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中州礼部尚书,沈亦文的女儿,你娘亲,是东齐舞姬。当初沈亦文出使东齐,与你娘亲有过露水情缘,但因为你娘亲是已经灭国的淳于国的皇室,淳于婧,是以他回中州时,并没将你娘亲带上,当时怀着身孕的她,在不得已之下,使计委身于当时还是兵部侍郎的沈迁,成了他的姨娘,七个月后生下了你。”
这是尧殇早就为她寻好的身世,前半段都是真的,只是沈迁能做到一国之相,也不是庸才,怎会不知自己的女人肚子里怀了别人的孩子,淳于婧手段不浅,竟能一路将孩子护到足月生产,可惜,却被沈迁掉包,换成了另外的孩子。
淳于婧是已灭淳于国最小的公主,当时灭国时不过十一二岁,便已经美貌初成,是以没有发配军营,而是留于宫中,被教习歌舞。遭逢国难,她怎么可能还会是个纯真的小女孩,可惜即便如此,对沈亦文她也付出过一二真心,可惜却惨遭遗弃。
从得知自己怀孕之后,她便步步为营,她希望她的孩子,能够跟随自己的父亲姓,便选择了沈迁作为她的目标,或许,她心中还想期盼的沈亦文能够接她去中州的吧。
这样一个有着美貌和心计的女子,自然也是让沈迁迷恋了一阵子。当沈迁知晓她腹中孩子,非自己所出之后,不是没想过给她打掉,但都败在淳于婧的眼泪攻势之下。文人自命风流,怜香惜玉,沈迁更是其中佼佼,但他终究是假气量,于是在孩子出生后,换成了如今的沈如玉,不过是为向淳于婧出一口恶气罢了。
只是沈如玉的身世究竟为何,他并非没有查到,只是沈如玉这沧海遗珠,恐怕,只有死去的沈迁,才最清楚。但,对于他们这异世之魂来说,这具身体的身世究竟如何,又能有什么影响?他并不在意,况且,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哪怕沈如玉的身世如淳于婧一般,是亡国皇室的遗孤,他也能护她周全。
“那我如今的父亲,岂不就是中州的礼部尚书了?你叫我阿玉,我叫沈玉?”她不禁唏嘘,“那后来呢?我们怎么遇见的?”她撑着下巴,眼睛忽闪忽闪,少了那些黑色的记忆,她心中的阳光,更加明媚生辉。
“你叫沈如玉,东齐丞相被人构陷,全家遭逢牢狱之灾,你被谴往军营,两军交战时,你从军营逃出。”尧殇淡淡道。
“是你救了我?”阿玉接了一句。
“嗯。”他虽没有笑,但唇边的暖意,还是让沈如玉觉得身心舒畅。
“那你为什么又成了我的未婚夫?”她的眼睛满是好奇,没有了曾经的阴寒,让尧殇在愧疚之余,有了一丝小小的庆幸,这样的她,是以往不曾见过的。从小被当成杀手来培养,她很少流露这般少女的天真。
“因为当时你受伤昏迷,我为救你,不得不脱了你的衣服,给你疗伤,期间你醒过一次,看见我脱了你衣服,一度也是要杀了我才罢休。”他淡淡的说着,哪怕说的都是谎话,也不见一丝慌乱与尴尬,后来聊起这事的时候,沈如玉对他是佩服万分。
“那后来呢?”沈如玉问。
“后来我承诺,等战事结束,必定会娶你为妻,你便放过我了。”尧殇看见她萌萌的模样,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我真这样就放过你啦?”她呆了呆,完全没想过自己这么轻易就把自己给卖了!那个人肯定不是她,肯定是原主,只有古代的女人才这么重视名节。
“我见你这马车精致华贵,你必定不是普通士兵;从两军战火起,这么快就把我的身世调查清楚,你手中人手不少;并且还能与礼部尚书互通信件,让他承认我的身份,你职位不低;行军打仗,哪怕是一军主帅都是骑马行路,你却能弄来这么好一辆马车,不过主帅,却是有这职权之便,所以,该怎么称呼你呢?大将军?大元帅?”她的脑袋一晃一晃的,掩饰不住的得意。她肯定是没有猜错的啦。
“可以骄傲,但不能忘形,不要忘记我的教导。”他看着她的模样,有些哭笑不得,他真没想过,让她失忆,会让她解放天性。
“教导?你怎么一副长辈的口吻,不是说好的未婚夫吗?”沈如玉有点不满的看着他,这是原主承认的夫婿,不是她啊!
“你今年不过十六,我虚长你八岁,教导你也是无可厚非的。”他拍拍他的头,失去过后,他只想好好珍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