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安枳嫌弃的瞥了胖仔一眼:“表什么演啊,演戏是要演给不知道的人看的,在场的人,谁还不知道谁啊!”
君安枳面无表情的拨了拨额前的碎发,冷淡的勾唇,眼底满是鄙夷之色:“找我?顾芳,你确定你找我是希望我回去,而不是想趁机在外头对我下手?”
顾芳手捂胸口,像是被君安枳怼的一口气喘不上来,余光瞅准身后范情的位置,假装脚没站稳的样子,朝范情方向退去。
正如顾芳所料,范情及时从后扶住了顾芳,顾芳颤抖的手,指着君安枳,难受的哭成泪人:“你,你这不孝女,你听听,你说的都是些什么话,在你心目中,我这个做母亲的难道就这么不堪吗?”
顾芳控诉:“你摸着良心问问你自己,这些年我亏待你吗,什么时候不是好吃的好喝的伺候你,你呢,你不知回报也就算了,怎么能这样对我。”
她仰头大喊:“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含辛茹苦养大的女儿,竟然是个只记仇,不记好的白眼狼,苍天啊,你开开眼吧!”
君安枳失笑的拍手叫好,讥讽道:“顾芳,你这戏可君安丽要好多了,不去当演员,还真是埋没了!”
她指着自己的心脏:“我的良心一直都在,你呢,你有吗?你何不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你自己,这些年做的那些事,哪一件是拿的出手的!哦,抱歉,我忘了,良心这么罕见,你怎么会有呢!”
君安枳冷哼一声,言辞犀利:“还敢喊苍天,也不怕苍天给你来一个五雷轰顶,把你的七魂六魄都给打散喽,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君安美嗓音柔弱的出声,当着假好人:“小枳,这都是误会,我们就不能坐下来好好聊聊呢,况且就算你再怎么恨妈咪,你也不能说的这么难听啊,你,你这样妈咪心里该有多难受呀!”
“误会?”君安枳翻了个白眼,嘴角嘲讽的一笑,眼底满是鄙视,“要我命都能是误会,你是想要笑话死我吗!”
“放肆。”范情脸带愠色,中气十足的出声教训,“一个女孩子家家,竟然能诅咒自己的亲生母亲,永世不得超生,何等之狠毒啊!
对自己至亲之人,尚且如此之阴毒,更何况是对别人,如此歹毒之人,留不得!”
“我留不留的得岂是你们说了算,留不得我的人多了去了,难道还要我因为你们这句话,而放弃自己的生命不成!若真是这样,我怕是会把某些人给高兴坏吧!”君安枳讥笑的看着三渣,所指明显。
君安枳劝范情:“老太太,我一不认识你,二没得罪你,我奉劝你一句,在不了解内情的情况下,不要急于当这出头鸟,送出来白白被我打。”
“老,老太太!”范情一双眼睛瞪的如牛眼般大小,气愤不已的她,颤抖着身子,稍稍有些站不稳。
范情向来听惯了阿谀奉承的话,凡见过她的人,都说她年轻的宛如二十多岁的小姑娘,从未有人用老字形容过她,更加没有人当着她的面叫她老太太。
就连七八岁的孩童,都只会叫她一声阿姨,从未被叫过什么老太太,女人十分在意他人对自己的称呼,尤其是上了年纪的女人,因此君安枳那声老太太,着实令范情气上心头,难以承受,且打击颇大。
君安丽知道,她表现的时候到了,她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君安枳,正义凛然的模样,训斥着君安枳:“君安枳,你不会说话,连带着眼睛也有病是吧!
什么老太太,你哪只眼睛看见伯母老了,也不瞧瞧你自己什么样,蓬头垢面,不施粉黛,满脸皱纹,面色枯黄,就你这样,还好意思称呼别人为老太太,我看你比伯母还老呢!”
君安丽说话期间,不断的侧身,偷偷打量着范情的神情。
胖仔猪蹄扶了扶镜架,郑重其事的分析道:“小主,你不觉得渣二姐似乎很维护眼前这位老太太吗?一声又一声的伯母,叫的那个给亲切的呀!”
“看来这位老太太的身份不一般呢!”君安枳赞同的附和。
君安枳不慌不忙的反驳道:“君安丽,我知道你想要拼命诋毁我的心,但不会用成语,不了解成语的意思,就别用,乱用也不怕别人笑话你。
蓬头垢面什么意思你不知道吗?我头发整齐,面容干净,用蓬头垢面来形容我,对吗?这么多年的书都白读了,不懂也不知道问百度,丢不丢人呢!”
胖仔老父亲般的欣慰:“小主,不错啊,都知道百度了,看来咱这钱没白花。”
君安枳无视胖仔,接着数落君安丽的不是:“再者,我严重怀疑眼睛有毛病的是你,我的脸蛋明明白里透红,吹弹可破,满满的胶原蛋白,怎么到你眼里,就成满脸皱纹,面色枯黄了。
眼睛看不清事物,这是病得看,难不成顾芳对你这个亲生女儿都这么恨,不愿为你花一丁点钱,还真是铁公鸡一只,一毛不拔。”
君安枳损了君安丽的同时,也一并把顾芳也给说了一通。
“小主,咱低调点行不行,什么白里透红,吹弹可破,我知道你很美,但也不带这么不要脸的夸自己的呀,容易引起公愤。”胖仔好言劝说。
君安枳神色坦然,脸不红心不跳,厚脸皮的说道:“美就要大声说出来,让所有人都知道,尤其是那些误会与嫉妒你的人。”
君安丽张张嘴,刚想要愤怒的辩驳,却被君安枳抬手阻止,抢先一步出声:“还有,关于我老不老的这一点,请千万要嘴下留情,对我好才是对你们自己好,毕竟,我是这里最年轻的一位。”
言外之意,君安枳要是老了,他们可就都不年轻了!
君安枳一副我很得意的神情,挑眉问向君安丽:“所以,我老吗?”
君安丽咬咬牙,好像挤牙膏一样,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她不愿承认君安枳年轻,却又不能说君安枳老,不甘心的她,锋利如剑的眼睛,狠狠的瞅着君安枳,恨不能在君安枳身上穿个洞。
范情上前一步,冷哼一声,表情冷硬,语气不悦:“还真是个能说会道的好手啊,就你这张嘴,怕是黑的都能说成白的吧!我果真小看了你。”
“好说好说,我不过是把别人往我身上泼的脏水,一一撇清又或者如数奉还罢了。”君安枳丝毫不谦虚。
范情抬手指向君安枳,耷拉着张脸,刚想要说出赶走君安枳的话,一旁看戏的墨万里,接收到了来自墨北苏冰冷的暗示,不自觉的咽咽口水,准备上场,做好哄人工作。
他脸上挂满笑容,不着痕迹的把范情伸出的手收回,搂过范情的肩膀,笑呵呵的打圆场:“我说范女士,你到底是来吵架的还是来看我哥的。
来了这么久了,为何都不见你关心一下,我那躺在病床上,可怜兮兮的哥哥呢,你这样会令我亲爱的哥哥寒心的。”
胖仔恶心的呕吐:“这花蝴蝶真是,不开口则以,一开口定恶心到人。”君安枳颔首表示赞同。
范情生气的鼻息重重一哼,眼睛横了墨万里一眼,她原本想要怒骂君安枳的话,被墨万里硬生生打断,她的怒气值依旧,语气不善的嘟囔:“你也在啊!”
范情这才把屋内的人都给打量了一遍,冷冷一笑:“这么热闹啊!”
墨万里像是被范情插了一把刀,瘪瘪嘴,不高兴的说道:“范女士,感情你来这么久,不仅没问候我哥的伤势,还没看到我们几个啊!你还真是江湖人称范大姐的热心人士啊!
你这么爱管别人家的家事,改明儿,我给你开设一个栏目,让你专门管别人家的家事得了!”
范情不满的瞪了墨万里一眼,抬手拍打了下墨万里的肩膀:“说的什么话,整天没个正行,你哥的伤势我心里早就有了数,没什么大碍。
况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与你芳姨的关系,是亲如姐妹的自家人,我的好姐姐被人当着我的面如此辱没,你觉得我会忍。”
墨万里敷衍的应和:“是是是,你们亲如姐妹,是一家人,我和我哥是多余的。”
范情不悦的刮了墨万里一眼,墨万里不动声色的把范情拉到一侧,说着悄悄话:“范女士,你说你来就来么,干嘛还带这么多人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组团来医院看病呢!”
“又说胡话。”范情毫不客气的拧着墨万里的手背,“你芳姨他们担心你哥,跟我一起来看望你哥,有问题吗?”
墨万里一副喊冤的神情:“我的亲娘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哥的脾气,你一下子带这么多人来,又吵又闹的,你觉得我哥会高兴吗,你也不抬头看看他的脸色,简直是狂风暴雨啊!”
他手指着范情,一本正经:“可别怪我没事先提醒你,一会惹恼了我哥,他直接发话赶人,丝毫不给你留面子,到时回去后,你可不能向我叨叨个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