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谭大炮,我不记得我是什么时候发觉我和正常人不一样了……
但我从小,就与那些正常人格格不入,他们总会在某些时刻表现出一些我所没有的东西,那好像叫情绪。
他们总会用情绪来代替理性,去做出一些决定……
不可否认,情绪化的决定总不是最佳选项,也不会为自己带来最优的利益,但人们总对它乐此不疲……
为此我常常对那些人感到羡慕……
但其实,小时候的我,并不那么认为……
在我刚刚上小学的那个时候,我觉得周围的同龄人都极度幼稚,成年人也基本都是智障……
就在我自满于自己的理性时……
没错,自满,似乎是我唯一的情绪……
那天我八岁,甩掉我的专车司机后正准备回家,遇到了一个人贩子……
在他准备用蒙汗药将我弄晕时,我知道,机会来了……
我先假装惶恐,躲过了将要捂住口鼻的裹着蒙汗药的手帕。
再等到人贩子想要暴力带走我时,“手足无措”的打了他几下。
虽表面上看上去我是因为害怕而胡乱出手,但实际上,我的每一拳,都是刻意为之,我看好了他身上的几个死穴。
用我天生就比正常人要大的力量,将他打的昏死了过去……
随即,我把他拖入了小巷……
在他醒来的时候,我先挑断了他的浑身筋脉,让他只有头能动……
于是,我又在他恐惧的目光和绝望的哭喊中,将他解剖了……
我第一次见到真正的肠子,肺,肾,心脏还有脑浆……
其实解剖他我不是为了别的,只是我刚刚自学完了大学医学的人体构造,想要找一个标本……
而且当时如果我杀了他,一是因为他是人贩子我打死他是正当防卫,顶多算一个防卫过当。
并且,我只有八岁,不会受到任何法律的处罚……
更何况像人贩子这种人神共愤的职业,我杀了他,接手处理的警察多多少少会对我有点偏袒……
在彻底了解完人体的构造后,我就打了个110自首,随后站在原地等待。
等待期间,我还切了那人的胳膊上的一些碎肉喂了喂周遭的狗……
等警察来了,将我带走审讯,所有的话,我也就如实回答了……
在警局审讯了半天,也就无罪释放了。
这些都是在我意料之中的,但出乎我意料的,竟然有人将我解剖人贩子拍成了照片发到了网上。
于是乎,一石激起千层浪,网上的那些人纷纷炸开了锅,像个山顶洞人一样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开始无尽的指责,甚至是辱骂我。
一时间,“恶童”,“异类”,“妖怪”等称呼不绝于耳……
甚至有人开始追拍我,跟踪我,围在我的周围,只要是和我一个假装不经意得擦肩而过,都可以拍照放到网上,来作为吹牛的谈资……
“你看,我撞了一下恶童,竟然还活着,嘿嘿嘿……”
……
我虽然没有情绪,但面对那些异样的眼光,却是浑身的不自在……
他们围着我,像是在观摩一只野兽……
我存在于世间,用最理性的方式达到了目的地,不曾损害公理正义,不曾违反法律道德……
但在他们眼里,我就是异类,他们高声呼喊着“异类”,以此来掩盖他们对我的恐惧。
直到,有一天我忍不住问父亲道:“我……真的是恶童吗?”
他的目光很复杂……
我们很久都没有聊过天,他一直以为我是因为母亲的离世而悲伤到精神紊乱。
实际上我只是想要避免无用的对话……
他缓缓开口问道:“你……想要成为恶童吗?”
我摇了摇头,
没人希望成为人们眼中的异类……
后来过了一段时间,那些网上的辱骂我的言论慢慢消失了,随之是铺天盖地的“澄清”,关于那张照片是被摄影师恶意修改过的澄清。
我亲眼看见那个摄影师走进了我父亲的房间喜笑颜开的拿着厚厚一袋子的钞票离开……
随后,摄影师便亲自在网上“道歉”……
我知道,这是父亲用钱砸出赖的“澄清”……
我也知道了,原来,铺天盖地的恶意只需要一个风向就可以随风飘荡……
那些网络上的“山顶洞人”既然能因为一个“道歉”就开始转换风向,就足以说明,他们对这件事,并不是十分的了解,可他们能在自己不了解的情况下就开始肆意谩骂,去站在道德制高点去指责。
更何况,我这件事,本身就没有太大的过错……
他们总是说:“现在就能利用法律漏洞杀人,未来说不定能干出什么……”
可我的未来,真的就是他们能决定的吗?
而且我还得出了一点,人类社会不管在什么时候,都会服务于地位尊崇的人,这个世界从未且永远不可能有平等一说……
……
此后,我就开始慢慢收敛,学着别人的去做出那些表情,在适当的机会摆出适当的表情。可以假装出自己的情绪。我也开始融入人群……
但每每看到那些人发自内心的快乐,烦躁甚至于悲伤,我都会有一种莫名的感觉,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这好像叫……失落。
我从小到大,也就只有自满和失落两种情绪。
我其实在八岁之前就自修学完了从小学一直到高三的所有课程。后来我去上学,也只是为了观摩其他人的生活方式来让我去做一个“人”。
到了初三,我却意外的发现,我对人体解剖出现了极大的兴趣。
某个人站在我面前,隔着数米,我都能听到他血管里流动得血液,还有胸膛里跳动的心脏……
这使我趋之若鹜。
我开始走遍全世界,去寻找那些罪大恶极且逍遥法外的恶人,将其杀掉并秘密解剖。
每解剖一个,我就会感到一种特别的感觉,这好像叫——喜悦。
我意外的发现了我能获得喜悦,虽然只是在解剖完人体的那一瞬间。
可为了这一瞬间的喜悦,我疯狂飞遍了十三个国家,解剖了九具人体。
或许,我就是真正意义上的——“恶童”。