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他可以躲在家里不出来的,就那么躲上一辈子也可以。
可是他觉得,寂寞比痛苦更加难以忍受。
没有感受过父母陪伴的我妻善逸只有在看到别人注意到他时,才会觉得自己活在这个世界上,才会有迎接明天的勇气。
哪怕是被打,那疼痛感却能让他意识到自己是真真实实活在这个世界上的。
可是那束光就这样突然的降临在了他的面前,让他体会到了什么是向往……
那是多么平常的一天啊!
他还是像往常一样被人欺凌,被那些欺负他的孩子摁在地上,狠狠的爆锤。
但是一位天使没有打一声招呼就闯进了他的生活,她只是挥了挥手便把那些小孩子吓跑了。
可能是她周围那些护卫给予的震撼,也可能是她从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气势。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我妻善逸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生活中会出现这样的一个女孩。
她拥有着一袭黑色直发,五官精致又干净,如清澈的泉水一般。
只是看了一眼便深深的陷入其中,无法自拔。
少女做完这些之后,仿佛是做了一件不起眼的小事般离开了。不对,这对她来说就是一件解决连一秒都花费不了的事情。
一切都只需要挥挥手就能完成。
可即便是这样,我妻善逸还是被美丽的女孩给吸引住了。
她就像一束光射向了他本来灰暗无比的生活中。
其实对方根本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她做这件事,其实就是为了体现自己大家族的魄力。
身为德川家的大小姐,一般的事情还真入不了她的眼睛。
但对大小姐来说,这仿佛是算不了什么的一件事,却被我妻善逸深深地藏在了心底。
从此我妻善逸的心中有了向往,他开始疯狂的打听着女孩的信息,就像只飞蛾一样。
一辈子没有见过光的飞蛾,遇到火就会扑上去,如果黑暗中的它曾经体会过那么一点点光,就会愿意烧掉自己和整个世界,它只是想要那光啊,那是一只蛾子对光的渴望。
哪怕最后会一无所有。
所以他花光了自己可以动用的所有钱财,四处打听那个少女的消息。
在得知对方是德川家族大小姐的时候,他也没有望而生畏,停下自己的追求。
只不过他的这种追求,对方就算是连知晓都没有。一直都是我妻善逸独自一人在演独角戏。
不知道是该说他傻呢,还是该说他痴情呢?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这样的行为是注定不会有收获的。
我妻善逸寻寻觅觅了一个月,就连对方的面都没有再见到一次。
随后便遇到了一个人,他自称是德川家的管家,并且告诉我妻善逸可以引荐他去见自家的大小姐。
这是个连小孩子都不会相信的鬼话,但我妻善逸却信了。
明明语言和行为上漏洞百出,虽然明白管家是没有资格引荐别人的,更何况是去见大小姐。
可是我妻善逸心里还是抱着那么一点点的希望和期待,万一是真的呢?万一呢?
可是所谓的万一,不过是万中无一。
我妻善逸被骗光了所有的钱财,受到了借债人的毒打,天天都是在逃债中度过,直到遇见了师傅桑岛慈悟郎才结束了这种生活。
或者我妻善逸早就料到了那个人会把他所有的钱都骗走,或者我妻善逸想让自己灭了这个虚无缥缈的希望,不过这一切已经无从知晓了。
有时突然蹦出来的一个想法,被不知名的情感所支配,而自己却根本说不出所以然来。
这不是非常正常的一件事吗?
就在我妻善逸沉思的那一段时间内,一个看起来不大的少女行色匆匆地向我妻善逸走来。
可能是没有灯光,天色阴暗的原因,少女撞进了我妻善逸的怀中。
不过我妻善逸并没有像那些小说里的男主角一样低头温柔地询问:美丽的小姐,我有什么事可以帮助您的吗?随后展开一系列的……
而是我妻善逸直接被那少女撞倒在地,失声痛呼:“哎呦,好疼呀!”
少女显然也被眼前这个“柔弱”的金发少年给惊讶到了,虽然刚才自己走的有点快,但还不至于把人撞倒吧。
这该不会是半夜碰瓷的吧?
少女细细的打量了一下我妻善逸,心中越发肯定自己的判断。
眼前的这个人就是碰瓷的,有谁会没事儿大半夜出来闲逛的?
我妻善逸也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从地上慢慢的爬了起来。
用手挠着后脑勺,一脸傻笑的对眼前的这个少女说道:“你没事吧?”
少女听到我妻善逸说话,下意识的就说到:“不可能,我是绝对不会被你欺骗的。”
我妻善逸愣住了,反应过来的少女也愣住了。
最后少女的脸颊上爬上了一抹羞红,他知道自己错怪眼前的这个少年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因为现在这么晚了,而且路上只有你一个人,我下意识就把你当成骗子了,果咩纳塞!”少女一脸歉意的对我妻善逸说到。
我妻善逸也没有什么感觉,毕竟他这么晚出来本来就不正常。
不对,自己这么晚出来不正常,那对方这么晚出来就正常了吗?
“那个,你怎么这么晚还在街上走啊?”我妻善逸询问道。
不过当我妻善逸问出口的时候便后悔了,日本是一个非常尊重隐私的国家,随便询问别人的事情是非常不礼貌的。
我妻善逸也是在山上待久了,忘了这些琐碎的礼节,才会说出这种话。
但显然少女并没有在意这些,直接说明了这么晚还没回家的原因。
“因为父亲在值夜班,母亲在家担心父亲晚上没有吃饭,值夜班的时候会非常饿,所以让我来给父亲送便当。但是因为父亲工作忙想要多陪陪父亲,所以回家的比较晚,刚才也是怕母亲在家担心,所以走的有点急了,对不起。”
正在少女解释的时候,一团不知名的黑色液体悄悄出现在了我妻善逸的脚边,而我妻善逸却丝毫没有察觉。
突然,一只手从地下伸了出来,直接伸向正在解释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