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容可心也愣住了,于公于私她都不希望安媛和那个狗男人再见面了,那样子只会换来无尽的心酸和苦楚。
这一次的事情以后她对于那个男人更加的讨厌了,容可心低着头觉得有些心酸:“媛媛,非去不可吗?不疼吗?”
安媛靠在床上,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含了泪水,伸手一摸都是这些年来留下的心酸和伤痛,这些天她也在反思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就因为喜欢一个人所以把自己搞得面目全非,把自己搞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吗?她都快忘记了自己是谁,原先的自己究竟是什么样的,苦笑着看向床边坐着的可心挤出一丝笑容来。
抬头看了看白色的天花板,有一种惆怅的感觉:“可心,我不是想去见他,我只是想去放下,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也该是时候早点的放下了不是吗?都这么久了,我也累了,是时候开始自己的新生活了。”
她一直在逃避,一直在自我安慰,自我欺骗。
这些都够了,她爱得好累,好心酸,迷失了自己,甚至都快把自己弄死了,可是那又如何呢?从未换得他的一个回头和怜悯,何苦再作贱自己呢!
容可心有些惊讶的看着她:“所以你只是想去面对,然后放下。”
“嗯……”安媛点点头,挤出久违的笑容:“我不爱他了。”
病房外,那一抹身影脚步戛然而止,墨子琛抬起的手顿住了,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脸色一下子全白了,这些天他也在不断的回忆自己和安媛的事情,到底爱多一点呢?
还是恨多一点,就像是容可心所说的一样在身边的他看不见,总是惦记着死掉的人,可那死掉的人他真的爱吗?
她说她要放下他了,不爱他了。
若是以前他听见这话的时候应该是开心的,可不知为何如今听到这句话他只觉得五雷轰顶,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渐行渐远不受控制的离开他的身边,他努力的想要去抓住,却发现都是徒劳的,那个人……好像真的要放下她了。
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在这一瞬间都消失殆尽了。
“总裁……”身边的保镖看着手中带来的礼品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到底是还要不要进去了啊?
“回去吧!”
终究还是那一点点要强的自尊战胜了他的决心,扭着头转身离开,就如同千万次上演的剧情一样,面对安媛一次又一次的受伤和挽留他也是这般的决绝的潇洒离去的。
病房里面静悄悄的,今天的天气很好阳光明媚正如同她的心情一样,从前并不觉得天空多美,阳光多好,只觉得满满的阴霾,可是如今她放过了自己,也放过了别人,似乎一切都在发生着变化。
如同春日里面慢慢萌芽的树木一样,悄无声息的成长着。
容可心松了一口气:“这样子的话,我陪你去吧!陪你一块忘掉,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她笑容甜美:“好,出院就陪我去吧!我这几天一定好好的养病的。”
不能再让身边的人担心了,熬过来了就好,还是有人关心她的。
她很累,可是她不能让可心他们担心的。
出院的日子很快就到了,这一个月除了可心没有人来过,她也早就习以为常了,她受伤这件事情还是让少部分人知道就好。
容可心忙前忙后的张罗着一切,结了帐还给她买了新衣服,一条青色的连衣裙,一双绿色的高跟凉鞋,衬得她肤白貌美,安媛本就长得很漂亮,只是很少认认真真的打扮过。
还化了妆,一出院就引来了不少的目光,她身材很好,前凸后翘的,没得挑剔,腰很细,简直就是我见犹怜,容可心看着她的样子不停的赞叹。
“我要是个男人,我绝对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安媛笑了笑:“好啊!你要是个男人,我就嫁给你好了。”
“那老纸一定把你宠上天的那种,你信不信?”
容可心傲娇的一把揽过她的手臂,二人有说有笑的离开了医院,直奔北山栈道,这一个多月墨子琛始终没有出现,她也没有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只是安安心心的解决那些合同的事情。
既然决定要重新开始了,其实很多事都显得没那么重要了,唯一一点就是要努力的生活,好好的生活。
“你不打算回一趟家吗?”在车上的时候容可心突然提起来。
安媛愣了片刻,一脸懵逼的扭过头看着她:“我有家吗?”
对不起打扰了,豪门是非多。
为了避免安媛还不死心,她早就把安媛的手机里面所有关于墨子琛的联系方式都拉黑了,安媛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没有去搭理,也没有加回来。
这要是从前的话她肯定是要加回来的,如今吗……
“哪有人出院就去蹦跶的。”容可心还是在碎碎念念个不停,一副不想去的样子。
要不是拗不过安媛的胡搅蛮缠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的,这才还没有好利索呢!咋滴又开始没完没了了,还不老实真是……
安媛看了一眼微博,抬头看了她一眼:“总得去走走啊!也不能一直养着啊!”
“养着怎么了?老纸养你。”容可心一下子没有按耐住的直接口说脏话了,吓得开车的师傅一个激灵,差点方向盘都握不稳了。
安媛住院的消息自然是没有媒体知道的,要不然的话肯定又要闹出不小的动静来的。
车子开到目的地的时候二人下了车,风光很好,但是她并没有打算爬上去,只是站着下面看着那高不可攀的山顶,往事一幕幕的涌上心头来,泛着些许的忧伤,这山上埋着一个人,埋着一个让她输得一败涂地的人。
她喜欢墨子琛什么呢?她自己也说不上来的,只是觉得喜欢了就是喜欢了,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呢?
但是总还是不甘心的想要来看看啊!她怀里面抱着一束花,走到那石碑面前弯下腰,苦涩的笑了笑:“我也觉得自己很可笑的,居然和你一个已故的人去争,不过还好,现在我已经想通了,对不起啊!这么久了你肯定也觉得我很可笑吧?”
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这话说给谁听的,亦或是自我的安慰和救赎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