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安枳经胖仔一提醒,握拳咳嗽了一声,一本正经的说道:“不好意思,失礼了,突然间天降巨额财产,难免有些小激动,请见谅。”
墨万里怔怔的扭头看着君安枳,脸上挂起一个标准的假笑,眉尾微微上挑,眼睛用力的眨了眨,似乎在说,他不过是趁机呛他老母罢了,你君安枳上杆子上线干啥,还嫌不够乱吗?
君安枳撅噘嘴,眼珠子左右移动,一脸她什么都不知道,她只听见好像有人要把钱全给她的模样。
范情翻白眼冷哼:“君安枳,瞧你那穷酸样,跟一辈子没见过钱一样,我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想要从我墨家人的口袋里掏钱,只要有我在,你这辈子都别想。”
“我确实没掏。”全是自己给的。君安枳满脸认真的回答。
范情也听出了君安枳的言外之意,信誓旦旦的夸下海口:“先前我并不知晓,墨万里给了便给了,全当是做慈善了,我们墨家还不至于这点小钱都花不起。
但往后,我墨家要是再给你一分钱,我范情就跟你姓。”
胖仔哇哦的大喊:“老太太这么厉害,都要下血本了,君情军情,听起来好像怪怪的。”
胖仔突然间像是意识到什么般,揪着君安枳,一脸的坏笑:“小主,得亏墨家兄弟俩,没一个跟妈姓的,否则君万里,君北苏,貌似还挺不错的。”
“若是能哄了老太太叫我奶叫我妈,似乎更加不错呢!”君安枳嘴角上弯,眼眸划过一抹狡黠。
胖仔忙激动的阻拦:“别,小主,我明白你想要占花蝴蝶和墨兄便宜的心,但你万一玩过了头,墨兄不乐意义务资助你咋办,你可一定要适可而止啊!”
君安枳明白的同胖仔摆摆手:“我心里有数的很,你真以为我乐意让一个老太太叫我奶叫我妈啊,我不过是开玩笑罢了,她真叫,我还不敢应呢!
我明明是个美若天仙的妙龄少女,没事去做老太太的老母老奶做什么。”
“小主,你还真是,夸起自己来,向来不手软啊!”胖仔戳戳猪脑门。
君安枳挠挠鼻头,扯唇憋笑,带笑的眼眸,看向范情:“老太太,这不大好吧!还专门为我改姓,怪不好意思的。”
范情不以为意的神色,没好气的口吻:“有什么好不好的,我范情向来说话算话,我还偏就不信了,在我的掌控下,你还能从墨万里那拿走分毫。”
君安枳幽幽的把眼珠子移到墨北苏身上,冲着墨北苏眨了眨眼睛,并勾唇一笑,墨北苏唇畔微抿,漆黑的眼眸中,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宠溺之情。
君安枳好心劝说范情:“老太太,别说的那么肯定吗,兴许在你看不到的地方,你儿子大把大把的钱给我在使呢!”
君安枳只说范情的儿子,却没明确的指出是哪个儿子,范情则理所当然的认为,君安枳说的是墨万里。
范情不顾情面的揪着墨万里的耳朵,眼睛若有若无的瞟向君安枳,在墨万里的耳边,厉声警告道:“墨万里,你给我听着,你要是敢背着我把钱给这个不要脸的小贱人使,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墨万里心里苦,真的不关他的事啊,难道范情就只有他一个儿子吗,他多想为自己申辩,不是他,他从来没给过君安枳一分钱,是墨北苏不是他,他是冤枉的呀!
只可惜墨北苏对此一句话都不说,沉默表示默认,明摆着是想让他墨万里当炮灰,任由范情轰炸,他要是一旦澄清了,承受的火力可不止被范情揪着警告这么简单了。
因此,略有些卑微的墨万里,只得乖乖的保持沉默,默认一切,背下这口又黑又重的锅。
范情神色不悦的扭头看向墨北苏,命令的口吻:“北苏,从现在开始,让人盯着墨万里的账户,一旦发现里头的钱大幅度减少,又或者有给这小贱蹄子转账的可能,立刻命人截住。”
她愤愤不平,骂骂咧咧的戳着墨万里:“我还就真不信了,我还管不了你。”
墨万里其实并不怕范情,他怕的是墨北苏,墨北苏只要一点头,答应范情的要求,他准完蛋。
墨万里一双真诚的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墨北苏,心里默默地祈祷,希望墨北苏千万别答应,想墨北苏这种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君子,是绝对不可能做出敷衍了事的事来,倒是,他就真的悲惨了。
墨北苏眼皮慵懒的一抬,视线看似随意的落在某处,实则余光淡淡的看着君安枳,君安枳脸上笑盈盈,眼睛金光闪闪,略显得意。
墨北苏面无表情,毫无温度的脸庞,令人猜不透他的心思,红唇轻启,语气冷情:“墨万里是个成年人,钱该怎么花,花在什么地方,他自己有规划。”
墨北苏言外之意他不会插手管。
墨万里眼睛里闪着亮光,嘴角快要咧到耳后,激动的双手抱拳,以示感谢。
墨万里高兴了,范情却不乐意了,范情冷着张脸,拿出母亲的身份,教训着墨北苏:“北苏,你这是什么态度,你难道没听见这个不要脸的小贱人,像个吸血虫一样,在啃食小万的心血吗!
他在外胡闹闯祸,你不管,他跑去当什么演员,你还是不管,现在他身边养了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小狐狸精,你依旧不管,你到底怎么做哥哥的,你哪里有点做哥哥的样。”
墨北苏镇定自若,语调平静的反驳:“你想管,你自己管,别扯上我,我没空。”
“墨北苏,你这是什么态度,这是你对母亲该有的态度吗?”范情气上心头,不满的念念碎,口不择言,“我知道了,你是巴不得小万为人处世越荒唐越好,你才能永远稳坐致远总裁的宝座。”
“妈,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墨万里收起玩闹的面孔,板着张脸,脸上满是冷漠。
他手指着范情,郑重其事,口气不善的说道,“我不管你又从哪里听了什么疯言疯语,这也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你若再敢胡说,别怪我翻脸无情。”
墨万里很是感谢墨北苏替他扛了全部的责任与义务,才使得他能如此自由的选择他自己想要走的路,也许这就是墨北苏作为哥哥,宠溺弟弟墨万里独有的方式吧!
可范情不知从何时起,也不知是从谁那边听到了些胡话,开始认为墨万里放弃致远,从事影视行业,完全是被墨北苏给逼的。
墨万里不止一次的解释过,可范情偏是不信,认为墨万里的解释,不过是为墨北苏在开脱辩解,就因为这件事,范情心中一直对墨北苏抱有不爽的情绪,并一直想着为墨万里争取属于他的权益。
“小万,你,你也这样跟我说话,我这么做都是为了谁啊,还不是为了你。为了你能在致远有一席之地啊!”范情那哭丧着张脸,完全一副慈母的形象。
而范情却不知道的是,在她为小儿子做着多管闲事的考虑时,无形中伤害了,一直不善言辞,不屑辩解的大儿子。
胖仔啧声连连,语气里满是讽刺:“老太太真是个好母亲啊,这么为小儿子考虑,真是令人感动啊,只可惜委屈了我们家墨兄。”
“管他是谁,敢当着我的面,欺负墨兄,我第一个不答应,否则还真对不起墨兄在我身上花的那些钱。”君安枳正义凛然看了胖仔一眼。
君安枳双手抱胸,脸气的像河豚一样,圆鼓鼓的,她大步上前,出现在范情跟前,冷笑道:“老太太,为了小儿子的幸福生活,活生生的往大儿子身上捅到,你这母亲做的,真是妙极了。”
君安枳讽刺的竖起大拇指,紧接着缓缓道来:“你是出门没带耳朵呢,还是两只耳朵已经贯通,左耳进右耳出,又或者根本就听不懂人话啊!
没听见你小儿子已经说不是这样的吗,你还非这样想,我就纳了闷了,别人家都是巴不得兄弟和睦,你却巴不得兄弟阋墙,怎么,想让俩兄弟来个鹬蚌相争,你这个渔翁好得利是吗?
到底是你小儿子要一席之地还是你想要啊,还说我贪婪成性,我看你和我彼此彼此。”
君安枳翻着白眼,气没消的接着咒骂:“都已经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了,还死抓着权势利益不放,难道不知道钱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这回事吗?再吵吵,当心百年后没一个儿子为你送终。”
“小贱蹄子,我看你是找揍,不仅敢管我们家的家事了,还敢诅咒我死,今天不给你点苦头吃吃,你还真当我范情是只纸老虎,好欺负是不是!”范情怒目圆睁,磨牙凿齿。
君安枳无奈的摊手耸肩,随意的口吻:“你们家的家事我没兴趣管,你的死活也与我无关。
我不过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没办法,我这个正义感太足,最见不得那些个自以为了不起的人,欺辱他人,还洋洋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