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的下午,我在总部会议室听着谢尔盖安排:我们周日要开会讨论周一和市场签约的一些事宜。周日安德烈要进行他的15公里越野滑雪赛,他要我去看比赛。我该怎么办?
快下班了,我走进了谢尔盖的办公室,告诉他我要去看安德烈的比赛,不能参加周日的会议。
谢尔盖看着我说道:
——“琳娜,市场是由你负责的,你不参加会议,你觉得会不会对周一的签约有影响?”
——“我知道这是我的工作,不过安德烈也非常重视这个比赛……,我尽力,看看他比赛的时间是不是和我们的会议冲突”我说道。
——“我还是希望你能参加会议,琳娜”谢尔盖说。
晚上躺在床上,我问安德烈:
——“你的比赛都准备的怎么样了?你是不是觉得自己会夺冠呀?”
安德烈说:
——“这个说不好,不过我觉得自己有机会赢的。”
——“既然说不好,我不去行吗?我以后知道结果不就行了?”我说道。
听到我这么说,安德烈猛地翻过身来,伏在我胸前,盯着我的眼睛说:
——“琳娜,你不去我赢不了!”
我爱抚着安德烈的脸笑着说:
——“我没说不去。我是怕我去给你有压力。”
安德烈把头伏在我胸前说着
——“我想让你去!”
——“我去,我会去的……”我抚摸着他的头发,感觉我象在对安德烈说也象在自言自语。
安德烈忘情地吻着我的脖颈。
这个时候,我突然意识到。我一直以来认为安德烈没必要参加的比赛,对他来说却非常重要。不仅如此,面对后天的比赛安德烈的压力还是蛮大的,现在,也只有我能够帮他缓解一些压力。
周六上午我拨通了谢尔盖的电话,我告诉谢尔盖:安德烈的比赛我必须参加,没有我他赢不了!……谢尔盖,安德烈也帮过你的!我最后说道。
谢尔盖听完我的话说:
——“我明白了,琳娜,你帮助安德烈好好准备比赛吧,祝他取得好的成绩”
周日上午八点,我和安德烈巴沙一起出发。安德烈让我穿暖和点,我在羽绒大衣外面又加了一个皮毛一体的大衣。巴沙笑话我是不是打算去北极?我才不管他怎么说呢,12月分的莫斯科我要在户外站好几个小时,我可不敢大意了。
我对滑雪运动真的没什么好感,之前只是在电视上看到过各种转播。觉得是些蛮有危险性的运动。
后来我也好奇和朋友参加过两次滑雪。我害怕从坡上往下滑,因为我根本无法保持平衡,在平地上随便滑着玩,感到挺无趣的,我连滑雪板都拿不动,还需要别人帮忙。这些对我来说真的都没什么吸引力。所以,基本上发誓再也不去体验这项运动了。
令我没想到的是,我们学院这么重视这场比赛。学院大门外居然停着5辆大巴车。看来参加的人还真不少。安德烈去和他的教练说了些什么,然后示意我和巴沙上了第三辆大巴。巴沙帮我把安德烈需要的替换的衣服提包提到了车上。安德烈带着耳机听音乐在车上闭目养神。
今天安德烈参加的15公里越野滑雪赛是个什么鬼?我一点概念都没有。我还以为是电视里看到的大回转滑雪什么的呢。巴沙向我介绍着安德烈要参加的项目。他说越野滑雪赛是最传统的滑雪比赛,场地有坡度但不是我说的那个高山滑雪。这是最消耗体力的比赛,也是最男人的项目。是北欧,俄罗斯,瑞士,德国这些冰雪大国的男子汉们最热衷的比赛。
一个小时以后,我们来到莫斯科市郊一个滑雪场。亲友团除了象我和巴沙这样做大巴车来的,还有不少开着私家车来助阵的。这个比赛我们学校参加者就有68人,看来俄罗斯人对冰雪运动的喜欢和参与超出了我的预料。加上观众,我觉得到场的有几百人,看来还真是一场挺正规的比赛了。我和巴沙聊着我对比赛的感想。巴沙说准备这场比赛学院还真没少花钱呢!是啊,我回应着。
运动员们去集中了,大约20分钟后,安德烈回来,他开始换上滑雪服。安德烈穿了一身蓝白相间的滑雪服,这件衣服我之前根本就没见过。带上风镜和手套,我搂着他的脖子说了句祝他成功,巴沙和他握里一下手,没说话。安德烈拿着滑雪板去参赛了。我注视着安德烈看到他走到我那些参加比赛的同学中。说句实话,对安德烈的这身装束我很不习惯,他和那些运动员混在一起,都带着风镜,在那些几乎清一色的欧洲人里,我有些找不到安德烈的身影了。
场地里设有出发起点和终点。我以为滑一圈呢。巴沙说需要滑4圈。比赛也不是我想象的那样,一声抢响之后那么激烈对抗。原来是间隔出发,计时成绩。运动员基本上是和自己在对抗。我有些不理解这个比赛有什么意思。巴沙说这是最具挑战的运动了,成绩代表着谁更强!
抽签决定出发顺序。安德烈是第九号,也是第九个出发的。
看到安德烈出发了,巴沙把我带到终点区,等待比赛结果。
我被这些我不熟悉的比赛规则弄乱了。看不出谁在领先或者落后。第三圈时巴沙说安德烈把第五名出发的选手都超过了,他今天的成绩应该不错。
最后一圈了,我看见安德烈越过终点线停了下来,他双手支在膝盖上大口地喘着气。过了五六分钟,巴沙向他喊着招手,安德烈看到我们滑了过来。他坐下脱下滑雪板,摘掉风镜,我看到他依旧还是满头大汗。我们拿出衣服帮安德烈换下那浸透了汗水的比赛服。雪地上我看到他赤裸的身上满是汗珠。我擦着他身上的汗水让他尽快穿上衣服,别冻着。说实话,我从未见过安德烈累成这个样子,心里真的有些心疼。安德烈看着我笑着,表情轻松地说他一点都不冷。
安德烈穿戴整齐,我们坐在那里等待比赛结束和宣布成绩。
半个小时以后,比赛结果出来了,安德烈以5秒的优势超过第二名,获得了冠军!
听到这个消息我有些不敢相信,我都一时没反应过来。巴沙似乎比我有心里准备,他开始吹着口哨,高声叫嚷着开始庆祝了。安德烈搬着我的肩膀笑着说道:
——“听到了吧!琳娜,我赢了!”
我睁大眼睛看着安德烈,都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这时候他的教练和一些运动员走过来向他祝贺,我看到巴沙举着两只拳头在安德烈身后跳着庆贺着胜利。不停地有人走过来和安德烈拥抱,握手来恭喜他夺冠。那两个芬兰人也过来祝贺安德烈了,原来他们也参加比赛了。我看向安德烈他表情愉悦而轻松,似乎还没有巴沙激动。
我们等着颁奖仪式,这时安德烈俯在我耳边说:
——“我看看子梅还有什么话说!”
我突然想起子梅的话,《安德烈这次你也不想参加吗?》,然而,这里不仅没有子梅,我甚至连一个中国人也没看到。
安德烈是冠军,亚军和季军都是俄罗斯学生。
校长给他们三个颁的奖。安德烈获得的是一个15厘米左右高的一个小小的奖杯。
我觉得安德烈对这个奖杯似乎并不太在意,他在意的是他要赢得这场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