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获。就在王莽的改革在按部就班推进着时,一个坏消息也接踵而至。
这天王莽正在闭目养神,自己书房的门被气喘吁吁的王舜突然推开了,然后王舜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到:“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而王莽则气定神闲且疑惑地问到:“什么大事还值得你这么大惊小怪的,难不成天塌下来了不成。”
“真的是天塌下来了。”
“那你我怎么还在这天地间呢?”王莽半开玩笑道。
“先坐下来,喝杯茶,喘口气再说。”王莽起身给王舜倒了一杯茶。
王舜倒也不客气,拿起茶杯一饮而尽,顺带还没修养似的用衣袖擦了擦嘴角。
看到王舜的气喘均了一些,王莽问到:“什么天塌下来了?”
“刘衎死了。”
“什么?你再说一遍?”说话的同时王莽拿着茶壶的手也停在了半空。
“刘衎死了。”
“怎么死的?什么时候死的?”
听到刘衎死了,王莽的眉头立即皱了起来。据历史记载,有一种说法这个刘衎是被自己毒死的,可自己根本就没下过这样的命令呀,看来自己得做点什么了,既不能此地无银三百两,也不能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
“据我们的人说,早在半个月前,刘衎就病了,虽然太医都看了,但是这病一直都没见好转。今天早上,侍女去唤的时候,发现刘衎已经死在了床上。”
“那怎么说,是病死的了。”王莽听到这里长吁了一口气。
“也不全是,宫里还在流传着另一种说法。”王舜说的相当地小心翼翼。
“是不是说是我王莽把他给害死的。”
王舜没有回答王莽,而是朝王莽点了点头。
“看来这历史记载也不全是空穴来风的。”王莽自言自语道。同时他也在奇怪这个风头到底是谁开始传的。
“这样吧,你我现在立即进宫,一来查清刘衎的死因,二来跟王政君确认一下新帝,三来我们要制止这个流言继续发酵。”
“现在就去?”
“对,现在就去,虽然我们没有都没做过,但是我们不能让这种流言越传越离谱。要知道,有时流言会害死一个人的。”
来到刘衎居住的宫殿,宫殿内外已经布置成了灵堂的模样,那些闻讯赶来的大臣们也早已侯列两旁。
此时刘衎还躺在自己的床上,脸色煞白,没有一丝生气。在刘衎四周则围满了皇亲国戚,还有前来诊治的几名太医,这其中当然还有王政君。
看到所有人都在场,本来就酝酿好情绪的王莽立即大声哭着道:“皇上,老臣来迟了。”
听到王莽的声音后,那些围着的皇亲国戚立即散了开来,让王莽进去。
看着毫无生气的刘衎,王莽痛心地抚着刘衎的额头痛哭道:“皇上呀,您怎么丢下我们就走了呢?”
不得不说王莽的演技非常的到位,而且还能做到收放自如,这是在场所有人在心里对王莽的评价。
“太医,皇上到底是怎么死的?”哭了一阵的王莽,突然对太医们厉声问到。
王莽突然的厉声询问,使得那些太医立即惶恐地跪倒在地回禀道:“臣等无能,皇上是因为得到了不治之症而薨的。”
“什么不治之症,一派胡言。皇上正值青春年华,平素体格健硕,怎么会突然有不治之症呢?”
王莽之所以会在此时在众人面前厉声质问太医,就是为了解除自己的嫌疑。
“臣等没有胡言,早在半月前,皇上就染上了风寒,此风寒非常的怪异,而且还传染了殿里好几位宫女。臣等及时采取了措施,以至此风寒之疫没有得到蔓延,但是那传染的几位宫女却都相继地病死了。臣等确实尽了极大的努力,可最终还是没能挽回皇上的性命。”最为年长的一位太医慢悠悠地回禀道。
“这么说皇上是得了疫病而亡的?”
“确实如此,臣等不敢胡言。”
“你们先退下吧。”
得到王莽的命令后,那几个太医立即逃命似的往殿外走去。
看到太医都这么说了,原先还有怀疑的那些个皇亲国戚,也都站在一旁不说话了。
“太后,请节哀。”
“皇上的后事就交给大司马了。”王政君看着王莽一脸冷漠地吩咐到。她可不相信那些太医们的说辞,可自己又没有确凿的证据。
“臣谨尊太后懿旨。”
看到王政君要走,王莽连忙出声挽留道:“请太后留步。”
“还有什么事吗?”
“太后,国不可一日无君呀!”
王政君本想先逃脱这个话题的,因为她不想王莽染指接下来的皇位之选。可王莽也不是个笨蛋,居然当众向她抛出了这个问题。
王莽当然知道这个时候抛出这个话题,不太合适,但是现在这个机会千载难逢。
“那大司马和众爱卿,可有什么上好的人选。”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王政君干脆就把这个问题当成了朝议。
“皇上没有子嗣,众观皇亲,各子都还尚年幼,需举一位先皇的嫡子嫡孙方能得到满朝文武大臣们的信任。”王莽建议道。
王莽此时并没有说出自己心中的侯选人,因为他知道有些事此时说出来会适得其反。
“那大司马心中可有人选?”王政君冷冷地问到,因为她有种预感,王莽在心中一定早有了人选。
“待太后懿旨。”出乎王政君的意料,王莽并没有提出自己心中的候选人,而是给王政君留了十足的面子。
“那各位叔叔伯伯可有什么人选?”王政君转头对在场的皇亲国戚问到。
虽然所有人都希望自己家中的幼子能当上皇上,可是有王莽在场,他们也不敢造次,所以他们异口同声地回答道:“还是请太后和大司马定夺。”
明着说是让太后和大司马定夺,可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这个人选肯定是由王莽来提的。
“这样吧,我举荐一位,不知各位意下如何?”王莽故意买起了关子。
“请大司马说说看。”王政君知道最后自己还是做不了这个主。
“汉宣帝的玄孙、楚孝王刘嚣的曾孙、广戚侯刘显的儿子刘婴。”
王莽之所以提出刘婴为候选人,那是有原因的,一来历史上就是这么记载的;二来可以承机拉拢刘婴背后庞大的家庭势力。
“家世确实非常显赫,可是刘婴是否太过于年少?”王政君质疑道。
“因为年少,才有更有可塑性。同时微臣也相信在太后的教导下,刘婴一定会成为一代明主的。”王莽趁势给王政君戴了一顶高帽。
“那你们可有意见。”王政君转头对着所有的皇亲国戚问到,此时的她多么希望会有反对的声音。
“大司马的提议甚好,臣等附议。”所有人再次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可是刘婴毕竟还是太年少了,所以臣建议先立刘婴为皇太子,待日后成人时,再立为皇上。”虽然王政君和所有人都赞同了自己的想法,但王莽还是提出了进一步的意见。
王莽的用意很明显,不立皇上反而立皇太子,就是为了方便自己能在朝堂上为所欲为,可是王莽提出的建议也让人无法辨驳。
“那既然如此,那就依大司马所言,但是你们内阁要尽好辅政之责,不可有半点懈怠。”
“谨遵太后懿旨。”看到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王莽也顺势给了王政君一个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