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仔幽幽的建议道:“小主,要不你也给墨兄打个电话,省的小生冤死在没有人脉里。”
君安枳自方老师离开后,便靠坐在椅子上,一手搁在椅子扶手上,一手放置在会议桌上,闭目养神,一副校长不来,她不愿意同朱梅孔老师多说一句废话的模样。
君安枳眼睛微睁,不动声色的打量了对面,偷偷商议的二人,不慌不忙的同胖仔说道:“不急,我倒要看看,校长和这孔老师是不是一路货色,要是一种人,我看小生也没有在这读书的必要了。”
胖仔赞同的点点头:“说得对,我们家小生可是个乖巧的好苗苗,可不能被这些个人给毒害了。”
会议室里,以会议桌为中间轴,分成左右两帮人,左边是以君安枳为首的钱生楚天霸三人,楚天霸因作为人证,也被留下。右边则是笑眯眯,自信满满,笑里藏刀的朱梅沈至宝孔老师三人。
会议室的门被猛地推开,只见来人身着宽松的大红色长裙,巴掌大的脸,泛着红润,娇小的身材,不难看出她已身怀六甲,她的身体一颤一颤的喘着粗气。
朱梅忙从椅子上站起,亲昵的扶过来人的胳膊,神色略带担忧的说道:“哎呦,我的宝贝翠儿,你慢慢来就是了,你现在不是一个人,急不得,万一你有个什么好歹,我怎么跟岩哥交代啊!”
君安枳这才晓得,来人并不是校长,而是朱梅搬来的救兵。
沈晓翠伸长个脖子,仰首挺胸,一手抚摸着孕肚,一手像个老佛爷一样,任由朱梅搀扶着,迈步故作优雅的缓缓往里走。
沈晓翠被朱梅扶着的手,轻轻的拍了拍朱梅的手背,她的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君安枳看:“这不我怕我晚来一步,至宝被人给欺负了去吗!”
沈晓翠的话音刚落下,沈至宝委屈的朝沈晓梅跑去,噘嘴喊道:“姑姑。”
“哎呀,至宝,你的脸怎么成这样了?疼不疼?来姑姑给你吹吹。”沈晓翠双手捧着沈至宝的脸蛋,眼里满是心疼之意。
沈晓翠抬眸,怪罪的看向孔老师,口气不悦:“怎么,孔老师,现在的学生打人,学校都不用给处分的吗?还坐下来好好商量,商量个什么劲。”
沈晓翠的眼神睨向君安枳,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直截了当的说出了她的要求:“他们要是不愿意道歉,我们也不勉强,毕竟,不痛不痒的一句对不起,捞不到半点好处,我们还不想听呢!
至于医药费,他们要是肯双倍拿出,自然最好不过了,我们也不是那种会斤斤计较的人,都是孩子,谁还没有年少轻狂的时候,我们沈家向来宽宏大量,重新悔过的机会,还是该给的。
但他们若是真不愿意出这钱,给脸不要脸,那也怪不得我们了,不就是点医药费吗,我们沈家也没那么稀罕。这种打架斗殴的学生,我建议学校还是直接开除的好,省的毁了学校的名誉。”
“我也是这么想的。”朱梅立马附和。
沈晓翠在朱梅的搀扶下落座,她唇畔勾笑,右手在桌面上来回滑动,有意展示着她鹅蛋大小的戒指,视线落在君安枳身上,眼底划过一抹哂笑:
“我们沈家的孩子,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别以为开除转个学就没什么事了,开除容易,想要再转去其他好学校,可就没那么容易了。选哪条路,可要想好了。”
沈晓翠语气里,威胁的意味明显。
胖仔从沈晓翠一大堆话中,挑出了重点:“照这贾富贵的话来讲,我们花点钱就能息事宁人,若是不愿意花这钱,万一咱小生被学校开除了,到时候我们再给小生办转学时,他们会使绊子。”
“贾富贵?”君安枳疑惑的看向胖仔。
胖仔一本正经的点点头:“是啊,小主,你别告诉我,你没闻到贾富贵身上的一股穷酸味。你瞧她手上那颗大鹅蛋,来来回回晃悠,不知道多少回了,现在还在做作的展示。
不就是想要炫耀她有吗!要知道真正的富人炫耀,他们的资本从来不是在物质上,而是发自内心的那股浓郁的气质,和良好的修养。”
君安枳恍然大悟的低声同胖仔喃喃:“哦,怪不得墨兄的老母,动不动就爱把修养教养挂在嘴边,原来是这个解释啊!”
胖仔不知何时戴上了一顶深灰色,格子样式的猎鹿帽,一只猪蹄握着一个烟斗,另一只则拿着个放大镜,指着沈晓翠道:“贾富贵鹅蛋大的钻戒,到哪都忍不住想要炫耀,骄傲且又做作。
胖大妈穿金戴银,有点小钱,但见了贾富贵就跟狗见了肉骨头一样的亲切热情,这种时候,往往都是经济来源又或者有求于人的时候,可见贾富贵的人脉比胖大妈广。
而胖大妈不管是打电话还是刚才说话的时候,都提到了一个关键性的人物岩哥。据我多年的侦查经验,贾富贵要么就是嫁了个有钱的老公,要么就是老公一夜暴富,这岩哥便是贾富贵的老公。”
胖仔对他的此番分析甚是满意且得意的嗯声勾着脑袋。
君安枳冷淡的看了胖仔一眼:“我们是来处理小生的事情,又不是去劫富济贫,更不是在相对象,这么了解对方的家庭情况干嘛!
贾富贵他们有没有钱,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你猜对了又能怎么样,还有奖励不成!”
胖仔扣扣鼻头,喃喃自语:“也没什么,我只是想简单的展示一下我机智的大脑罢了!”
君安枳唇角淡笑,眼眸冷冷的看着沈晓翠,故装作不清楚的模样,轻声询问道:“请问这位一进来就咄咄逼人的人是谁啊?了解过事情的经过没,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一进来不是赔钱就是开除,钱究竟该怎么赔,谁赔,赔谁,我觉得还真需要好好商讨商讨,至于开除吗,谁开除还不一定呢,可别到时候,使绊子的成了我们,那多不好意思啊!”
不等人回答,君安枳冷冰的目光,挪到了孔老师身上,讥笑道:“孔老师,我发现你们学校真是一点安全意识都没有,随便什么陌生人都能进来,学生们的安全还真是令人担忧啊!”
沈晓翠提唇,冷冷一笑:“我看你年纪不大啊,怎么这耳朵就不行了呢!你没听到至宝叫我姑姑吗,我是随便的陌生人吗!”
君安枳不慌不忙:“我们家小生,懂礼貌,街上遇到年纪大的,逢人就喊叔叔阿姨,怎么,街上的行人,全是我家亲戚啊!那我家族还挺庞大的!”
“亲姑姑,我是沈至宝的亲姑姑。”沈晓翠瞪大眼睛,音量稍有加大。
随即她嗯哼着一笑:“我知道,你怕我来帮衬至宝,害你吃了亏,你放心,我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只要你把该赔的钱给赔了,我敢保证,我们绝对不再计较。”
胖仔戳戳君安枳的脸颊:“小主,是我错觉吗?我咋觉得贾富贵,只要钱,其余啥都不要呢?这真的是胖小子的亲姑姑吗,怎么感觉像是在拿胖小子碰瓷骗钱呢?”
“想从我口袋里掏钱,除非我自愿,否则谁都别想。”君安枳眯眯眼,态度坚决且肯定的说道。
胖仔咽咽口水,劝说道:“小主,别激动,钱可以再有,命可只有一条,杀人要偿命的,你可要三思啊!”
君安枳平静的瞅了胖仔一眼,眼睛里像是在说,这我会不知道。
紧接着,君安枳的戏无缝连接,她像是听了天大的笑话般,嘴角往上弯:“我有什么好怕的,你来不是更好,多一个人赔钱,也省的至宝妈妈到时候需要卖她的金项链赔钱。”
沈晓翠不答应的大声嚷嚷:“你家那混小子,都把我家至宝打成这样了,钱谁赔谁,还有疑虑吗,这不明摆着的吗!”
“沈至宝欺负同学,敲诈勒索,赔钱也是没有疑虑,明摆着的事呢!”君安枳俏皮的摊摊手。
“信口雌黄,你家至宝敦厚老实,绝对做不出你说的那种事来,你要是再敢污蔑至宝,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沈晓翠气呼呼的指着君安枳警告着。
她的身子气得发颤,呼吸声沉重:“我还就告诉你了,你今天赔也得赔,不赔也得赔,不赔,这件事别想完。
还有我改变主意了,你赔完后,立刻马上带着你家混小子,给我卷铺盖走人。在这所学校,有你没我,有我没你。”
说完,沈晓翠还不忘洋洋得意的翻了个白眼。
胖仔毫不走心的鼓掌:“哇哦,贾富贵这么牛气,据我所知,咱背后的金主墨兄,在本市绝对可以横着走的人物,拼人脉是绝对输不了的,我坐等贾富贵被打脸的时刻!”
君安枳处变不惊的回击:“那我也告诉你了,你最好把你的荷包给装满了,我怕你们一会赔不过来,万一把你手上的那颗鹅蛋给赔上了,哭瞎了眼睛可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