人已从屋顶下来了。看见云珠道人眯着眼笑嘻嘻的站在自己面前,李二也是翻了个白眼说道:“您老还能找到路回来啊?”
云珠道人笑道:“这不是想着给你讨个老婆嘛。”说着还朝白衣女子那瞥了两眼。
“别,我看当我师娘正好,您老都打那么久光棍儿了。”
“臭小子,老子给你一拳!”
云珠道人没继续和李二斗嘴,而是蹲下身去看了看瘫倒在地的白衣女子,随后用手指按在她那被飞剑贯穿的伤口上渡了一缕灵气。
片刻之后那白衣女子也是缓缓苏醒了过来,不过一眼看到正凑近看自己的云珠道人也是有些害怕,心想此人境界肯定至少筑基,否则自己也不会有如此大的压迫感,想要后退都动弹不得。
白衣女子也不清楚云珠道人想做什么,转念一想,这人不杀我反倒把我救活,定是我对他或许还有两分用处,于是又露出那副人畜无害的可怜模样说道:“前辈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不如就让小女子留在身边服侍左右吧。”
李二听到此话也是忍不住笑了道:“咳咳咳,师傅我就说她喜欢你吧。”
云珠道人懒得理李二,也没回应那白衣女子,而是皱着眉在想些什么。这白衣女子并不是普通狐狸,可能是九尾妖狐,否则这模样既是化形也不会如此倾城,也不会在练气初期便能使出这精湛的幻术,自己在屋顶都差点着道。
不过这九尾妖狐乃是上古异种,如今早已没了踪影,但就算这白衣女子不是九尾妖狐,也定是稀有品类。云珠道人也在考虑到底如何处置此妖,是就地诛杀了?还是卖给坊市?
“李二,既然那烤乳猪被毁了。不如就把她烤了吧,虽说狐狸肉少,但是有总比没有强嘛!”
那白衣女子听见到头来是要把自己给烤了,也是欲哭无泪,盯着云珠道人说道:“前辈,不能乱吃野生动物!会拉肚子的!”
李二听见也是回道:“我看可以,剥下来的皮毛还可以做围巾,可暖和了。”
白衣女子听到师徒二人的恶毒计划也是瑟瑟发抖,连忙说道:“别别别,我现在只是一只小狐狸,还没长大,您二位等个两三百年,我长大了不是肉多皮多嘛,不急不急,万万急不得的!”
云珠道人笑了笑,转头向李二问道:“你有什么想法,毕竟是你抓的。”
李二其实也没想好,这妖狐取她性命时,未有丝毫留手,按理来说应该直接诛杀掉就好。但这时候的感觉和杀那头练气初期的虎妖不太一样,可能是此妖已经幻化为人形的原因。
并未直接回道云珠道人,李二反倒是又问了白衣女子一个问题:“你杀了多少人了?”
白衣女子听到这个问题也是有些诧异,但随即冷笑了一声说道:“怎么?还要伸张正义吗?”
“好奇而已。”
“十七个。”
李二听到答案也是有了些自己想法,但他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而且自己有权利去决定她的生死吗?自己要是杀了她又和她去杀人有什么分别呢?
心中已定,李二朝云珠道人说道:“师傅,它可以给我处置吗?”
云珠道人回道:“当然,这可是你一身伤换来的。但是我提醒一句,她可不是一般狐妖。”
李二此时也是身体不便,只能微微欠身说道:“多谢师傅。”
又随即向白衣女子问道:“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
“什么交易?”
“我放你一马,你一百年不许离开这宝瓶山。”
白衣女子也是没有搞懂李二到底要做什么,但既然自己捡了这个便宜,也是连忙点头答应说道:“没问题!让我当你一百年老婆都没问题!”
李二咧嘴笑了笑,把右手小指伸到了白衣女子面前说道:“拉钩。”
白衣女子虽然觉得李二傻了,但性命攸关,仍是配合李二拉了一个钩。虽说拉钩不是立誓,但效果相差无几,只要修行者违背诺言,那渡劫时的心魔便会更强三分,所以不是万不得已也不会有人想要违背诺言。
李二觉得自己其实并没有资格随意决定她人的生命。也不想把人类的准则硬套在妖类的世界之上,然后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去职指责什么。
而约定这一百年也是有李二自己的考虑。这宝瓶山地处沿海,了无人烟,倘若不下山,想来这白衣女子要害人也是极难。至于一百年后是什么样子,李二现在也管不了,况且自己能不能活到那天也是个未知数。
“这段时间我和师傅都会在这南陵地界,倘若你私自下山被发现了,我可第一时间就要来烤了你。”
白衣女子听到烤字就心慌,连忙说道:“保证绝不踏出宝瓶山半步!”
云珠道人朝李二点点头说道:“有想法,将这小狐狸圈养在这里,待百年后再来收网,妙哉!妙哉!”
那白衣女子听到此话也是觉得云珠道人说的有理,瞬间看李二的眼神就不对了,心想这臭小子,原来城府如此深沉!阴险!恶毒!
李二也是一时语塞,扔了两颗复元丹给白衣女子后说道:“走吧,我们在你也不好疗伤。”
那白衣女子点点头,吞下一颗丹药后也是开始运气疗伤,待一盏茶功夫能稍微走动时,也是起身施礼向师徒二人道别。
“欸,你叫什么名字啊?”
已半只脚踏出庙门的白衣女子缓缓回头笑道:“云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