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兵本在一星期前,就到了长白山,对于自己的思念之情,阻止了前行的步伐,告别了凯凯的盛劝挽留。
纪凯凯是胡兵,94年带的新兵,虽说已过三年,但当年的情谊仍在,途径长春时,被截下了火车。
硬是拉着自己玩耍了几天,没辙人越聚越多,之后把附近的人战友,能邀请的都邀请了过来了,直至拖到了今日,才登上归途的火车。
丁丽,俩人再续前约,胡兵与其取得了联系,中间的感情虽说淡了一些,但爱意仍在。
胡兵这次退役归乡,买了很多礼品,因为家乡离着县城有着几百公里,村中很多人都没去过县城。
为了能把19寸彩电拉回家,胡兵特意在市里雇了一辆三轮车,把物品送到位置,兴高采烈的路途,伏伏颠颠。
走了大半天的路程,终于赶到了喇叭村,村庄的相貌焕然一新,有着几家土房、现已经盖成砖房。
村间的路旁站着一群妇人,嗑着瓜子谈聊着张家李短,当一阵轰轰声临近,后边刮着大片飞烟。
“妇女们赶紧捂住了口鼻,这谁家又买彩电了,走、快去瞧瞧去!”
胡兵看到了家乡的容貌,感觉很亲戚,这里的一足一迹,都是自己曾经玩耍的地方,师傅前边拐个弯就到了。
对、师傅,就是前边的砖房,没等到院子,胡兵的情感瞬间低落,只见敞开的大院中,布设一个白色帐篷。
帐篷里边放着一口棺椁,小兄弟你家有丧事怎么不早说,早知道是这趟有白活,给多少钱我都不能干啊。
师傅、我刚退役回来,我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胡兵说完急匆匆的下车,当进入院内时,周围邻居旁友,纷纷转头相望。
人群中,有着一位穿着丧麻的老年人,个子不高,但远处相望和蔼可亲,胡兵大声喊道:
“爹、咱们家怎么了?”
穿着丧麻老年人回头相望,不确定的揉了揉眼睛,仔细看向走过来的人,周围的邻居说道,老胡、你儿子当兵回来啦,叫你怎么不吱个声。
你是小兵、嗯嗯、爹我退伍回来拉,屋内的李秀芬听见外边的躁动跑出屋外,一眼就认出了儿子。
“小兵你回来啦,行啊小子这几年,个子长了模样变了;爹都认不出你了。”
母亲李秀芬抱住了我,抽泣的说道,这回说啥都不能让你在当兵了,人家当兵都有探亲的机会,你这一走就是八九年,娘都快想死你啦,顿时夫妇二人的喜悦、完全大于悲伤。
爹娘咱家谁走了,唉,你奶奶老病犯了前天走的,活了70多岁了不亏,人到了年纪身体哪能那么硬朗。
喂、小伙子彩电放在哪里啊?胡兵回头相望说道,卸在屋里吧,这、这怎么能行,我们出租车这一行最怕这个、院子我就不近了,麻烦你叫人搬进去吧。
嗨、今天这趟我是白跑了。在我们拉货这行,是不进不送丧的,不然会走霉运,好吧大哥您卸在门口吧,胡兵最后取出了三百块钱递了过去。
司机说什么都不要,没招、胡兵到了供销社换了两条烟,才勉强收下,司机脸色紫的比茄子还正,唉倒霉,胡兵赶忙赔着不是。
胡兵跪在奶奶的灵牌前,烧香祭奠,听父亲说奶奶昨日就想出殡了,随之村里人说:
己酉煞在南方,立亥子丑三升,牛煞居中宫,五黄俱大,避开土府,明天正是闭日,也就是1997年的最后一天。
其闭日含义为,勾陈黑道,星属天狱,此时所做一切是,有始无终,先喜后悲,起造安葬。
五黄是指,月五黄,凡年所过之处,不宜动土修造,犯者大凶,五黄士为戊己大煞,不论生克俱凶,宜静不宜动,年神逼近;轻者灾病,重者既损人丁,五数而止。
“胡兵点了点头,对于这些习俗禁忌,很敢兴趣,爷爷小时候总跟我讲!”
屋里聚集了不少人,虽说今天胡家办的是丧事,但也有着不少人群,围拢在屋里,看着彩色电视。
胡兵给奶奶祭奠完,走到爷爷的房间,爷爷还是那么的硬朗,能吃能喝,对于老伴的过世,心中有着不少伤感。
当看到孙子时,硬是挤出了笑容,胡兵赔着爷爷叙说着,希望能缓解爷爷对奶奶的离别,而对于一名上了年纪的老者,哀莫大于心死。
可谓人生如茶,静心以对,对错无辜,缘由前生,认得清,放下是聪明,看不透,一场梦无痕,不雨花犹落,无风絮自飞;应观法界性,一切惟心造。
到了晚上,父亲与我轮流守灵,据说这人死了以后,神离窍,但精元还留在体内,守灵防之其三。
其一时家狗容易嗅到死者的气味,前往挠棺,甚至啃咬尸体。
其二这家猫,要是夸过棺材,二者的磁场,接触就容易形成诈尸。
其三夜晚里的老鼠,常出来捕食走动,容易吃掉贡品。
“胡兵随着父亲穿起丧麻,为奶奶守灵,曾经的一点一滴,记忆浮现在眼前。”
奶奶名叫罗丽娥,是一个非常好的手艺人,他不仅会做好吃的饭菜,还会裁衣字鞋刺绣,甚至还会给我做风筝。
在我小的时候,每当我在外边闯了祸,爹娘要揍我的时候,我总会偷偷的跑进奶奶的热炕头上。
“可这次我回来晚了、已经物是人非,常言道生老病死,再所难免,心中渐渐那悲伤涌动情绪。”
记得在奶奶那一辈,还有个斗脚会,脚以小为美,称为三寸金莲,每个年轻的姑娘每日都会穿小鞋,脚尖抹破了皮,都舍不的脱。
每个人都有一个小红本,自家养的猪也不能随便杀,上级会发放肉票,工作会按时给你发放公分,如果请假了,都会被扣掉分数。
到了夏天食物,更是要分配均需,一个南瓜,要切成几瓣按户发,村中有的人家懒惰,不下地干活,只有挨饿份。
在那个年代同样,灾荒很多,动不动吃不饱肚子,没有力气干活,只能四处挖野菜,将树皮磨成粉,熬成糊欺骗着肚子。
唯有冬季最难熬,取暖柴火都不够,也不敢肆无忌惮的烧火,炕上放着一个火盆,年头好了,有时会烤苞米吃。
年头不好,吃的更别提有多难搞,只有打着野味,提到野喂就让我想到了。东北的傻狍子,它的个头跟比羊相差不多,给我们这儿比较多。
同样傻狍子特点也有多少,列如它那神奇的屁股,在它受惊时尾巴的白毛,会瞬间炸开,然后在考虑到底要不要逃跑。
当夜晚捕猎时,遇见它简直是个幸运,它会顺着灯光靠近,来回乱蹿借着灯光赶路,下雪天遇见,那简直是手到擒来。
因为猎人追捕时,它会将头插进雪里,一动不动,又或者追不上它的时候,大声呼叫,傻狍子就会停下来瞅瞅,发生了什么。
只要是陷阱每次都不一样,那是一抓一个准。回忆起童年,都是大人小孩最爱捕获的猎物,只是随着时间,数量也越来越少。
年关前家里都会储备些食物,记得奶奶总把好吃的食物-藏在箱子里面,在我七八岁时候,总会偷偷取出来闻一闻味道,然后在原封不动放回去,留着过年吃。
回忆总是让人带着少许伤悲,爷爷也不算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是太爷爷千里迢迢,从山东背到了这里。
当年的东北边道到处闭塞,本地人口稀少,大多都以闯关东的方式,闯进山海关,从此在这片黑土地上扎了根落了户。
胡兵望着供桌前的长明灯,微微弱弱急匆匆用手臂挡住风,加了一些食油,这玩意可不能熄灭,熄灭了代表的是王魂不安。
长明灯是给逝者引路用的,如果半路熄灭,可能是对人世间仍有留恋,之后可能会发生一些怪事。
俗话说的好,人死如灯灭,活者人给死者点长明灯,是一种心灵的寄托,是让去世的人看到往天门去的路。
“同样三天后死者能够在,望乡台上回头看一眼,世间的美好,同时也能看到儿孙的孝心。”
母亲从屋里走出;为我添加了一件棉衣,唠了几句磕,我便让娘回到屋里别着了风寒,东北可不是一般的冷啊。
夜里的寒风吹到脸颊火辣辣的,胡兵不断往火盆里续放,等着奶奶明日出殡时带走,上半夜热闹一片,屋里的人不断,吵着看这个频道那个频道的。
后半夜吃完夜宵,人走的也是差不多了静悄悄的,胡兵渐渐有些困意,中途父亲胡海生,换了这几次。
突然安静的院内,传来,咕咕、咕咕哈的声音,胡兵站起身子,望着声音的来源处,只见房檐上站着一对生物。
绿深深的圆瞳,脸型与猫类似,嘴巴似镰刀,猫头鹰,胡兵有些辞疑,这半夜他飞来干嘛,捉老鼠的么。
这种生物驱赶也不是,不驱赶心里不舒服,老人说、不怕猫头鹰叫,就怕猫头鹰笑,有着逐魂报丧的含义。
民间里猫头鹰叫声带着不详,它的嗅觉特别灵敏,如果周围有尸体散发出的气味,他就会惊恐的发叫。
在我们这边,他预示着,不孝、奸诈、死亡、黑暗、神秘、对于上了年纪的人.将意味着噩梦的降临。
胡兵叫出了父亲疑问,该不该驱走,胡海生也没有个注意,随之一对猫头鹰叫了几声,竟然诡异的飞走了。
爹、这种生物、可能带着不详,不如请村内出马先生瞧瞧吧!
嗯,中、明日我在你奶奶下棺前,把他叫来,也不用在这里发作疑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