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我和安德烈已经深入中欧腹地,跨越边境,就是波兰,然后是奥地利,德国,瑞士。莫斯科已经距离我们很远了。
就象布列斯特要塞是坚固堡垒,也是我继续西行的自然屏障。我们当初的计划自然也是到此为止。然而,想着那一个小时的飞机就可以到达的地方,我仍然忍不住问安德烈,他是不是可以回家看看?安德烈笑着说,如果我想去,他可以带我去看看。
说实话,我觉得安德烈似乎永远不会理解,我为什么不想跨越那个边境。他自然不明白,因为再往西,那就是他的地盘了,有他熟悉的语言,环境,甚至是熟人。
而对于我,布列斯特存在真的是有太现实的意义,它真的是那么不可逾越。这里就是我的领地的边缘。我只有留在自己的领地内才有自由。要说直线距离去苏黎世也许比莫斯科要近很多,可是,在我心里他们的距离又是另一种尺度。
安德烈笑着说,也就是你认为我离家很近了!我的国家和这里还隔着两个国家呢。听了安德烈的话,我忽然想到,俄罗斯真是一个大国,之前的苏联更是一个超级大国。不在这样的国家生活,你似乎很难想象他们国土的辽阔。
乘坐火车回莫斯科是我坚持的。太喜欢俄国的火车了,它曾伴随过那么多次的寻梦之旅。俄罗斯的火车乘客一般不多,乘务员服务都很贴心,卧具都十分洁净,我还喜欢火车上那配备的怀旧的有着银杯托的茶杯。
双人包厢里一如我之前喜欢和熟悉的一切!
然而,我忽视了一件事,那就是安德烈他不是一个普通的乘客。他告诉我他不习惯和我睡在两张床上。我告诉他这不是床,是卧铺好不好!他说我这么瘦真的不需要睡整个卧铺。我告诉他这是公共场所,他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他说他自己睡不着觉。总不能就这样睁眼坐到莫斯科呀!我说,谁让你坐着了,你可以躺着的呀!安德烈不说话了,他似乎觉得语言上他没什么优势,可是拼体力我还真把他推不下去。我们相拥着睡了一晚。
早晨,火车已经快到达莫斯科了,安德烈洗漱完,回来看着他那个没动的铺位说,我们两浪费了一张火车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