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法?
有办法还不早点说,范闲翻着白眼,却也不好意思催促。
一来,他和卓不凡不熟,二来,若是真的惹恼了卓不凡,那林天意不就是等死了吗?
“苏世虎这个人,前几天刚刚杀了他的弟弟,想来这几天正是愧疚的时候,你们说,如果这个时候他弟弟和弟妹每天晚上化成恶鬼去找他,会怎么样?”卓不凡笑道。
和聪明人说话,不用说的太透。
只说到这儿,范闲已经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儿了,从卓不凡的手中,接过了照片和地址。
扮鬼吓唬人。
虽然有点LOW,但当务之急,还是要救出林天意。
此时的牢房。
林天意被关在最严密的房间,里面应有尽有,从奢华的设施来看,应该是给身份崇高的人准备的。
门外的狱卒连声叹气,喝着闷酒:“真没想到,这房间空了百年,今日又派上用场了。”
空了百年?
林天意眉头微蹙,临来的时候他特意看观察过,整个监狱,只有三个牢房,这皇龙岛上,总不至于这么多年,都出不来这些犯人吧?
和一般的犯人不一样,林天意的私人物品并没有被没收,点燃了香烟,靠在门口,问道:“小哥,你说这房间,空了百年了?”
“是啊。”狱卒站起身,无奈道:“这法源寺是专门用来关押豪门重犯的,你这个房间,是君王专用的,第一个关在这里的,是公子苏才。”
公子苏才的房间?
林天意眉头微蹙,他都没想到,自己竟然被关在当年关押公子苏才的房间。
狱卒感叹道:“百年以来,被关在这里的人,没有一人可以生还,苏才之后,圣女苏迪也是被关押此处。”
苏迪?
自己的母亲,也被关在过这儿?
突然,林天意的眼神中,闪过些许片段。
猛然想起,在黄昏别墅的地下,自己曾经见过这些照片,其中有一张,就是这里的事儿。
当时的苏迪,伤痕累累。
再次回忆,林天意的心都在滴血。
眼神中,迸发出阵阵杀意,冷声道:“你可知道,关押苏迪的原因,是什么?”
“还不就是因为生命之源那事儿吗。”狱卒无奈道:“谁也不知道,明明已经得手了,可圣女却偏偏要把生命之源还回去,还说自己已经丢了圣女的身份,谁知道在三十年前,圣女从这里跑了,在之后,就一直都在空着。”
丢了圣女的身份?
这一点,林天意倒是猜对了,算上年头,母亲应该是从这里出去之前就认识了林雷,出去几年之后又有了自己。
虽然,直到现在,林天意对于苏迪的了解还是少之又少,但至少也理清了,苏迪在生下自己之前,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处境。
想来也对,林天意还记的他小时候的事儿。
那个时候的苏迪,摒弃了自己圣女的身份,心甘情愿的去当一个佣人,这是今时今日,林天意都想不明白的。
见林天意发呆,狱卒安慰道:“*,也不要难过,这几天我会照顾好你的,有什么事儿就知会我一声。”
“没有人可以杀我。”林天意淡定的抽着烟。
若是别人,或许就信了林天意的话了。
可这狱卒,毕竟不是一般人。
笑道:“*,不要对出去抱有什么幻想了,我原来是镇军大将,就是因为顶撞了苏君帝一句,被贬为狱卒,如今已经二百年了,还是被禁足于法源寺,你也不用想多了。”
“能被关在这里的,都是死刑犯,你想啊,他苏君帝连自己的儿子都能杀,更别说你了。”
“苏君帝,我还不放在眼里。”林天意笑道。
狱卒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林天意,他不知道林天意是谁,不过他相信,林天意绝对出不去。
当年的公子苏才,也曾经说过,无论如何,无论到了何种境地,苏君帝都不会对他动手的,可结果呢?
到头来,也只是用了一句父不知子,子不知父来终其一生。
如今,林天意的狂,又是从何而来呢?
见狱卒不相信,林天意笑道:“你这个人,不错!我若是可以出去的话,也会把你给带出去的。”
“或许吧。”
苏世虎家。
范闲看着乔装之后的墨连恺,强忍着不笑出声音,原本纤细的身材,竟然被装扮成了一个六百多斤的胖子。
“你笑什么?我成这样,还不是为了林天意。”墨连恺踢了范闲一脚,不耐烦道:“快点吧,一会儿天亮了。”
二人翻进苏世虎的院子里。
有了上次苏世龙的事儿之后,苏世虎学聪明了,专门派人在晚上守夜,为的就是害怕再有人来害他。
范闲二人刚进来,就立刻被围住。
墨连恺暗道糟糕,自己身上负重六百多斤,虽然不重,却也影响了他的活动。
若是真的打起来,难免会有所拖累。
哪成想,还没等他们动呢,围住自己的那些人一哄而散。
“鬼啊!”
范闲这才想起来,自己现在是苏世龙,而苏世龙,早就已经死了。
守卫做鸟兽散,他和墨连恺倒是大摇大摆的在院子里面走着,没有人敢出来阻拦,也没有人敢大声尖叫。
一路,畅通无阻。
走到苏世虎的房间前,驻足,二人对视一眼,同时推门而入。
砰!
一声巨响,吓得苏世虎从床上窜起来,刚要骂,定睛一看,站在门口的竟然是苏世龙和自己的弟妹。
其实若是白天,苏世虎一眼就能看出猫腻。
可现在,视线不足,他又是被惊醒的状态,看到二人,怎么能不害怕?急忙往后退着,道:“弟弟,你做鬼就做鬼,来找我干什么啊,我可从来就没有对不起你过啊。”
“哼,你亲手杀了我,还让林天意背锅,也敢说没有对不起我过?真是厚颜无耻。”范闲佯怒道:“我们二人今日从地下出来,就是为了把你给拖进地府,苏世虎,受死吧!”
“不要啊!”苏世虎吓得跪在地上。
墨连恺,只听到阵阵流水声,和一股子异样的气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