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安枳带有些许迷糊的双眼,冷漠的凑了朱梅一眼,随即面无表情的挪开了视线,那神情,似乎是在说朱梅神经病,脑残。
君安枳这种不理会,和蔑视的眼神,更是把朱梅气得不轻,朱梅磨牙凿齿的刚想要发作,方老师忙打着圆场,说着好听的话。
方老师的心可没君安枳那么大,眼瞅着时间快到了,她的心情越发的紧张,手背擦拭着额头上冒出的少许细汗,赔着笑脸:“至宝妈妈,都等了这么久了,现在说走,岂不前功尽弃了!”
她拿过朱梅跟前的一次性水杯,转身又给续上了一杯,递到朱梅手边:“你先喝口水,再等等,十分钟很快就过去了!”
“还喝?再喝下去,我的肚子都快撑爆了。”朱梅没好气的白了眼方老师。
方老师顿时觉得尴尬不已,一时间还真不知道用什么话来回答,总不可能说让朱梅多去几趟厕所,那样肚子就不会撑了的话吧!她扭头,带有求救性的目光,看向君安枳。
“你要是撑得慌,要么多跑几趟厕所,要么出去跑个圈。我个人建议后者,你还能顺带减个肥。”君安枳随性,且毫不忌讳的说出了方老师想说的话。
朱梅气得拍桌,指着君安枳臭骂:“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朱梅的话音还未落下,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孔老师一瞧准来人,便分外殷勤的往上凑:“张秘书,你怎么来了?”
张秘书没理会孔老师,手握拳置于嘴巴前,咳嗽了一声,随即面带笑容,恭恭敬敬的说道:“各位我们校长有请,劳烦各位跟我移驾校长办公室。”
孔老师丝毫没在意张秘书对她的态度,依旧热脸贴着张秘书的冷屁股:“张秘书,这种小事,你打个电话就是了,哪里用得着你亲自跑一趟呢!”
张秘书没给孔老师什么好脸色,眼睛瞥向孔老师:“我亲自来,自然有我亲自来的道理,难不成我怎么做事,还要你教我。”
孔老师的笑容僵硬,脸色有些挂不住,下一秒,张秘书笑容满面的微微鞠躬,做出请的姿势,客气的同孔老师身后的几人说道:“各位请。”
胖仔眯眯眼,猪蹄托着下巴:“灭绝见了这个张秘书,跟狗见到骨头一样热情,可这张秘书又偏偏是对着我们这么的客气,事出有因,必有妖。”
胖仔忍不住担忧的提醒道:“小主,你可得注意了,当心中了他们的圈套啊!”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就放心吧!”君安枳随意的挥挥手,还犯着迷糊。
胖仔无奈的叹息摇头,轻声嘀咕:“就你那还没睡醒的样,叫我怎么放心。”
朱梅不悦的眼神瞅着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眉头紧锁着,这校长不是已经做了决定,要开除钱生了吗,怎么突然又要请他们过去了?难道真的如君安枳所期望的,事情有变?
那他们究竟是去还是不去?朱梅面露担忧之色,不安的看着沈晓翠,想让沈晓翠做个决定。
朱梅能想到的,沈晓翠自然也想到了,都是板上钉钉的事了,难道还有了变故不成?不管是真是假,为了以防万一,这校长办公室还是不去为妙。
沈晓翠端着架势,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质问着:“我们在这会议室耗了大半天的功夫,你们校长说有事不出现,便不出现,说请,我们就必须得去,当我们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吗?
世上哪有这种道理。你们知不知道,我一个孕妇这样长时间坐着很累,况且,你们也不瞅瞅,都什么时间点了,之前不请,现在临近饭点,却想到要请了,爱去谁去,反正我们不去。”
朱梅连声附和:“对对对,我家妹子身怀六甲,可不能长时间陪你们在这操劳,孩子要是有个什么好歹,你们赔得起吗!”
朱梅明确的说道:“校长室,我们不去,剩下的几分钟,我们也懒得再等了,至于处罚吗,就按照校长之前说的来,孔老师,叫保安扔人的事就交给你了,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朱梅和沈晓翠交换了个眼神,拿起手边的东西,起身打算离开。
君安枳唇畔挂笑,不慌不忙:“至宝妈妈,刚你不是还拍着桌子问我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动静吗?现在动静来了,你怎么反而要逃跑了呢?你这胆子是跟老鼠学的吗?还真是小啊!”
君安枳笑容一敛,眼眸犀利:“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们不去又能怎么样,以为不去,沈至宝就不用受处罚了?你们可真是太天真了!”
她眼波一闪,言语间激着朱梅,缓缓道来:“你们不去也好,那这沈至宝怎么处理,就都是我们说了算了!是开除好呢,还是扫厕所好呢……”
“谁说我们胆小不敢去了。”朱梅瞬间上当,这么明显的激将法,沈晓翠是拦都拦不住啊!沈晓翠拽了拽朱梅的衣袖,挤眉弄眼的跟她示意,朱梅不仅没理会,甚至还甩开了沈晓翠的手,
朱梅信心十足:“去就去,谁怕谁,不去是小狗。”
“好,这可是你说的。”君安枳立马接话,不给朱梅任何反悔的机会,“那我们走吧!”
话音一落,君安枳率先带着钱生和楚天霸,走出门去。
沈晓翠眉毛拧成一条线,不满的瞪着朱梅,扯过朱梅的胳膊,在朱梅耳边念念碎:“你有没有脑子啊,这么明显的激将法,你也会上当?”
沈晓翠恨铁不成钢的咒骂着:“之前都说好了,把那小子开除,校长也不出面,怎么,好好的又突然变了卦,很明显是那个女人托的关系,找到了校长,叫我们过去兴许是要对峙呢!
坚持开除那小子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否则校长完全没必要叫我们过去。剩下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我们至宝被开除,要么化干戈为玉帛,当做没事发生一样,继续做同学。”
朱梅听闻,不答应的紧握住沈晓翠的手:“不行,翠儿,你又不是没瞧见,至宝被打成什么样了,不管是哪一种可能,我都不接受。”
朱梅央求道:“翠儿,你再打个电话,请岩哥帮帮忙好不好,至宝是我们沈家的独苗苗,可不能白白受了这个委屈啊!”
沈晓翠甩开朱梅的手,面带怒意:“我没给岩哥打电话吗?岩哥已经出过一次面了,一而再再而三的,拿这种小孩子小打小闹的小事去烦他。
万一他厌烦了怎么办?我们日后遇到大事找谁帮忙去?因小失大的蠢事,干不得。”
紧接着,沈晓翠白了眼朱梅,絮絮叨叨的继续骂道:“一局好棋,下得稀巴烂,这能怪得了谁?
还不是因为你,叫你走你不走,非要留下来看什么好戏,至宝万一被开除了,也是因为你这个当妈的错。”
“我……”朱梅张张嘴,不甘心的想要大声辩驳,怪她?你沈晓翠还不是留下来凑了热闹,哪里提过半句走的话,现在出了事,却全怪她,有病。但话到嘴边,朱梅还是给憋了回去,瘪嘴不语。
沈晓翠冷哼了一声,不再看朱梅一眼,高傲的转身朝门口走去。
朱梅把气撒在身旁的儿子身上,她手指戳着沈至宝的肩膀:“都是因为你,老娘我又像个受气包一样,气都不敢大声喘一口。老娘供你吃,供你穿,供你读书,你给我争气点,也让我神气一会行不!”
沈至宝噘嘴揉着被朱梅戳痛的地方:“跟我有什么关系,还不是你自己,要长相没长相,要身材没身材,但凡你有姑姑一半的身材和长相,你也完全可以去找个有能耐的男人养你啊!
到时候你就能跟姑姑一样威风,也不用受姑姑的气,看姑姑的脸色了!”
“你个混账东西,胡说八道什么,你妈我会是那种给人当小三的人吗!”朱梅气的抬手想要打沈至宝。
沈至宝做了个鬼脸,一溜灰的逃跑了。
一帮人跟着张秘书,来到了校长办公室,张秘书敲门,得到准许后,推门进入,期间君安枳实在是没忍住,又手捂着嘴巴,仰头大大的打了个哈切,眼角泛着泪水。
钱生率先眼尖的发现了校长办公室,会客区做的那尊大佛,他拉了拉君安枳衣角,提醒道:“阿枳姐,墨总。”
君安枳先是疑惑的嗯了一声,随即顺着钱生的视线看去,只见墨北苏面无表情,一身黑色的衣裳,神情冷淡的靠坐在黑皮沙发上,老开作为一个尽职的保镖,戴着墨镜,双手置于背后,挺拔站立。
办公室的主人王校长,则像个店小二一样,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拘谨且战战兢兢的不停搓着手,不知该如何是好。
王校长一瞧见他们进来,像是看见救星般,忙殷勤的招呼他们:“不好意思,因为有点事,让各位久等了,快坐快坐,张秘书,快去倒水。”
君安枳带着钱生,自主的来到墨北苏身旁,她边揉着眼睛坐下,边用慵懒的语调,撒娇的说道:“墨兄,你到底行不行啊,不行就直说么,我又不是输不起,等这么久,我都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