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天上不会掉馅饼,只会掉陷阱。”容可心也禁不住插嘴。
“那就拭目以待吧。”安媛耸耸肩,反正她现在一无所有,也没有什么可怕的。
经纪人打量了一圈,那就是说在场的四个人都会去……
咽了口口水,他附耳在容可心旁,低语几句。后者最开始听着还心不在焉,逐渐瞳孔一缩,猛地看向安媛。
“没事。”容可心强装淡定。
小人儿只觉眼皮一跳,心里腾起不好的预感。
次日,中午吃完饭就被经纪人拉到了私人造型所。今天换了一个人值班,安媛只瞟了一眼,随后的目光都凝在经纪人给的礼服上,眉头都快皱成一个结。
这……
她看着几乎暴露了整个后背的礼服,不由自己摸了摸自己的后背。这里礼服穿在身上,那她身后的伤疤岂不是都露出来了?
“你能给我换一件吗?”安媛皱着鼻子。
“这可不是我给你的。”经纪人一脸事不关己,说出这件衣服的来源:“这是威廉给的。”
“你什么时候又见过他了?”小人儿不悦的看着他,昨天他就和威廉几乎要同一战线,今天又接受了人家的礼服,还悄无声息的那种。
在一旁的容可心不可察觉一抖,似乎想起了什么。
下一秒,经纪人将全盘都拿给不知情的安媛看。
“在你昨天昏迷之后,威廉就邀请了,我们以为他只是客套,没想到晚上还真的给你发短信了。”
“所以你们都假装不知道?”安媛脸色倏地一变,那她这点小心思不就是完全暴露在他们的面前……
一想到自己不怀好意的看着手机,再想到他们明知故问装不懂着问自己发生了什么事,安媛越想越觉得四肢冰凉,抬头看向一旁的容可心,后者心虚别过头。
“这件事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呢……”齐轩拾在旁解释。
安媛脸色并不是很好看,目光捎着那件礼服,纠结到想让她直接扔掉。也不知道这个认识了才不过三天的男人究竟是什么脾气,被耍了一顿还贴过来。
莫不是一个神经病?
可安媛知道她不能再耍大小姐脾气了,目光仍旧揪一块看着那个礼服,须臾道,“你们有内衬吗?”
“你要穿在里面?”经纪人反问,随后不可思议瞪着她,又重复了一遍似要确定,“不是,你要穿在里面吗?”
小人的话在嘴边咽了回去,改了锋,将自己后背伤痕一事盖了过去。
“我不喜欢这么暴露的衣服。”
等她整个后背都暴露在空气中,那岂不是还没等进会场,就先被当成什么人抓了起来。
容可心见她支支吾吾的样子。知道她有些难言之隐,便转头问经纪人“不能给换件礼服?”
“您可真是我祖宗。”经纪人最近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你们要是不怕得罪人,那就换。”
“有没有画特效妆的化妆师?”安然踌躇了一会儿,用法语问道。
“有。”这边正在给容可心做发型的女人笑吟吟接茬,冲里屋唤了一声。
“卡黎尔!”
随后见到一个女人慵懒的从里面走了出来,还打着哈欠,衣衫不整,起床气的不耐烦扑面。
“嗯?”
女人指了指坐在一旁的安媛,“交给你了。”
十分钟后,安媛被带到了后面的一间房里。突然间刺眼的光照射在脸上,安媛眯起眼睛,从遮光的手后打量四周。
屋子不大,但是装修走的极简风,黑白调子交织在一起,颇有一番前卫风格。
“你要画什么特效装?”卡黎尔叼烟挑眉,去露天洗手台清洗双手,放当不羁。
安媛盯了她一会儿,觉得怎么有些信不过。上次剪头发就是因为这里的那个男员工一剪刀下去,她直接从长发换成短发。
“我对特效装不太了解,但是你只要能将伤疤改成别的样子就好。”安媛斟酌了一下道。“只要和我的礼服搭配就好。”
想到了那个暴露的礼服,安媛就觉头疼。
卡黎尔挑眸看着她,不明意味。须臾,“画哪里?”
“后背。”
“行,脱衣服吧。”卡黎尔动作干净利落,将画特效妆的东西都拿了出来。抬起下巴示意安媛躺在旁边早已铺上一次性床单的单人床上,捏断烟,又去洗手。
脱……
安媛怎么感觉自己像是狼入虎口。
“可能你有些接受不了。”安媛小心翼翼跟她说,后者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扯了扯嘴角,露出整齐的白齿。
“我看看。”
五分钟后。
卡黎尔看到暴露在空气中的美背禁不住倒抽一口气,瞠目惊舌,若不是带着口罩,就能看到她的嘴巴张张合合半天都发不出一个音,都是震惊栓住她的舌头。
天啊,她这是怎么了!?
那美与惑相结合的脊背透露又惑,可偏偏天不如人愿,纵横交错的伤疤彼此跌幅,触目惊心。
卡黎尔冰凉的指尖轻触她的肌肤好久,安媛有些不自在,毕竟上半身都裸着呢!她侧过脸看刚才还信誓旦旦说什么伤疤都能掩住的女人,问道,“怎么了?”
清冷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回,一言不发,颤抖着安媛都从细小的连接处感受到,叹了一口气,“不然就算了吧。”
而且,若是有心人仔细看,岂不是就发现这是欲盖弥彰,那最开始想要遮住的想法就逆转成暴露在人们眼前的要求。
“不!”伤在她眸中凸起,卡黎尔连忙按住她,五指成爪,缓了缓语气,“交给我。”
她经常给明星化妆,在那娇滴滴的肌肤上勾勒是非常容易,甚至有的时候为了场合需要,还会在锁骨脊背几个地方绘上一些装点。
这也是卡黎尔头一次遇到后背尽是伤疤的人,
而且还是一个女人!
多么滑润的肌肤……
卡黎尔摸着,心都快被这丝滑如奶肌而软下心坎。但是摸到伤疤时,心口一阵绞痛,这是谁下这么狠的手,将这么漂亮的背打成这样!
安媛感觉卡黎尔的手在自己背上东摸西摸,不由得紧张起来,蝴蝶骨紧绷,细小的颗粒冒出。她声音中夹着一丝很难捕捉到的颤抖,“我……不对,你、你摸什么呢?”
本想说摸背做什么,但是安媛舌尖一转,只觉这样说岂不更是不好。
之所以觉得尴尬,是因为艺术不分界,越是拔尖儿的人物越是有常人理解不了的想法,还有那欣赏美的眼光也不是能够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