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那后来呢？”
“后来他妈妈就去法国治疗了，最后因为体质太差加上并发症，还是去世了。他们就举家搬走了，再后来看到他已经是高中了，我读高三，他念高一。蒋妙语和他一个班，两个人的恋情当时可轰动了，大家年纪小嘛，那个时候也没有手机什么的，学生之间的八卦就很吸引人。”
“啊，我懂得我懂得，我小时候也这样。”
“你小时候应该也是会有很多绯闻的类型吧。”顾景程笑了笑。
“还好，我比较内向，而且我也很孤僻，所以就算有绯闻我也不清楚他们在说我什么。”颜绮罗想到从前，她小时候常常会被挖苦，后来颜佳泽的生意做大了才稍微消停一点。
她不惹别人不代表别人对她没有恶意，她身边有殷勤也有诋毁，习惯了也就屏蔽了。
“那你第一次看到我这么激动，是因为你喜欢蒋妙语吗？”颜绮罗问道。
“是的，我以前挺喜欢她。”顾景程点了点头。
“你一个人默默喜欢她……？”颜绮罗对这个有些言情小说化的句式感到了一丝不适应，但还是问了出口。
“那也没有那么悲情，她应该知道我挺喜欢她的，而且我也没做什么，学生时代的喜欢就是找她说说话吃吃饭罢了。”
“那她呢？她喜欢你吗？”
“不喜欢吧，如果喜欢我，怎么会和温慕言在一起呢？”顾景程回想起以前自己有些迟钝的样子，自觉好笑。
“那她很喜欢温慕言咯？”
“这倒也不，她经常会和我吐槽温慕言，说他总是面瘫啊，很无趣啊，不会主动关心她啊什么什么的，当时我就以为他们感情不太好，所以抱着他们可能马上就要分手的幻想。”
“你这是备胎啊，兄弟，你条件这么好怎么会当备胎？”颜绮罗忍不住吐槽。
“那个时候没概念啊，我又没有谈过恋爱。说实在的，我到现在也没有好好谈过恋爱，也不知道谈恋爱是什么感觉，但现在至少我可以肯定，如果喜欢一个人，肯定不会吊着别人了。”
“看不出你们俩还听纯情的哈。你们俩和我想的那种富二代完全不一样，你们和蒋妙语的故事简直是我那个时候看的青年文摘水平，连小言情都算不上。”颜绮罗摇了摇头。
“那你以为我们的生活应该是什么样的？”顾景程饶有兴趣。
“那微博上那种富二代啊啥的，不说好不好看，只要有钱身边不都有大把妹子吗？我上了高中身边也都是有钱人，他们恋爱的经验可不要太丰富了……”颜绮罗一顿，想到了顾谦。
“那女生呢？”
“女生也会有很多男性朋友啊，背后说别人不好但是不指名道姓应该不算说别人吧？反正我一刷朋友圈都是那种男男女女搂在一起合照的或者过个七夕啥的好几个男朋友给她送礼物的。当然也有比较简单的，比如……”颜绮罗又一顿，想到了媛媛。
无疾而终的友情，为了钱把她卖掉的爱情。
“那你呢？你谈过恋爱吗？”顾景程见她突然停滞，便知道一定是想到了不开心的事，便换了个话题。
“谈过，我的初恋叫顾谦，他是个很单纯的男生，不是什么富二代，成绩很好才来我们学校的，也没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我从小在学习上就没什么天赋，所以看到他轻轻松松就能考出高分的样子我还挺佩服的。那个时候我去向他讨教拿高分的秘诀，他告诉我，脑子要会转弯，要放在最容易得分的地方，要会举一反三，要会走捷径。当时我觉得他说的很对。后来，我们经常会一起聊天，一起做作业，他有一次在体育课上打完球，跑过来问我能不能替他买瓶水。他很高很帅，流着汗把饭卡递给我的时候，我有一点心动，后来我去看了他打篮球赛，我们就顺理成章在一起了。他陪我走过高中，有他的帮助我考上了最好的美院，本来我的文化课是不够分数的。他也考了那里最好的大学，毕业后我就打算带他回家见爸爸妈妈，我已经想好了不管家里人怎么反对我都要跟他在一起，因为我相信他是个很有出息的人。果然，他贯彻了当时的成功法则，也如我预料很有出息，很快就赚到了四千万，你猜，他是怎么赚的？”
顾景程已经知道了答案，但还是说了句不知道。
“他把我卖给了温慕言当老婆，拿了四千万就这么走人了。你说他是不是很有出息很有头脑，一个跟我非亲非故的人，就这么拿我赚了四千万，我现在想到了就想打死他。”颜绮罗扬了扬拳头。
“人啊，总是很难经得住金钱的魅力的。”顾景程叹了口气：“他涉世未深，看到这种数字把持不住自己也是难免，不过再怎么难免也没办法洗白他，他就是个人渣。”
颜绮罗表示认同：“是的，我虽然气不过，但拿他也没办法，试问有几个男人能经得住这样的魅力呢？只是当时对我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那个时候我还是挺有钱的，我不觉得四千万是个多么惊人的数字，所以我不理解他为什么会因为钱把我卖了。以前的钱对我来说就是一个抽象的概念，现在我知道了，四千万可以做好多好多事，所以我有一点可以理解了。不过，他依旧是个人渣。”
“哇，都已经十二点多了啊。”颜绮罗看了看手机，马上就要没电自动关机了。
“聊天确实很能打发时间啊。你要不要睡一会儿？”
“我眯一会儿试试，我每天都睡得比较早所以熬不了夜。”颜绮罗靠着电梯墙，把头歪到了一边，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顾景程从来没有这样睡过，感受到旁边的颜绮罗均匀的呼吸声，猜想她已经睡着了，便也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会儿。
等早上醒来的时候，电梯还没打开，但电话已经能打通了。
维修部马上派人把他们从电梯里“救”了出来。
“终于出来了，我送你回家吧，你今天好好休息请个假别去上班了。”顾景程主动帮她提起了东西。
“好，那就谢谢你了。”颜绮罗点点头，经过昨晚和顾景程的聊天，她发现顾景程并不是个坏人，和她还挺聊得来的，便放下了戒备。
……
“我家就在这……”电梯门一打开，准备和顾景程道别的颜绮罗就呆住了，温慕言坐在一张椅子上，好像已经睡着了，听到她的声音就立马惊醒。
“温慕言，你怎么睡在椅子上？家里门也不关？”颜绮罗有些诧异。
“颜绮罗，你去哪了，你知不知道一晚上打你电话你关机，我又找不到你我有多着急！我等了你……”话音未落，温慕言看到了颜绮罗身后的顾景程。
“哦，你一晚上关机原来就是和他在一起了是吧！抱歉，打扰你们了。”温慕言的眼里泛起了红红的血丝，把椅子往自家门内一放，便”砰“地把门关上了。
他，他等了我一夜？
颜绮罗怔在原地，久久说不出话。
“那我先走了，你自己小心一点。”顾景程看她呆呆傻傻的样子，便把大包小包放在了她家门口，轻轻拍了拍她的肩。
“好的，谢谢你。”颜绮罗回过神来，拿出钥匙打开了门，把东西拎了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