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安美给了顾芳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笑容和善,幽幽的说道:“当然,我也是有要求的,你必须跟伯母和妈咪道歉,毕竟是你做错了事,我这个条件也不算过分吧!”
君安枳微微颔首:“这确实不算过分,但,顾芳戏弄我,害我伤心,不再相信人任何,这事该怎么算?”
说话间,君安枳一把抓住君安美的手,故作激动的模样:“君安美,你故意不提这事,算是怎么回事?你不会是想就这么算了,不了了之吧!
君安美,你一直自称是我姐姐,我也是你的亲人,你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的养母顾芳欺负我,而不为我做主啊,你要一碗水端平,公平正义,才对的起你往日的名声呢!”
“小枳,我没说就这么算了,一码归一码,我们先把你和伯母之间的事给解决了,回去再谈你和妈咪的事,好吗?”君安美见君安枳死揪着这件事不放,没法只得哄着君安枳,顺着她的话说道。
君安枳态度坚决:“不行,凡是都有个先来后到,这件事也不例外,必须先解决我和顾芳之间的矛盾!”
君安枳深吸一口气,猛地大变脸,手指不停的指着君安美,连连点头说道:“君安美,我知道了,你就是在敷衍我,其实你压根就没想要解决我和顾芳之间的矛盾,枉我这么信任你,你却……”
胖仔眉头一挑:“小主,你这情绪转变的是不是快了些。”
“你不懂,一直平淡的情绪缺少张力,也会降低对渣们的轰击能力。”君安枳幽幽的同胖仔解释。
胖仔懵懂的点点头:“说白了就是要一惊一乍呗,也是,就算说不死渣们,吓也能吓他们一跳。”
君安枳假装难受的啜泣,控诉道:“君安美,是你说的,只要我帮忙提东西,就能令范夫人对我的态度改观,我信了,也毫无怨言的乖乖照做了。
我想着,你是我姐姐,就算我这个做妹妹的再不济,你依旧对我温柔善良,你一定不会欺骗我,更不会为了一己私欲而戏弄我,折磨我。”
君安枳神色一变,眼神犀利的盯着君安美,厉声指责:“却没想到啊!君安美,你和顾芳竟然是一伙的,说什么乖巧听话懂事能讨得范夫人的欢心,全都是骗人的,你为的就是帮顾芳一起整我。
你们母女俩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一唱一和,配合可真是默契啊!要不是这砖块被我偶然间发现,我还像个傻子一样,一直被当猴耍呢!”
君安枳的鼻子一缩一缩的继续喃喃自语:“顾芳也就算了,泼妇一样的野蛮人,她能想出这种整人的损招,我并不意外,只是君安美,我万万没有想到你竟然会配合她,和她一起捉弄我!
范夫人一直称赞你有学识有修养有教养,知书达理,温柔体贴,优雅懂事,你却干出这等有失身份修养教养的事来,你到底是在打自己的脸,还是在打范夫人的脸啊!”
君安美满脸委屈的看了眼范情,说到底装砖块整君安枳这件事,是范情出的主意,君安美和顾芳不过是帮凶,而如今却替范情背了黑锅。
君安美此举,自不是请求范情站出来,澄清误会,君安美无非是想要得到范情的心疼与同情。
君安美瘪瘪嘴,嗓音糯糯,委屈的仿佛下一秒,随时哭出来一样:“小枳,你误会了,我们并没有那个意思……”
没等君安美把话说完,君安枳言辞犀利:“不是那个意思,那是什么意思?君安美,难不成这些砖块比下面那些破罐子碎瓶子,来得还要值钱?
那我赔你们钱做什么,直接拿几块砖赔你们不就好了,哪里还有那么多事。”
“我呸,你的砖是镶了钻,还是镀了金啊,好意思拿来当钱赔,要脸吗你!”顾芳愤愤不平的咒骂。
君安美拉了拉顾芳的衣袖,顾芳冷哼了一声,白了君安枳一眼,不甘心的住了嘴。
君安美唇畔微微勾笑,耐心解释:“小枳,不要弄得好像你没见过世面一样,若是说越重就越值钱,那搬砖工人岂不各个身价百万了!说话之前能不能过过脑,说出这种话来,也不怕别人笑话。”
“我也是这么觉得。”君安枳颔首赞同的附和,“所以,除了要整我外,我实在是想不出其他你们要我提砖块的理由来。毕竟贵重贵重,砖块只占了一个重字。
同理,能和砖块一起被提的东西,也不见得有多贵重,估摸着也和砖块一样烂大街,即使丢在路上,也不会有人要捡。”
君安枳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眼睛发着亮光,随即眯眯眼,手指轻轻的敲着脸颊:“我知道了,原来这是圈中套啊,先是让我提砖块整我。
明知我笨手笨脚,见我不小心弄坏了东西,就故意诓骗我说,东西价值不菲,十分贵重,强烈要求我赔偿,我穷光蛋一个,定是拿不出钱来。
届时,你们再趁机做好人,帮我出钱,免我赔偿,让我签下不平等条约,好让我做牛做马的偿还债务,我就是颗蚂蚁,一直被你们捏在手中,我的生死,只在你们一念之间。”
君安枳一声感叹:“好心机好算计,我差点就中了你们的圈套啊!”
胖仔热烈的鼓掌:“小主,估摸着这全天下也就只有你,把扔说成放不说,还能硬是把所有的错都归咎于他人,听起来有理有据,甚至还没有任何的违和感,牛气!”
顾芳抢先凶恶的双眼瞪着君安枳,手指着君安枳的鼻子,破口大骂:“君安枳,你别以为你能说,就能把黑的说成白的,楼下那些个商品价值多少钱,有发票为证,这钱,说什么你也必须得赔。”
顾芳面容得意的双手叉腰,仰着个脑袋,坦然承认道:“是,我承认,我是故意在购物袋里装了砖块,就是为了捉弄你,戏弄你,你也不看看你之前的所作所为,你活该,罪有应得。
况且你好胳膊好腿的一点事都没有,我们整你,却没伤到你,可被你提着的那些个商品呢!你自己好好看看,破的破,碎的碎,还能穿吗?还能用吗?”
顾芳拿出泼妇的架势,随意的挥动着手臂,不耐烦的催促:“其他的我不管,钱,你必须赔,否则今天这事,我们跟你没完!”
君安枳眼睛睁大老大,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一瞬不瞬的盯着顾芳君安美看,一手捂着胸口,表现得心受伤了,一手在顾芳与君安美二人身上,来回指着。
“又要开始演大戏了!”胖仔一瞧见君安枳这架势,明了的把猪脑凑过去,好心的问道:“小主,需要准备洋葱吗?”
君安枳朝胖仔比了一个OK的手势,胖仔回复同款手势,麻溜的又去兜里掏洋葱,他把洋葱放到君安枳的眼前熏了熏,没一会儿功夫,君安枳红了眼眶,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随即潸然泪下。
君安枳推开胖仔,洋葱辣的君安枳睁不开眼,即使受到了如此大的烦扰,戏不能停。
她缩缩鼻头,鼻音浓重,佯装情绪激动:“你,你们终于承认了,你们口口声声说我不要脸,那你们呢?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对付我,你们要脸吗?好意思跟我提脸吗?
我如此的相信你们,双手奉上我的一颗赤诚之心,没想到啊,换来的却是你们的欺骗捉弄,你们毫不留情的把我的真心蹂躏的稀巴烂,究竟是我太善良了,还是你们太恶毒,太不是人了!
你们曾经多次宣称要原谅我,与我重新做姐妹,做母女,现如今看来,也是为了整我,欺辱我说的谎吧!你们知不知道,多少次我感动的差点就心动了,重新接受你们,和你们开始新生活。
现在看来,得亏当时候我没有一头脑热,相信你们的说辞,答应你们的请求,否则,何止是提砖块啊,我早就不知道死在哪个犄角旮旯里头了!”
君安美愤恨的瞪了顾芳一眼,若是眼神能揍人,君安美都不知道打了顾芳多少遍了,君安美的神情里满是怪罪之意,可偏偏顾芳不自知,全然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君安美咬着下嘴唇,心里痛骂顾芳,这个没脑子的蠢货,被发现和自己承认完全是两码事。被君安枳发现,她们仍旧可以随便编造个理由开脱,可这都亲口承认了,她们该如何辩护。
君安美赔着笑脸,语调放软,有意哄着君安枳:“小枳,你别听妈咪瞎说,妈咪不过是气你扯东扯西死活不承认扔坏东西,又不肯答应赔偿,所以才气急败坏的说出气话来,你别放在心上!”
君安美巧妙的转移话题,开心的握住君安枳的手:“小枳,你刚说想要和我们重新开始,重新一起生活是吗?你知道吗,我听到你这么说有多高兴啊!我们这么久的努力总算是没有白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