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风真的是把她的心思都看得一清二楚。
因为那名仆人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
从下午到现在,曲瑶都在心里酝酿着一套说辞,可真的要说的时候,又说不出来了。
曲瑶不答话,只好低头猛扒饭。
既然曲瑶不说,祁风也不会强迫她的,他不会再去做那些会伤害到曲瑶的事。
等曲瑶吃完饭回了房之后,祁风就叫来了丁伯,细细地盘问他,下午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
“曲家那边来电话找曲小姐了,曲小姐听完电话之后,本来很高兴的就变成现在这副样子了。”丁伯如实告知给他家少爷。
祁风听完之后,脸色都变黑了,他的瑶瑶明明在这里过得那么快乐,曲家那边居然敢打电话过来打扰瑶瑶。
不过这次他倒是可以借这个机会,让曲瑶看清她这一家子人的真面目,到时候她能依靠的人就只有他了。
“丁伯,你先去忙吧。”
“是的,少爷。”
看到自家少爷脸上又现出一抹志在必得的笑容时,丁伯就知道少爷的心里一早就想好了对策。
徐氏已经是濒临破产,而曲氏他也成功收购了,该忙的事他都忙完了,是时候回来看看曲瑶了。
没有他在身边的日子,曲瑶显然是过得十分滋润的,原本凹陷的两颊现在都丰盈了不少,只透着个尖尖可爱的下巴,连双眼也带着一股子灵动。
祁风坐在自己的书桌前,想着刚刚看到曲瑶的模样。
不过刚刚丁伯说,今天下午曲家那边来电话找曲瑶,而结合最近的事来想,曲家找曲瑶无非就是因为祁氏收购曲氏的事。
他们希望曲瑶能看在昔日的亲情份上,让曲瑶向他求情。
祁风经商这么多年,曲家人的心思他怎么会猜不透呢?而曲瑶的想法也更是好猜。
不过让曲瑶认清她家人的嘴脸的事还不急,他很想看到曲瑶来求他的模样,那一定会让他很期待,很兴奋的。
祁风就像一个等着猎物掉入陷阱的猎人,正在角落处偷偷观察着,而曲瑶便是那可怜兮兮的猎物。
曲瑶已经烦恼了一个晚上了,早上起来的时候眼底还挂着两个黑眼圈,洗漱完之后就下楼去吃早餐了。
看曲瑶一脸无精打采的样子,祁风禁不住勾起了唇,有种如沐春风般的感觉。
今日祁风很难得没有回去公司,曲瑶吃完早餐之后就在房间里跟牛牛说起话来,“牛牛你说,我会不会成功的啊?”
牛牛只是用那双圆溜溜的猫眼看着她。
“不行啊,我鼓起不了勇气,我还是有点怕他啊,怎么办啊,牛牛?”
牛牛只是用猫爪子擦着脸。
又纠结了好几个小时,曲瑶终于都迈出了第一步,她走到祁风的书房前,先给自己鼓个劲,就敲门了。
“进来。”
隔着一道门,祁风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性感,让曲瑶有些心痒痒的。
“祁、祁祁总。”曲瑶面对着祁风还是很紧张。
“什么事?”祁风低头看着文件,连头都没有抬。
猎物终于掉进猎人的陷阱里了。
“我有些事情想要跟你说。”曲瑶踌躇着,双手紧张地捏着裙角。
“说。”
“就是关于祁氏收购曲氏的事情。”
听到这里,祁风终于抬起头看她了,被那双黑沉沉的深邃眼眸一看,悬在左边胸腔中的那颗心脏跳得越来越快,好像快要蹦出来了。
“那个、你可不可以不要收购曲氏啊?”曲瑶试探性地问。
祁风皱起了眉头,假装很烦恼的样子,“这怎么行?我已经给了十三亿出去。”
“十、十三亿?”曲瑶瞠目。
她哪里有那么多钱啊?
可这是父亲的请求,她只能豁出去了。
咬咬牙, 她又说,“那我来还这十三亿,求你不要收购曲氏。”
曲瑶终于求他了。
但看到曲瑶为了她那如财狼一般的家人而向他低声下气时,他就很不爽了。
“好啊,但是我有个条件。”
曲瑶眼皮一跳,担忧着他会提出什么无理的要求。
祁风显然是看出曲瑶的想法,补充道,“放心,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只要要你陪我去一个地方而已,不要多想。”
听到祁风这样说,曲瑶就放下心了,便点头答应了。
在第二天晚上,祁风让曲瑶随便换了一套比较休闲的运动服就出门了。
他们来到了一家装潢比较豪华的餐厅,他让曲瑶坐在另外一边的位置,他就坐在她的背面,并且贴心地帮她叫了一些点心和一杯酸甜开胃的柠蜜。
曲瑶不知道祁风想做什么,但是既然他叫她这样做,她就乖乖坐在这里。
祁风约的正是曲父,而且还带着曲母过来了。
“祁总。”
两夫妻看到祁风时就摆出一副恭敬的态度,那阿谀奉承的模样让祁风看着恶心,曲氏夫妇在他买下曲瑶之前就派人调查过了,都是贪财重利之人。
好在曲父对曲瑶还算好,他也就没有怎么为难曲氏。
“坐吧。”
祁风端起咖啡,轻轻地抿了一口,“关于收购曲氏的事情,瑶瑶来跟我求过情了。”
曲母拧了身边的曲父一下,眼神示意,没想到那个废物还挺有用的。
他们的眼神交流,祁风不是没有看到,只是当做没看到。
“但是,这不能左右我的决定,钱我已经给出去了,整整十三亿,我跟曲瑶说,除非你们可以还得了那十三亿,不然我就不会放弃收购曲氏。”
曲氏夫妻神情一变,他们现在哪里拿得出十三亿啊?
“那都是曲瑶给的主意,不关我们的事啊,要还也是曲瑶去还,是吧,老公?”曲母赶紧撇清关系。
“是啊是啊,我们可没有这样跟瑶瑶说过。”
在椅子的背后,是听到了曲父曲母丝毫不念亲情的话语之后痛哭不止的曲瑶。
曲瑶捂住嘴,努力不让嘴里的东西吐出来,她没想到,原来自己只是他们利用的一只棋子,有用的时候就低声下气地求,没用的时候就把所有脏事都往自己身上推。
在曲瑶痛哭的时候,站在她座位旁边的男人已经站了好一段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