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安媛别过劲来,下一句话更是直锤内心。
“你去不去?”
“我去做什么,我又不是壹演的人。”她想都不想回答,那阴阳怪气的语调中让旁人嗅出一丝置气。
“是我邀请你,不是壹演。”捕捉到什么的容可心挑着笑,斜睨过去都是戏谑,“怎么,你这是和谁闹矛盾了。”
上了这个老狐狸的套了!
那小人儿没有了嚣张和跋扈的气焰,反倒是换了个人般,整张小脸都蹙在了一起,气愤又带着愁苦,哼哼唧唧别过脸。
须臾,幽幽叹了一口气。
果然是嫁出去的女人泼出去的水,连拆自己的朋友都不留个情面,让她以后还有什么脸在这条“不要脸”的路上混?
“和我一起吧,正好你可以出去散散心。”将她尽数惆怅都敛在眸中,不动声色,宽慰一个笑容。
安媛蠕动嘴唇,想要拒绝。虽然是容可心邀请,但是她是壹演里的人,而壹演又是墨子琛的产业。一想到一环扣一环扯到那个狗狐狸身上,安媛就抿嘴不悦。
她暂时不想和他扯上任何关系!
“怎么,和墨少闹别扭了?”一语成缄,安媛腮帮子微微鼓起,又发出“哼”的一声,那样子和幼儿园三岁小孩无区别,要多幼稚有多幼稚。
“什么时候!”没好气道。
“明天上午,你坐飞机到法国,我们在那里碰面。”容可心慵懒绞着自己的头发,那边似乎门开了。只见视频中的女人脸色一变,两秒后镜头天花乱坠,安媛本就注视,现下却被晃得眼睛都花了。
她似乎在容可心的红中看到了一抹浅色,伴随着沉闷的扑倒声,只听到清声悦耳的清澈响起。
“好姐姐,你有没有想我呀。”
空气顿时凝固,安媛屏息看着屏幕中的一角露出蓝白条纹衫衣角。霎时,惊天泣鬼神的想法在她脑海中炸裂。
齐轩拾!?
这、这带着撒娇意味的人是曾经在音棚中,唱《子非鱼》差点把调音师唱哭的那个人吗!?
而后听到容可心嫌弃的声音,“滚开。”
这快一个月的相处让容可心对齐轩拾的看法有了改观。最开始像个斯文痞子,别人面前温文尔雅,但是一有自己在,那装模作样的让她的都自愧不如。
以为就这样等齐轩拾回国便好,可没想到一个月了这家伙纹丝不动跟着她,并且从最开始在外人面前演戏到在自己人面前还演!而且越来起劲,一说他,就会耷拉下眼帘,沮丧道:“姐姐你是不喜欢我了吗?”
最受不了的就是喊姐姐,那闷闷的声音让她想起那孤苦伶仃的弟弟,心里不自觉就软了下来。最后,一声不吭任由他折腾。
位置变了,像弟弟。
容可心不耐烦将齐轩拾推开,看向安媛,只见后者别有深意回看她,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看得容可心蹙紧眉头。
齐轩拾也看去,白净的脸伪出柔弱,不显娘气,反而还增添给别人一层保护欲。
被两个目光注视的安媛干笑,眼角倚着容可心可见的诡谲,一笑,唇红齿白,“你们……”
虽然齐轩拾装弱势,但是眸中的涟漪却让旁人察觉出一丝别的东西。安媛来回转着,风水轮流转,刚才还容可心调侃她,现在角色反转,成安媛一脸戏谑瞧着她。
察觉到了,有一种假戏真做的意味。
“就这么定了,我挂了。”容可心看出安媛欲要说什么,脸黑沉,挂断电话。
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安媛又接到了容可心的语音通话,那边已经凌晨,她却沉着声告诉她,一定要来。她一抖,这才想起自己的护照还在墨子琛那里,唰地蹦了起来,背后的伤口被她抻到,一时呲牙咧嘴。
正是上班的高峰期,安媛坐在堵成一窝蜂的路上,看最近飞向法国的航班。
可惜,她的时间不够。
本着急的心顿时安定下来,她想既然时间不够,就可以用这个理由去搪塞过去吧。
至于为什么真的磨磨唧唧不想去,完全是因为墨子琛,那狗狐狸的态度,让她一想就觉得气。完全想不到,五年前裘家的名媛是眼睛哪一个抽筋了,看上了他。
某位眼睛瞎了的名媛心里腹诽。
“下面插播一道新闻报道。”
因为上班堵塞的原因,所以司机将广播打开,本一直在播报实时路情的情况,突然之间被插进这么一条消息,安媛也不禁竖起了耳朵。
“于今日凌晨三点,城南监狱所逃出一名罪犯,犯人名温砺,请广大市民注意,最近注意行走安全,夜路走人多的地方……”
接下来说的什么都塞不进安媛耳朵里了,她现在脑海中在不断回荡一个名字。
温砺,温砺!
旁边的司机大叔一言不发,小人胸膛里的心扑通扑通跳着,不确定的与大叔搭话,“大叔,刚才播报犯人的名字是温砺?”
司机大叔闻言惊讶的看着她,因为她的语气就像是从来都不知道温砺这个人一样,带着谨慎,带着怀疑。
“小姑娘,这都不知道吗?”他布满皱纹的脸扭在一起,叹息摇头,“直接涉及到一场杀人案,原本以为主谋是一个女人,结果在误判后,真凶浮出水面。”
“那人的名字就叫温砺。”
安媛动作都僵了,宛如坠入冰窖一样,四周寒气凌冽,就连呼吸都带着冰碴。
“你知道吗?太残忍了。听说死的那个人是先被打晕,然后在他清醒的时候将空气通过针管推进去。”
司机大叔连连啧声,“你说这个犯人也怪聪明的,成功作案后,还能嫁祸到别人身上。听说,被陷害人的妹妹也帮着主谋,啧啧,你说这是有多大的仇!”
这件事宛如狂风扫落叶刮遍南希市时,无不是这半个月以来茶余饭后的话题之一,他们已经将被陷害人遗忘,咋舌于主谋的诡谲聪明。
安媛默,她突然有些好奇自己在他们口中又是什么影响,“那被陷害人呢?她怎么样了。”
司机大叔挥挥手,“呦,那版本可就多了。有的说她被误判而死;有的还说这个人有背景,什么主谋和合谋,都是找来背黑锅的;有的还说,她已经出狱了,并且离开南希市。”
“唉,谁管那么多,反正真凶抓到了就行。”
看似不轻不重的话,落到后者耳里,直穿心脏,从高处俯视,都能看到血肉稀碎的洞口。
她还以为,是她想的那样呢……
苦涩。
果然,一切都是她以为。
安媛也没有兴趣去打听安莉的下场,她知道,安家不会轻易让她这么进去。不然的话,安国祥找她做什么?打她又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