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刑场是谁持抢的之后,墨子琛将假装是安莉粉丝的那个男人召回。
当安莉以为自己就要翻身时,突然被闯进来的执法人员铐住。看到这些日子待她如手中宝的男人,此时此刻却面无表情站在执法人员面前,后者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多亏了你啊,不然我们陈队这辈子到死都不会合眼。”
虽然有些夸张,但是注定是将人误判进牢,并且判了死刑。对谁而言这都是一个重大的创伤,更别说他们,用守护别人的法规伤害了最不应该伤害的人。若是说上级只给陈队二十四小时的时间让他破案,的的确确为难人,不过,将这件事扯进来,似乎又像逃避责任。
在守护的规则面前,人人平等。
陈队知道了真相后,自己脱下了警衣,摘下让他引以为豪的帽子,淡淡道:“我走了。”
去承担他该承担的责任。
进了看守所,陈队路过了关押安莉的牢房面前,后者似乎装腻了,她见到陈队进来反唇讥讽:“呦,我当时谁呢,原来是陈队长啊,怎么来到这里了?你可是为了这个案子做了大功劳。”
讥讽的话并没有让陈队有出以前的反应,不过骨子中的傲然依旧存在。他站在安莉面前,隔着永不可撼动的囚栏,睥睨:“起码,我愿意为我的过错而去承担责任。而你,却在逃避。”
“你!”安莉拔高音调,怒目而视。可陈队说完便离去,去了自己的囚房。
“陈毅军,你别摆出那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你记住,这里都是关押着罪犯,是罪犯!你也是这里的一员!像你这种人,这辈子就算是你出去,你也会在悔恨中忏悔一辈子,一辈子!!”
她似乎已经疯了,声音尖锐,仿佛要将遥天之上的青雷据为己有,然后穿过陈队的心。
陈队没有回答她,看守的执法人员走过来呵斥:“安静点,在乱骂把你关禁闭。”
谁都知道安莉曾经是一个明星,以温柔的态度和漂亮的脸蛋在娱乐圈混得风生水起。如今,已经从神坛上跌落的她,宛若烂泥,无人再相信面前的这个女人就是曾经的流量明星。
待墨子琛将这件事交给警局后。他思索了一下,既然安媛喜欢自己,那么怎么样才能让安媛相信自己“喜欢”她呢?
感情这种东西,玩的不好是自坟,玩的好会风生水起。
这时,许归骞接了一个电话,只见他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都涌出不忍。
“总裁。”
许归骞出声打断墨子琛的思绪,后者淡淡。
“嗯?”
傍晚,给安媛在血袋中注射镇定剂的护士已经不翼而飞,甚至监控器中都没有她的身影。但是看守的黑衣人的的确确是看到了那个护士,并且他们检查过那个血袋与护士带来其他的针剂,并没有看出添加了什么。
况且,血袋拿来时就是封死的,除非是那个人在病房内,当着安媛面加入。
想想就可怖。知道自己在害人,又明目张胆的当着即将要变成死人的安媛,没有一丝一毫的不安与慌乱,给安媛扎上针,又慢条斯理走出这个病区。保镖仔细回想,她就像是这里上班的护士一样,还在护士站代了一会儿班,给安媛拔了针之后才走的。
整个走廊,五米一个。三十多个保镖集中站在浑身散发戾气的主人面前,大气不敢出一声,生怕当墨子琛情绪的炮灰。
就连许归骞也没有做声,看着脸色黑如墨,又平静的脸,眼底下尽是翻腾的汹涌。似黑海,欲要袭来,卷带走所有人的生命。
“三十多个人。”终于,男人的薄唇轻启,溢着冷戾,似笑非笑。
最可怕的不是墨子琛面无表情,而是他冰冷的脸上泛出笑意。诡谲幽寒,看着人禁不住发抖,就连虎背熊腰、个个快到两米的巨汉,面对这个略低一些的男人,也会不由自主地害怕。
“连一只苍蝇都看不住。”语气寒冷到凝成锐薄冰晶,没有寒风咆哮,也没有大雪纷飞,就是单纯在凝结,那寒气都冷得人发抖。
没有人敢出声辩解,都低着头,就连呼吸都巴不得停止。生怕这个已然睡醒,眯着眼睛挑选猎物的黑豹,出其不备,将他们吞掉。
当墨子琛听到给注射镇定剂的人还悠哉等到拔针才走,多么的嚣张和肆意,而他的人呢?就像是瞎子一样,将这么大的苍蝇放走。
这时,李保姆默声走了过来,看到墨子琛戾如修罗的气场,压的喘不过气。
“少爷。医生说镇定剂注射太多,安小姐短时间之内很难醒来,而且无自主呼吸迹象,目前只能用呼吸机来维持生命。”
说到这里,李保姆眼圈微红。若不是她来得早,发现安媛平静到没有呼吸的样子,怕是再晚些,她真的已经救不回来。
站在旁边的许归骞复杂看着墨子琛的侧脸,他的命就像是那凌锐的线条一样,不带丝毫柔情,注定只能与恶魔为伍。
如果说真有天命难违这种事,那许归骞真的想要去给墨大佬算算,看他上辈子是做了什么缺德事,这辈子就摊上了一个克命。又或许是安小姐常常哀怨念叨,才让这件事成了真。
“带下去,你知道怎么处理。”墨子琛淡漠,睨在许归骞身上的目光都带着寒芒。
被指示的黑衣人颤抖,但是没有人敢反抗,只能跟着许归骞下去,等着他们的人生。
ICU。
墨子琛看着被隔离的安媛,她巴掌大的脸上带着呼吸罩,苍白的似乎真的在死亡边缘徘徊。安媛曾问过他,会不会照顾一辈子。他没有往心里去,只是回答安媛想要听的话,虚假、谎言。但是若按照安媛此时的状况来看透过玻璃窗,墨子琛只觉得不值。
哪里有商人做要赔本的买卖?又是搭进去精力、又是要陪着逢场作戏,花的不光是钱,还有时间。
“许归骞。”黑暗中,低沉的声音流缓。
“在。”
许归骞颔首,静听着墨子琛的话语。
“牡丹漂亮吗?”须臾,指尖的烟火明明灭灭,后者一愣,见到墨子琛冷漠的目光投在ICU中安媛的脸上。他低吟了一下思绪,温磁着说:“我认为,牡丹是荣华的象征虽然要种出一盆绝艳的牡丹花会废出大量的时间与精力,但是开花时的雍容,与鸟中雏凰不分仲伯。”
许归骞的话很委婉,都没敞开天窗说亮话的二人气氛低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