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的心都凉了半截,他现在算是知道林天意的可怕之处了。
对自己进行非人的折磨,又完全不给自己台阶下。
若是换做旁人,冲自己施已重刑,一定是严刑拷问,可林天意不同,只用刑,却又完全不提问题,就算是白起有心服软,也没有借口啊。
林天意看着白起,眼神中充斥的,尽是兴奋,笑道:“白起别急,让我想想应该怎么救你。”
说完,故作思考道:“这蛆虫能克焦肉,公鸡能克蛆虫,可什么能克公鸡呢?”
林屠附和道:“我这儿有五步蛇,可以吃掉公鸡,但万一不小心咬到白起公子的话,就麻烦了,届时以毒攻毒,能起效果当然好,若是起不到效果,恐怕白起性命难救啊!”
林屠和林天意的对话,白起听得真切。
他不怕死,不怕战!
可林天意这番折磨,他怎么撑的住?
看样子,自己若是不配合林天意,今日就无法活着走出去。
“林天意,放过我,我说!”白起急道。
林天意暗道来了,这也就是战神白起,自己的酷刑,换成别人,早就承受不住了。
白起能撑到现在,已经算是硬汉了。
重新通电,电死了白起身上的蛆虫和公鸡。
再看白起的身上,哪里还有一块好肉了?就算是放白起离开,以他这副残破的身躯,短时间之内,也难有作为。
呼!
见蛆虫已死,白起长出了一口气,自嘲道:“想我白起,活了几百岁却败在了你的手上,说吧,你想问什么。”
活了几百岁?
林天意面色凝滞,初见白起的时候,他以为白起只是一个二十岁的小伙子,直到宇文玲珑回来,告知白起和自己的母亲苏迪同样来自皇龙岛的时候,林天意才意识到白起的重要性。
墨连城曾经说过,他不知道自己的母亲苏迪是多少岁,只知道百余年过去,苏迪相貌不改,现在来看,这白起也是如此。
既然来自皇龙岛,想必他肚子里,有很多自己想知道的秘密。
“打开门!”
林屠将门打开,林天意想要进去,被林屠拦住,可看林天意的眼神,还是退到一旁,不再多言。
这就是他林天意的性格,能亲自走进去,就意味白起对于林天意的重要性。
坐在白起身边,林天意点燃了香烟。
白起也没想到,林天意竟然有胆子坐在自己的身边,更没想到,他竟然完全视自己为无物,疑惑道:“你,不怕我?”
“你鼎盛时期,我尚且不惧,更别说你现在这副样子。”林天意倒是直接了当,继续道:“你和我母亲,是什么关系?”
看林天意的意思,好像早就知道苏迪的身份不一般。
也对,连墨香阁都归林天意指挥。
叹了口气,略感惋惜:“我是圣女的仆人。”
圣女的仆人?
林天意面不改色,他还真没想到,白起竟然是自己母亲的随从,既是下人,又如何会背叛自己的母亲?
见林天意不说话,白起继续道:“还要说回到八十年前。”
八十年前?
这个时间段,林天意不止一次听到,从宗泽、墨连城,再到现在的白起,都反复提及八十年前。
而八十年前,正是黄昏别墅记住乌丸莲耶消失前不久的日子。
之前从墨连城的嘴里得知,八十年前,正是乌丸莲耶背叛自己母亲的时候,传闻之中,墨连城和乌丸莲耶战了十年,知道七十年前,乌丸莲耶家族消失。
莫非在那场背叛中,还有白起?
白起喃喃道:“八十年前,和乌丸莲耶一起反叛的人,就是我。”
林屠闻言,暗道完了!
林天意平生最恨的就是叛徒,更别说白起还是害死他母亲的叛徒。
“我和乌丸莲耶有一个约定,他帮助我害死苏迪,而我将回皇龙岛承袭武承,顺便助他一统帝都,甚至是统治这个世界!”白起自嘲的摇了摇头:“之后和墨香阁一战,当时的墨家七子联手将我封印在墨香山脚下,直到这次,乌丸莲耶把我唤醒。”
乌丸莲耶唤醒的?
还是在墨香山脚下?
不可能!
按照墨连城所说,他绝对忠诚于自己的母亲,甚至为了自己的母亲不惜和乌丸莲耶决战,白起这样的杀神被封印在他的眼前,他又怎么会把白起放出?
更重要的是,唤醒白起的人还是乌丸莲耶。
既然有血海深仇,又如何不趁这个机会除之?
他们之中,有人说谎。
有那么一瞬间,林天意想从白起的眼中看出什么,可很快他就放弃了,因为白起的眼神中,充斥着回忆的苦涩,自己的酷刑,谁人不知?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可若是白起说的是真话,又是谁说谎?
墨连城?
这也不对,墨连城连自己的墨香阁都能送给自己,还不留余力的跟自己联手除掉乌丸莲耶,他又怎么会对自己不利呢?
白起继续道:“殊不知,我这次回来之后,却发现乌丸莲耶变了,他要的不再是统治这个世界,他要皇龙岛的武承和长生秘术。”
“不过这也无妨,沉睡了七十多年,我对于武承已经不再渴望。”
“你刚才说,你是我母亲的仆人,为何我母亲去世之后,你却能继承皇龙岛的武承?”林天意开口道。
这是他不理解的地方,仆人,下人而已。
一个下人,也能继承圣女本该继承的至高武承?
“因为我们白家在黄龙岛,不比苏家差,这一点我不用多做解释,日后你回了皇龙岛,自然知道。”白起解释着。
林天意不再多言。
命运的时钟依然运转,那指针就如同自己的路标一样指引着自己前行,而种种迹象都表明,这一切的尽头,应该就是皇龙岛。
刚才白起用的不是“去”字,而是用的“回”字,这已经说明了一切。
其实林天意什么都改变不了,命运早就已经为他安排好了所有。
接下来,他还是要做着和以前一样的事儿,以前是为了自己的母亲,现在,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