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两人都是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所以,我们对待感情都很认真,至少在这个时期的我,是这样认为的。
他是一家建筑事务所的主理人,而他的事务所就在我所租花店不远处的写字楼,这也是首两次我们会见面的决定因素。
他每天都会来接我下班。我们一起吃晚饭,看电影……做着年轻人恋爱时会做的事。
我喜欢两人在一起的时间,可有的时候我也会担忧23岁的我想做的事,对于30岁的他来说是不是过于幼稚了,他会不会不舒服,会不会只是为了迁就我。但是他每次都态度温和的配合我,没有丝毫的不耐烦,让我觉得我们三观、喜好也一致。
放于现在再想想,不重要的事情又怎值得上心呢。
我好像真的很顺利的就找到了我的真命天子了。
在确定关系后的三个月,我们就见了双方家长,他的父亲一看就是很睿智,而母亲开明。
他的母亲一看到我,就热络的挽着我的手臂,让我吃这吃那,我本以为见家长是件郑重紧张的事,但因为他母亲的态度,气氛变得活泼起来,让我想起《一吻定情》里的湘琴和婆婆,我本来最怕处理的婆媳关系问题好像也瞬间解决了。
我的父母当然也很满意这个事业稳定,对我也挺好的女婿。
于是,在他30岁生日的那天我们去领证了。这时候我们认识半年了。
领证也就是拍红底结婚照,宣誓,取证。一切都很顺利。
关于领证,是婆婆提的。
她在饭桌上说:“巍巍三十岁啦,三十而立年,你们打算怎么安排。”
婆婆真的是个强助攻,在这种语气下,谁都能听出言下之意吧。
我咬着筷子,想看袁巍的态度。
“明天打算去领个证。”
我一下子清醒了起来,虽然是期待他说出这句话,可是真的被他从嘴中说出来,还是很惊讶。而且,他也没和我讨论过呀?
现在想来才觉得我好像在这段感情里一直是受惠者的形象。
可能是独生的关系吧,我一直以来都很自主。但在这段感情里,他的出现于我是幸运的存在,我仿佛一直都很在意他的态度。沉溺其中的我没有发现:我们的恋爱关系是不平等的。
就这样,我们领了证。
结束后找了个西餐厅吃午饭。我一直期待着什么时候他会很浪漫的掏出戒指戴在我的无名指上,但是没有,整顿饭结束也没有。
没有求婚,我觉得很遗憾。但还在期许着,他或许还在准备谋划吧。我以往很讨厌找借口的人,但现在我在帮他找借口。
我们名正言顺的住在了一起,房子钱是双方父母平均出的,房产证也是两人名字都写了。
由于我赚的较他少,所以生活开支都是花他的钱,他的卡我可以随便刷。我的钱都被存进了我自己的小金库。
然后就是双方父母开始定婚期,订酒席,定下来宾。
正当一切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的时候,我发现我怀孕了。
一天早上被小腹隐隐的痛疼醒,去了厕所,发现内裤上有血迹,一开始我只是以为是例假来了,毕竟我也经常例假前小腹胀痛,但仔细算算却发现我已经两个月没来了,这次来的日期也对不上平常的日子。
赶紧叫醒还在睡觉的袁巍。
“你不会是怀孕了吧。”听完我说的,他的一句话算是点醒了我们两个梦中人。
赶紧匆匆准备,赶去医院。
挂号、验血、验尿……一系列常规操作下来,我们拿着检查表去见医生。
医生没有什么表情,但我还是很担心,紧紧的抓着站在一旁袁巍的手,。
“怀孕了,但有些指标不太好,先去做一下B超,然后直接住院保胎吧。”
我先松了一口气,不是我想的大问题。
在怀孕喜悦的同时还是提心吊胆:我怀孕了,但宝宝情况可能不太好。
我抬头望了望袁巍,他很淡定,看到我的目光,用力回握了我的手。
走向B超室的路上,我问袁巍:“你开心吗?你想要孩子吗?”
袁巍依旧面无表情的看向我,我在他的脸上看不出快乐与否。
“开心,这是我们的孩子。”
我心里的石头一下子落下了地,我怕他觉得孩子来的太快,不在他的未来模版中。
躺在B超室的床上,我满背冷汗。
刚刚匆匆忙忙,没觉得那么害怕,现在冷静下来,对医院的恐惧感开始蔓延了我全身。
“孕妇别紧张呀。”
听到医生说的,袁巍从床脚走到我的身旁,用他的手紧紧包裹着我冰凉的手。
低下头,附在我头边说:“我在。”
我真的很害怕医院,往常都是我妈陪在我的身边,只有我妈在,我才能感觉有人在帮我顶着天。现在,能够帮我顶天的多了一个人。
滑腻的检查液体浸满了我的小腹。
“恭喜你们啊,是双胎,怀孕两个多月啦。”
泪水一下子盈满了我的眼眶,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我不想哭,眼泪却自己出来了。
我有了袁巍的孩子,还是两个小天使。
袁巍扶着我下床,无言的擦着我眼角的泪水。
“辛苦你了”。四个字,很少。但却已经足够,为他生孩子我愿意。
我坐在大厅椅子上,看着袁巍忙忙碌碌的帮我准备着住院的手续,我真的觉得自己好幸福,现在,只要孩子好好的就行。
住下院后,打电话告诉了妈妈和婆婆。
没过多久,他们就风风火火的来了。
燕窝、鱼油等补品一箱一箱的被垒起来。
冷冰冰的病房一下子热闹拥挤了起来。
我的早期孕期情况不太好,都是在医院躺着。婚礼的事宜也就因此被搁置到生产后安排。
袁巍白天去事务所上班,晚上陪夜,少数需要应酬的日子也会打电话来报备。
而我,每天都会有妈妈牌餐食陪着,妈妈和婆婆白天轮流着来送饭、陪我;
发小闺蜜们也会时不时的来唠唠嗑,时间也算过的很快。
在怀孕三个月的时候,我总算被特赦可以回家了。在医院住了几个星期,闻到外面的空气,真的觉得分外的清新。
但医生还是说了注意事项,尽量保持静卧。
我安心的在家当着一个闲人,花店我自然也没有再去。
由于怀孕是个比较长期的过程,袁巍因此请了一个保姆来家里照顾我的三餐起居,也是生怕我一个人在家有什么意外。
虽然已经从医院回了家,但孕呕问题却一直存在,最近更是完全没法好好吃餐饭,我可以不吃,但肚子里那两只嗷嗷待哺的小宝贝不能不吃,为了他们,我也每天强忍着呕意吃点东西。
这也导致了肚子里虽然多了两条小生命,体重倒是没怎么增长,只是腹部的凸起越来越明显。我爸来见我,都心疼我脸都变小了。
真的,我没想到,我的怀孕过程会这么坎坷。不管是前期的住院保胎,还是现在频繁的孕吐,若放在以前,我肯定每天在我爸妈耳边嚎哭喊苦。
日子是苦里浸了蜜的,所以很有盼头。
我控制每天上网的时间,害怕过多辐射会对孩子产生影响。将闲余的时间用于给宝宝们做围兜、做摇铃……每样都是双份,保姆阿姨都说我好福气“年纪轻轻就拥有了一对宝宝和一个好老公。”
我点点头表示赞同。
袁巍必须的应酬会向我报备,其他时候一下班就会回家吃饭,饭后和我一起去楼下小公园走走、散散步;睡觉前躺在床上用胎心监测一起听两只小天使打鼓般有力的心脏声。
看着满脸认真的袁巍,我自顾自喃喃道:“我们的名字好配,巍漪,唯一耶!那你说宝贝们叫什么。”
袁巍将目光从胎心监测器上移开,看向我。
我又道:“袁起和袁落怎么样?缘起缘落让我们的故事发芽生根,而且名字还很中性。”
“好。”他什么都应着我,我想当然的觉得是他在宠着我。
这时的我没有意识到我已然剖心剖肺袒露在他面前,但没有发现真实的他。
我们的相识,好像只是单方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