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安美脸色一僵,难道君安枳看出了什么不成?她暗示自己不能慌,佯装平静的甩了甩头,脸上挂笑,语气掩饰不住的得意:“妹妹谬赞了,你要是穿上,一定也非常适合。”
但君安美的眼神,明晃晃的在说,可惜你穿不了。
君安枳毫不在意,像个小孩子一样,竖着食指,请求的怂恿着君安美:“姐姐,刚刚你转圈的时候,我没看清,你能不能再转一圈?”
“当然没问题了!”展现美,令君安枳羡慕,君安美自是巴不得了。
胖仔则是从君安枳的反常中,推测出君安枳要干坏事了,从兜里拿出干冰制造仪,摆出007的今天姿势,装酷的扶了扶眼镜:“小主,我准备好了。”
君安枳赞赏的看了胖仔一眼,随即手指不动声色的冲着胖仔勾了勾,一颗黄豆大小的干冰,落在君安枳的指甲盖上,君安枳云淡风轻的瞄准君安美的膝盖射去。
君安美吃痛,因着裙子的关系,大腿被紧绷在一起,做不了单膝跪地这一高难度的动作,站不稳的她,只好两个膝盖,咚的一声,响亮的磕在地上,疼的她红了眼眶,泪水在差点横流。
“美美,你没事吧?”站的离君安美最近的范情,担忧的弯腰伸手,试图扶起跪在地上的君安美。
君安美狠狠的一咬牙,忍痛把泪水给逼了回去,脸上挂起一个惨淡的笑容:“伯母,我没事。”
“死猪。”君安枳语调淡淡的轻声提醒。
胖仔明了的按下干冰制造仪,又一颗干冰稳稳被君安枳捏在了指腹中,胖仔的粉红猪脸,凑在君安枳的脸颊旁:“小主打,瞄准渣大姐,狠狠的打。”
君安枳却不声不响,悄无声息把瞄准君安美的手移开,改而落在了范情的身上,估算好范情与君安美的距离,找准时机,干冰对准范情的尖头细高跟鞋,迅速出手。
突然间范情像是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猛地推了一把,她重心不稳,惊呼出声,惊恐的表情摆在脸上,整个人宛如八爪鱼般,朝君安美扑去。
君安美瞪大双眼,眼睁睁的看着范情迎面倒来,随即她的眼前一片漆黑,她承受不住范情的重量,被扑倒在地,活像个人型肉垫,垫在范情身下。
一时间,君安美什么收腹屏息全都抛到了脑后,手不停的挥动着,挣扎着想要推开范情起身。
胖仔喔噢的感叹,竖起大拇指,称赞道:“小主,你这招看得相当的过瘾,简直妙哉!”
君安枳唇畔上翘,冲着胖仔得意的一勾头,似是在说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是谁出的手!
随后君安枳瞥了眼裙子上的白纱,灵光一闪,计上心来,脸上忙摆出担忧的神情,急急忙忙的跟着顾芳店长等人一同跑上前去帮忙。
趁着人仰马翻的间隙,君安枳贴心的扶起范情的同时,她目不斜视,小动作的用脚把白纱悄悄的划入范情的脚下。
君安枳与顾芳一人扶着顾芳一个胳膊,一左一右迅速的将范情扶起,没等范情站稳,顾芳忙不迭的送上了她无限的关怀,她一个劲的询问着范情,有没有受伤?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范情这一跤摔的七荤八素,一手虚扶着脑袋,眉头微蹙,另一只摆摆手,示意没事。
顾芳关心范情的期间,君安美也被店员与店长扶起,紧接着清晰的撕拉一声,白纱与裙子之间扯开一个大口子,君安美的脸色瞬间宛若吃了翔般难看。
胖仔开心的打了个响指:“小主,漂亮!”
君安美气愤的眼神,顺着白纱,落在了那双踩着白纱的高跟鞋上,又随着高跟鞋,慢慢的抬眸,待看清罪魁祸首是范情后,君安美顿然生出一种有气无处可撒的无力感。
君安枳立马接戏,脸上摆出难过不舍的神情,幸灾乐祸的眼神,懊恼的拍手顿足:“哎呦喂,这么漂亮的裙子就这样坏了,好可惜哦!这该如何是好啊!”
店长唯恐君安美不认账,脸上挂着标准的笑容,语气客套的询问道:“请问女士,需要我帮你联系设计师重新修补吗?还是你自有打算?”
店长话语间,已经默认这条裙子是君安美的了。
一条破了的裙子,君安美自然是不想要的,就算是找了设计师修补,也改变不了裙子曾经破烂不堪的事实,穿出去,要是被别人知道了,她得多丢人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买不起衣服呢!
但眼下,明摆着弄坏这条裙子的人,是她和范情,若是硬要从二人之中选一个人为这条裙子买单,最终的人选,铁定是她,可她又极其不愿为这条价格上百万的破裙子买单,这该如何是好呢?
猛然间,双手抱胸,唇瓣淡淡勾笑,活脱脱一副看戏模样的君安枳闯入了君安美的视线,君安美的眼咕噜一转悠,心下已有了算计,笑容阴险。
君安美整理了一下她稍有凌乱,乌黑亮丽的黑直长发,眼神凶狠的将矛头指向君安枳,语气怪罪,颇有质问的架势:“君安枳,看到我摔跤,裙子被弄坏,我不得不被迫赔钱,你很高兴得意是吗!”
君安美的手指,直指着君安枳的鼻子:“你别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没人看见,我告诉你,你做的那些个小动作,我看得真真的。
是你,是你算计了伯母,借了伯母的脚,弄坏了这条裙子,你自己得不到东西,就算是毁了也不让我得到,你的心还真是狠啊!”
胖仔心里咯噔一声,侧头问着君安枳:“小主,渣大姐这是瞧见了你做手脚了?不对啊,你动作又快又准,除非渣大姐有一双激光眼,否则绝对看不清。”
君安枳骂骂咧咧的回答胖仔:“她看得见才怪嘞,渣大姐这么明显的用意,你看不出来吗?她就是简单的不想付钱,所以才随意的找了个借口,把锅甩在我的头上,让我背锅。”
胖仔松了口气,猪蹄拍拍胸口:“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渣大姐知道了呢!”
“我可不像某只猪那样,办事不牢靠,我办事你放心。”君安枳信誓旦旦。
胖仔低声喃喃,为自己辩护:“我也很牢靠好吗!”
君安美双手怀胸,翻着个白眼,居高临下的说道:“君安枳,想要我为你的恶行买单,我想刚刚妈咪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你自己惹的祸,后果你自己承担,想要我替你背,绝无可能!”
“君安美,别以为你有了张嘴,就能空口白牙的污蔑他人,究竟是谁替谁背黑锅,难道不是一目了然的事情吗!”君安枳神情自若的随手挥去衣袖上沾染的灰尘。
君安枳继续不紧不慢的道来:“明明是你和老太太两个人的事,硬是扯上我干什么!我这枪躺的有些无辜呢!哦,我知道了!
你绝对不会让老太太为这次的事买单,那自然就只能你来出了,可你又偏偏不想白白浪费这钱。所以才信手拈来,胡编乱造了我要毁掉这条裙子的阴谋论,让我背锅,让我出这钱,是吗?”
就算真相确实如君安枳所说,君安美也绝对不会承认,她不慌不忙的坚决否认道:“谁说我污蔑你了,看到你小动作的可不止我一个,店长也看到了,你信你问店长!”
“店长,你刚才也亲眼看到了她的所作所为哦?”君安美眼波中带有警告意味,如小人般阴险的看着店长,她故意拖长尾音,似乎是在店长说,接下来该怎么说你心里清楚。
店长咽咽口水,额头冒着冷汗,君安美话中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明摆着是不想赔这裙子的钱。
就店长而言,谁赔钱都无所谓,只要有人赔就成,既然君安美已经把这个人选,递到了店长的眼前,店长何不顺势接下呢!
店长张张嘴,刚想要出声,肯定君安美的说法,君安枳语气平静的抢在店长之前,缓缓道来:“店长,你可要想清楚了再回答啊!但凡我买的起这条裙子,现在试穿这条裙子的就应该是我才对。”
店长像是被君安枳指点了迷津一般,眼睛突然一亮,恍然大悟,君安枳没钱,也赔不起这条裙子,店长要是一旦赞成了君安美的话,那赔钱的便是君安枳。
君安枳既拿不出钱,又冤枉,势必要闹一闹,这么一闹,总店定会介入调查,但事情是因店长私自拿高定的裙子,任由客户试穿而起。
虽之前也存在着,让客户试穿高定衣裳的情况,但通常试穿完的客户,都会将衣服带走,所以总店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如今出了事,无人赔偿,店长定是逃不过惩罚,兴许轻则罚个把个月的工资,重则直接开除,她实在是冒不了这个险啊!
店长擦去额头上的细汗,心里着急的不停搓着手,为难二字,写在脸上,略有些忐忑不安的同君安美说道:“这位女士,我刚只顾着扶你,关心你,哪里顾得上其他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