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安枳横了身旁的青山一眼,语调冰冷的命令道:“你还愣着干嘛,没看见一颗苍蝇在往你家墨总身上凑吗?不知道你家墨总有严重的厌女症吗!
难道非要你家墨总当着众人的面晕厥过去,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有严重的厌女症,你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是吗?”
“不敢不敢,我这就去,这就去。”青山连点头带讨好的答应着君安枳,抬腿急急忙忙的朝墨北苏走去。
走了没几步,青山才意识到一个问题,自言自语的自我怀疑,“我为什么要这么狗腿子?还有,阿枳身上这股老板娘的架势从何而来,难道在我没注意的时候,她跟墨总有新情况了?”
青山好奇的不得了,可又不知道该问谁,心里像是有根羽毛,有一下没一下的在挠,痒痒的。
青山咳嗽一声,摆正态度,大步流星的朝墨北苏走去,毫无绅士可言的把君安丽推开,脸上挂着客套的笑容:“君二小姐,不好意思,请不要耽误墨总接受治疗,谢谢配合。”
说话间,青山示意医护人员先把墨北苏送上车。
君安丽用手背擦去脸上的泪水,扯着难听的公鸭嗓,满脸真诚:“我跟车,我跟着北苏哥一起去医院。”
青山态度恭敬的果断拒绝:“君二小姐,我看就不用了吧,你应该留在剧组里好好拍摄才是,你是主角,你若是就这么走了,对你的影响不好。”
君安丽不管不顾,态度坚决:“不,我就要去,北苏哥怎么说也是因为救我而受的伤,于情于理我都必须陪他去医院,得不到他平安无事的消息,我在剧组也只是个空壳,留下也没用。”
青山的嘴角抽搐,墨北苏哪里是为了救她君安丽而受的伤啊,明明就是为了君安枳好不好,如此强烈的代入感,君安丽这脑子不会有问题吧?
这些话,青山只能在心里想想,若是当面说出来,破坏了海纳和致远,君家与墨家的关系,那他就是罪人了。
他皮笑肉不笑的继续委婉拒绝:“君二小姐,你身为公众人物,和墨总一同出现在医院,会引人猜疑,实不相瞒,墨总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报道不实的花边新闻了。
我们家二少因为漫天飞的绯闻,没少被墨总嫌弃,要是在他养病期间,关于你和他的不实传闻出现在各大报刊里,只会令他大发雷霆,从而影响他的修养。
况且,君家与墨家的关系密切,你又不是不知道,墨总的脾性,不喜女色,所以君二小姐,你就当体谅体谅我,别上去掺和了,省的到时候墨总怪罪我,说我办事不利,扣我个工资什么的。”
青山趁机卖个惨:“我也是出来打工的,家里上有八十多岁的爷奶,五十多岁的父母,下有十几岁的弟弟要养,我还没娶妻生子,如此高薪的工作,我实在是丢不起,君二小姐,真是不好意思了。”
“你缺钱是吧,爽快点,你直接报个价,我现在立马转钱给你,多大点事,用得着这么磨磨唧唧,拐弯抹角的吗!”君安丽拍着胸脯,爽快的答应着。
君安枳双手抱胸,站在不远处观望,青山与君安丽的对话,一字不差的全部传入了君安枳的耳朵里,她低头捂嘴偷笑,身子止不住的颤抖。
胖仔一蹄支撑在君安枳的脸颊上,一蹄叉腰,两只后蹄交叠,姿势相当的潇洒:“是青山真的说的太过委婉,委婉到渣二姐听不懂,还是说渣二姐的理解能力真的有问题?”
“很显然,是后者。”君安枳谈定的回答胖仔的问题。
青山倒吸一口气,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究竟听到了什么,一双真挚的眼睛,期盼的看着君安丽:“君二小姐,你确定我是在说钱的事吗?而不是在说其他的?”
君安丽嫌弃的眼神,瞥向青山,得意洋洋:“你不就是担心北苏哥怪罪你,然后害你丢了这份工作吗,你放心,我在北苏哥的心目中是独一无二的,北苏哥不但不会怪罪你,还会奖励你。”
她自信满满:“就算到时候北苏哥怪罪你,影响我的拍摄,我也会为你求情,有我在,怎么着也不会让你背这锅。”
君安丽冲青山挤眉弄眼:“而且我还会额外给你一笔钱,权当是你在北苏哥身边多年的辛苦费,怎么样,我这老板娘不错吧!”
青山风中凌乱,惊得眼睛都忘记了眨,老板娘?什么情况?怎么回事?青山觉得整个世界都玄幻了,别的不说,就君安丽的理解能力,怎么可能是他老板娘,墨北苏怎么可能会看得上。
青山机械性扭头,看向真正的老板娘君安枳,跟君安丽沟通无望的他,一双渴求的眼神,向君安枳寻求帮助,
“哎呀,我怎么把这事也告诉你了呢!”君安丽故作不能说的模样,急忙捂住嘴巴。
君安丽害羞的低头,无视青山惊恐的表情,沉浸在她自己的喜悦之中,嗓音娇滴滴的交代道:“青山,我可是看在你是自己人的份上,才把这件事告诉你的,你可千万不能到处去说啊!
你也知道,不管是君家人还是外人,都把我姐君安美看做是北苏哥的未婚妻,可事实上,北苏哥喜欢的是我,他之所以没公开,不过是不想我姐丢面子罢了。”
说话间,君安丽偷偷乐着,开心的差点笑出声来:“毕竟,我姐是个女生,北苏哥不看僧面看佛面,怎么着也不能由北苏哥亲自出面澄清,一来显得北苏哥没有绅士风度。
二来会让我姐的脸上无光,名声也会受损,所以北苏哥在等我姐自己站出来说清楚,可我姐呢,又一直这么拖着,以为时间久了,北苏哥就会接受他,然而事实上,并非如此。”
君安丽一脸为难的皱眉叹息,假意与青山商量,实则是在间接的告诉青山,她的身份:“青山,你说我和北苏哥究竟该怎么做,才能让我姐知难而退呢?
做太绝吧,君安美毕竟是我姐,我于心不忍,不作为吧,她一直纠缠着北苏哥,不仅北苏哥被她给缠烦了,我这心里看着也不是滋味,青山,你有没有什么好点子,可以帮帮我们。”
君安丽眉梢上挑,唇角挂笑,神情得意,丝毫看不出是在请教他人问题,倒更像是在炫耀。
青山额头直冒冷汗,脸上的表情已经僵硬,努力挤出个笑容,心里在骂娘,天呢!谁来救救他,这个女人怕不是个疯子吧!
胖仔瞅着青山一副哭笑不得的模样,不地道的笑了,他猪肘戳戳君安枳:“小主,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友善的上去帮青山一把。
且不说青山平日来待我们不错,他要是疯掉了,墨兄换了个新助理,万一那新助理不上道,怎么办?对咱绝对没啥好处。”
君安枳伸手随意的整理着略微凌乱的秀发,迈步缓缓靠近青山与君安丽,不紧不慢的说道:“君安丽,你有本事就面对面的和君安美去说清楚,没本事就别在我们这些无关人员面前,瞎显摆。”
青山的眼睛在看到君安枳出场的那一刻,可谓是瞬间被点亮了,他碍于助理的身份,言行举止代表着致远集团,他不能也不敢把话说的太绝对,得罪人的事,他干不了。
而君安枳不同,光凭君安枳的背后有墨北苏在撑腰这一点,君安枳完全可以肆无忌惮的,想怼谁就怼谁,根本不用担心得罪不得罪人的问题。
君安丽没好气的刮了君安枳一眼,鼻子不是鼻子,嘴不是嘴:“君安枳,你用不着在这挑拨我和我姐的关系,我们自家人的事,自己会解决,用不着你这个外人担心。”
君安枳唇畔噙笑,呵了一声:“不用外人担心,那你问青山这么多有的没的干什么,还不就是想趁机好好的炫耀一把吗,你有胆炫耀,却没胆跟君安美摊牌,还真是个没用的胆小鬼。”
“君安枳,你胡说八道什么。”君安丽语气激动,声音近乎于尖叫。
君安丽的余光无意间瞥见了青山,意识到失礼的她,咳嗽了一声,压下激动的情绪,口气平缓:“君安枳,我知道你嫉妒我,可你嫉妒我又有什么用呢!北苏哥的心就是在我这,不是你嫉妒就能夺走的。”
君安丽自以为优雅漂亮,随性的撩了撩肩头的碎发,殊不知她花了的眼妆,顺着泪水往下流,留下一条黑色痕迹,再加上她用手擦拭着泪痕,黑色在脸颊两侧涂抹开。
她及肩的长发,乱蓬蓬的打着结,金簪发饰歪七扭八,上头甚至还挂有稻草,丑的跟个鬼一样,半夜出去,准能吓死个人。
君安丽毫不自知,蓬头垢面,却还洋洋得意的扭着身体,警告着君安枳:“君安枳,你别以为北苏哥顺手救了你,就是喜欢你了,上杆子往前凑,纠缠不休,拜托你有点自知之明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