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媛抿了一下筷头,眯起的眼尾倚着笑,带着戏谑:“墨子琛,你说说你,我吃个饭你还在这里念叨,不会是你没吃从而嫉妒我吧?”
墨子琛,“我嫉妒你?”他嗤笑。
“你吃我的、喝我的、花我的,最后还说我嫉妒你?”
安媛对墨子琛的语气已经习惯了,撇撇嘴,“说是嫉妒你就大大方方承认了呗,非要饶了一大圈说你没嫉妒我。啧啧,掩耳盗铃?”
似乎感觉到了墨狐狸的凌迟目光,安媛转过头,目光中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温柔,问李保姆:“李姨,你准备墨子琛的晚餐了吗?”
李保姆一噎,觉道墨子琛的目光,踌躇了一下,有些无奈:“安小姐,你吃的一部分就是少爷的晚餐。”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只见安媛看了看自己病桌上的清汤稀饭,再看看墨子琛只有一个正在工作的笔记本电脑。顿时脸上一红,尴尬道:“李姨,你不会是在开玩笑吧?”
她面前这点晚餐怎么可能还包括墨子琛那一份呢?都是伤号才吃的食物,他们不会搞错了吧。安媛有些没缓过劲来,一边看看这个,一边瞧瞧那个。
墨子琛从到病房里后就没出过,算下来两顿饭没吃了,只喝了一些水。
想到这里,安媛有些愧疚与尴尬,她讪讪道:“墨子琛,你要不一块来吃点吧?”
小心翼翼发出去的邀请被毫不留情地驳回来,后者一副“难道要我吃你剩饭”的嫌弃模样。安媛无地自容,讨好这位大金主:“嗳,我看都是病号餐,所以就没觉得这其中还有你的一份。”
墨子琛淡淡,看着安媛既别扭又愧疚的样子,似乎是并不太相信他们的话。毕竟这一看就是一个人的量……
安媛突地想到了什么,扭头看向墨子琛的眼神都带着同情,墨子琛预感不妙,只听她张口道:“墨少,我今天真的是和你开玩笑,没想到你真的……”
说着,就看到她的眼神一直往狐狸腰上瞄,带着愧疚。
“看看我,怎么就没想到呢。你,真的需要补一补。”
李姨不解,她循着安媛的眼神看去,只见墨子琛腰倚在柔软的枕头上,样子似乎比安媛还娇气。
一瞬间,她收回目光,有些出神。她知道这是专门为安小姐准备的晚餐,但看小人儿的言语间,似乎真的在透露墨子琛的问题。
李保姆有些忧愁。墨子琛也老大不小了,裘小姐的事也该过去了,那他至今没有结婚,更没有钟意的女孩。再想想之前宋玉清在的时候,墨子琛和安媛好几天都是同床共枕,但是第二天房间里依旧干干净净,仿佛真的就是睡了一晚而已。
墨子琛看着安媛惋惜的眼底闪过一丝狡黠,怒极反笑,反问道:“你试过?”
算计某人的安媛想都没想就道:“当然,不然我怎么……”话说到一半,才觉得不对劲,转过头,果不其然他薄唇似勾非勾地望着她。后者瞟了一个白眼,心里冷声呵呵:老狐狸。
见到安媛许久没动筷,李保姆问道:“安小姐,你吃饱了吗?”
安媛点头,有了七分饱就够了。在李保姆将残餐收拾完后,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只听她说了一句:“好了,都进来吧。”
在安媛满腹疑惑时,五分钟后便面无表情。只想把进来的人轰出去。
首当其冲就是燕尾服的服务生,他推着欧式餐车前来,上面都是一小碟精美诱人的F国菜与其他国的菜。粗略一看,差不多有二十多种。
这还不算完,紧接着就是手携小提琴的燕尾生与专门服式的英俊男人。他们毕恭毕敬给那只人模狗样的狗狐狸又是演奏又是添酒,和整个宁静的病房格格不入。
呵呵,狗狐狸。
安媛算是明白了,这主仆一搭一合,就把她这个人围在迷宫里团团转。她自以为得狡黠,实际在墨子琛眼里就是计划好的一部分。她面无表情将身体转过来,面着落地窗,还能看到墨子琛这厮浑身上下散发的骚气。
果然是属狐狸的!
安媛本对墨子琛有一点的好感此时也被他气走了。真不知道那群喜欢他、倾慕他、痴迷他的女孩怎么了,是世界上的好男人都死绝了吗,偏偏眼瞎觉得这只狗狐狸帅气优秀?!不就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吗,谁不长这样?非要多出点东西才觉得好看或者是不一样?真是谁喜欢他谁眼瞎,她先自挖眼睛为敬,警示后面的姑娘一定不要被这装模作样的男人蒙蔽了。
病桌上的餐食都很小巧精美,其中一部分还是补品与甜食,任谁一看都知道这里面含有病床上肚子生闷气的小人儿一份。但是她本人还在气头上,不是气他们瞒着她,是气非要等她吃饱了才将美食拿出来,并且还当着她的面吃!这才是重点!!
安媛理解他们为什么等自己吃完后再来,毕竟是个病号,要懂得忌口。但安媛这两天吃清淡也腻了,作为人类,食肉是本能,突然有一天她看到糊弄她一通的墨子琛竟然还在她面前吃起大鱼大肉,这、这叫谁受得了!?
“过来吃点。”这下成了墨子琛邀请她了。安媛在心中立下一个小小的石碑,上面刻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来证明自己坚定的心。
墨子琛好笑看着气呼呼的安媛,低笑出声。须臾,被笑的安媛闷声道:“墨子琛你别以为小提琴的声音盖过了你的笑声!我告诉你,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等你老了,我一定要在你不能动还能活的时候,摆上好吃的,馋死你!”
似乎流了一通血的她都把智商流出去了,半威胁半置气的话,禁不住让人发笑。
墨子琛示意服是者将有补气血的送给安媛,后者遵从,轻轻碰了碰安媛的肩肩道:“小姐,这是墨少让我给你喝的。”
不过安媛不领情,来了一句:“离我远点。”
吃了闭门羹的服是者有些无奈,看着另一张病床上的男人,只见他睨着安媛背影散发一股浓浓怨气,一副“莫挨老子”的架势,薄唇勾起,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悠然:“真不吃?”
安媛心中冷笑。
士可杀不可辱,立下的石碑哪有轻易就挖走的!?
一会儿后,只见某人幸福的眯起眼睛,边吃边问:“这是你找哪个厨子做的?真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