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欠————”只见冷寒打着哈欠,还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走出了房间。看见早已起来的寒冷,正神采奕奕地坐在桌前逗弄着云隐豹和...跟家里的那一只黑色的鸽子十分相似但是好像并不理自己的那只鸽子。
“早啊寒大哥。”冷寒接过小二送上来的脸盆,洗了把脸。虽然说冷寒起来的没有寒冷早,但是相对于一般人来说,却还是早一些的。
“昨天那酒喝的啊,痛快是痛快,就是差点忘了正事。”冷寒砸吧着嘴说道。
“啥正事啊?”寒冷转过头问道。
“练拳啊,身为一个武夫怎么能不练拳呢。”寒冷笑嘻嘻地说道,说着将自己的上衣脱下,露出一身精壮的肌肉,而在那肌肉上,却是遍布着大大小小的伤痕,毫不夸张的说,这些伤痕基本都是致命伤。
若是一位老江湖,已是中年或者是晚年的武夫,有着这样的伤痕寒冷会敬佩他,因为这是他多少年来积累的勋章。
然而,这样的一幕却出现在比自己还小了一岁的少年身上,这不禁让寒冷心神震动,震撼无比,在这之后却是忍不住鼻子一酸,不由得去想想冷寒到底经历了什么。
或许他的童年也不是快乐的,而是充满着鲜血与杀戮的,这样的磨砺,才让这位少年有如此深厚的根基,如此强大的体魄。
看着缓缓摆出一个拳架的冷寒,寒冷暗自叹了一口气,翻开了《礼》书,正襟危坐,研读其中奥义。
“毋不敬,俨若思,安定辞。安民哉!敖不可长,欲不可从,志不可满,乐不可极。
贤者狎而敬之,畏而爱之。爱而知其恶,憎而知其善。积而能散,安安而能迁。临财毋茍得,临难毋茍免。很毋求胜,分毋求多。疑事毋质,直而勿有。
若夫,坐如尸,立如斋。礼从宜,使从俗。夫礼者所以定亲疏,决嫌疑,别同异,明是非也。礼,不妄说人,不辞费。礼,不逾节,不侵侮,不好狎。修身践言,谓之善行。行修言道,礼之质也。礼闻取于人,不闻取人。礼闻来学,不闻往教......”
种种释义,句句教诲,皆是在寒冷的脑海中回荡,一旁还有着礼为自己答疑解惑,种种不解顿时烟消云散。此时的寒冷就像是一块海绵,在疯狂的吸收着知识,完善着自己的内在。
而丹田内的文种此时也是在缓缓地生长着,当种子破开泥土的那一瞬间就是寒冷由礼入德,破境之时。
“呼,哈。”只见冷寒浑身热气升腾,在酒铺外的空地上,练拳走桩。而在冷寒的耳中,却传来阵阵寒冷的读书声,但是奇怪的是冷寒并不觉得这声音吵到了自己。
反而听着这读书声,自己的内心竟然十分宁静,像是进入了一种空灵的状态,在这样的状态下,自己对于醉仙望月式的领悟也随之加深。
更奇妙的是,自己竟然会想到以前的种种,似乎在洗涤着自己的灵魂。
冷寒不再思考那么多而是,认认真真地打着拳,全神贯注,如此良机可不能就这么错过了。
反观之寒冷,在寒冷朗读书中内容之时,只感觉道周身有着一股热意,在催促着自己,激励着自己,也因此,自己读书时更加的认真,情感更加的饱满丰富。
......
“哧————”只见冷寒的身前缓缓吐出一条白色的长龙,缓缓收拳,而后保持站姿,静止不动,让浑身的机能都渐渐冷却下来,又不至于一下子失去了活性。
就在冷寒收拳时,寒冷也是合上了书本,闭着眼在脑海中,整理消化着,这早读带给他的知识。
而一文一武此时竟然是无比的契合,对彼此之间都起到了作用。
这就是文道和武道共同产生的结果么。
这样的念头在两位少年的心中升起,同样的,也有着疑惑随之而来。既然文武可以这样的契合,那为何文人会消失呢。
寒冷则是想得更深,既然二者在一起有如此裨益,为什么还要针对文人呢?非要将文人赶尽杀绝。
这其中应当是有着一些别的不为人知的隐秘,就算在那个奇特的梦境中,寒冷也是知晓了,再强大的武夫,小时候也是要接受教育,聆听先生的教诲。对于他们来说这就像启蒙一样,是再正常不过的行为。
无论是文人武夫都是要先生启蒙,然而,为何在最后却是有那么多的武夫向着文人挥下了屠刀呢。
寒冷不明白,明明二者相得益彰,就算是资源不够,就算是利益冲突,也不至于斩尽杀绝,断了文人一脉。
“诶——实在是不明白啊。”寒冷叹了一口气喃喃说道。
“寒大哥。”冷寒叫了一声寒冷,并且对着寒冷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寒冷笑了笑,同样是回应了一个大拇指,只有这二人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此时已是早上八时左右,虎叔才迷迷糊糊的醒来。店里已经有着好几桌客人在吃着早点。
“哈欠————”虎叔揉着眼睛走了出来,“二位少爷这么早的啊。”
“小二,店里有什么吃的啊。”虎叔大大咧咧地坐下,脸也不洗,拍着腿叫道。
“早晨店里有老卤面,馄饨,不知客人要什么?”令众人奇异的是,响起的声音不是小二的声音,反而是一道清脆如黄鹂啼叫又十分爽朗的女声响起。
“你是......?”虎叔挠着头问道。
“我是这里的掌柜。”少女挺了挺鼓囊囊的胸膛,也不顾几人惊愕,笑着说道。
“烦请姑娘上一碗馄饨。”
“牛肉面”
“雪菜肉丝面”
“好嘞,诸位少等片刻。”只见少女掌柜,风风火火地赶去厨房。
这姑娘面容俊俏,身着麻衣,腰系围裙,头发随意的束着,头戴白色巾帽,脸上总挂着一抹干净爽朗的笑容,而小小的身板似乎有着无穷的力量。
“这姑娘不简单啊。”虎叔感慨了一下,以他的眼力竟然没有看出这姑娘的底细,说不准就是塑武意这个境界的。
“为啥我在她身上有一丝熟悉的感觉...”冷寒摸着脑袋说道。
“难道说...这就是少年的躁动?”寒冷故作神秘,摸着下巴。
“滚...”
寒冷突然想起自己在酒里喝出的那一些情感,难道和这个女子有什么联系么?不像啊,女儿红可是在女子出嫁前埋下,出嫁后才会拿出来的。
这姑娘瞧着这么年轻,也不像嫁人了啊,而且再退一步说,就算嫁人了,这样的笑容和酒里的情绪可是对不上号啊。
过了有一会儿
“来啦,馄饨,牛肉面,雪菜肉丝面。”少女端着一个大盘子将众人早点放在桌上。
看着这热气腾腾,色泽鲜美的馄饨面条,三人皆是舔了舔嘴巴开始吃了起来,不得不说这家的味道真是不错,量也是很充足。
不知道是有意无意,寒冷总感觉这姑娘似乎是瞧了一眼冷寒,难道说,真的是少男少女的躁动??
“啊,饱了,爽。”冷寒“咣当”一声将手中的大碗放下,抹了抹嘴巴。
寒冷也是心满意足的放下碗勺,惬意的靠在椅子背后。
“虎叔,结账。”冷寒一边砸吧着嘴一边对着虎叔说道。
“掌柜的,结账。”虎叔吼了一嗓子开始往自己的身上摸去,结果,掏出来一个干瘪瘪的小钱袋子。
“这个...里面好像就只剩十个铜子儿了。”虎叔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冷寒有些愣,咋就没了呢?
“咳咳,路上少爷吃的属实有些多了。”虎叔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
“呵呵,谁吃的比我还多来着。”冷寒嘴角抽了抽,继而转头对着寒冷笑道,“寒大哥,救济一下。”
“哎——”寒冷叹了一口气摇着头也开始向着自己身上摸去。
“一共是十二两银子。”少女掌柜笑着说道。
“多少??”寒冷听后摸向钱袋的手,不禁哆嗦了一下。
“昨日的女儿红一两一坛各位是十坛,加上住的客房和今日早饭的价钱正好是十二两。”少女掌柜笑嘻嘻地说道。
然而看着眼前这三人磨磨唧唧,脸上神情逐渐尴尬的样子,少女好像是懂了什么。
“几位...钱没带够?”少女眨巴着大眼睛问道。
“咳,确实如此。”虎叔尴尬地说道,少女的善解人意让这位汉子有些不知所措。按理别的店家脸早就黑下来了,那还会这般温和地询问一番。
“嗯...这欠的有一些多啊...洗碗打杂的话得要好久呢。”少女看着眼前的三人说道。
“有没有一些打打杀杀的工作,我等皆是武夫,对自己有些自信。”冷寒此时开口说道。
“姑娘,在下这个问题有些唐突还望海涵,在下从这酒中喝出了一些哀怨的情绪。”寒冷反而说了一句跟现在完全不相符的话,说完便紧紧盯着这少女掌柜的眼睛。
一丝愕然在少女的脸上闪过,旋即笑了笑。就在冷寒旁边坐了下来,这不禁让冷寒的屁股悄悄地往旁边让了让。
“这是我母亲出嫁前留下的酒,然而,红衣作嫁,烛影摇红,却被一伙身份不明的人破坏的干干净净,然后他离开了,他说会回来的,但是母亲直到现在都没有等到他。”少女就这么说着,“我也没见过他长什么样子,我想出去找他去,可是母亲一个人,我也不放心啊。到现在也没出去,不过这样呢也挺好。”
“你们一点他的线索都没有么?”寒冷问道。
“有啊,好像是一个世家子弟,而且地位不低,我妈说他姓冷,但是人跟他的姓一点也不像。”少女自顾自的说着,然而周围三人的眼神却变得奇异了起来。
姓冷?
虎叔与寒冷一脸奇异地看着冷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